吃完之後,他露出了酒足飯飽後滿意的嘶吼聲,我一見這架勢就趕忙躲到了樹後麵,一點聲音都不敢出。
好不容易我覺得他應該已經走遠了,一轉頭才發現他就站在我的麵前,那眼神中的凶光看起來是那樣可怕。
他張開那雙布滿血跡的手朝著我襲了過來,得虧我反應快,要不然都要被他掐死了。
然而還沒等我回過神,秦曆又再一次衝了過來,這一次簡直就是來勢洶洶,他一躍而起將女屍那邊的鐵鍬拿了起來,然後朝著我這邊撲了過來。
我慌不擇食的找尋逃生之路,一個不注意就被腳下的石塊拌了一跤,秦曆也在這時在背後給了我一鐵鍬,我就此昏迷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被一陣陰風吹醒,我的身後站著一個人,我看不清他的相貌,隻能透過月光,勉強看到地上的影子是一身道袍。
我心中詫異,難不成秦曆一直在這守著等我醒過來?我輕手輕腳的爬起來,順勢拿了手邊的一塊石頭,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砸向了身後的人。
然後隻聽哎喲一聲,被砸那小哥捂著頭大聲哀嚎。
“你個龜兒子砸死老子了,罪過,罪過,無量天尊,無量天尊。”
那開口氣洶洶的樣子和現在簡直就是截然相反,我打量著麵前的男人,一雙眼睛緊緊閉著,清秀的臉在月光下映照了出來。
我看了一眼男人,看起來並不像是冤魂一類,他的腳下還有著他的影子。
我重重的鬆了一口氣,還好,還好,還好不是冤魂,我轉念一想又感覺某些地方不太對。
“對不住對不住,我以為是他又回來了,才想要動手,沒想到竟然砸錯人了。”
他睜開眼睛,就像是要吃了我似的,然後又不知道到底想到了什麼,搖著頭說算了。
“許伍,我師傅要我下山來幫你,說你遇上劫難了,唉......早知道下山要挨揍我就不來了。”
說罷,他擺著一張苦哈哈的笑臉,略帶無奈的看著我。
我一聽是有高人要他下山來助我,我就想起了終南山老道,一想到老道我就對麵前的男子更加愧疚了。
“抱歉,抱歉,我真不是故意的,話說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裏?”
我怕麵前這男人再次問責,趕緊的岔開了話題,索性他並沒有過度追究,隻是指了指他腰上的羅盤,然後才說。
“下山的時候,師傅說過了,這羅盤上有你的頭發,你在哪個方向指針就會指向哪裏。”
我看了一眼他腰上的羅盤,那羅盤中間的確有幾顆頭發絲,雖然很短,但還是能一眼看出。
但是我分明記得,老道士並沒有取走我的頭發啊,然後我又想了想,可能是上次他來幫我收服宋玲的時候取走的。
“那不知道道長怎麼稱呼?”我開口問道。
他嘴角上揚,微微得意的說道。
“我叫張天生,你不用喊我道長,就叫我張天生就行。”
我點頭,表示知道了,然後又和他攀談了很久,我突然想起我似乎忘記了什麼重要的事情,然後一拍腦袋,我踏馬的居然把顧盼茴兩姐妹忘記了。
現在的秦曆已經算不得人,我得趕回去通知她們,要不然以秦曆現在的樣子,指不定什麼時候就對她們兩姐妹下手了。
我想著我現在一個人回去肯定會和秦曆對上,於是也把張天生一起拉著走了。
等到我們從郊區跑回來,就看見一個女孩子站在我住的旅館門前左右徘徊。
湊近一看才發現原來是顧盼茴,她一見到我就跪了下來。
“大哥,你救救我姐姐,我姐姐她瘋了,她吃死耗子,還......還......嗚嗚......”
話還沒有說完,她就哭了起來,顯然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很恐怖,要不然她也不會如此慌張。
“你先起來,咱們邊走邊說,救你姐姐要緊,我剛剛也是打算去找你們的,你姐姐現在很危險,秦曆......已經不是人了。”
我想起之前發生的那一幕,不敢想象如果秦曆現在就在顧盼茴姐姐家會發生什麼事。
顧盼茴聽到我這麼一說,也是眼淚汪汪的,一個勁的問著到底怎麼辦。
無奈我隻能看向張天生。
“道長,要不你跟我去一趟?”
雖然我來之前就告訴張天生需要他的幫助,可是我沒想到事情會超出掌控。
“走吧,救人要緊。”
索性張天生人還不錯,二話不說就跟著我們去了顧盼茴姐姐家。
等我們到了之後,顧盼茴的姐姐已經不知所蹤,家裏也是一片狼藉。
冰箱的門被大大敞開,地上散落著零碎的肉塊,甚至還有一些殘肢斷臂,就像是發生過凶殺案一樣。
顧盼茴敲打著關閉的臥室門,一遍又一遍的喊著,姐,姐,無論她怎麼喊,臥室的門依舊緊閉。
她心裏慌張得要命,然後又喊,顧盼歸,你丫開門,你快開門,我說過會救你的,你快開門啊,姐。
任憑她喊的聲嘶力竭臥室的門依舊紋絲不動,隻是裏麵傳出了一種類似野獸的吼叫聲,還夾雜著蛇吐信子,發出的嘶嘶聲。
由於門是從裏麵反鎖著的,我們看不到裏麵的情景,也不清楚顧盼茴的姐姐究竟是個什麼情況。
張天生也是摸不著頭腦,他拿出羅盤看了一眼,然後又放了下去,我疑惑的問道。
“怎麼了?是這玩意兒壞掉了嗎?”
他搖了搖頭,一臉的苦笑,然後才說。
“沒壞,我下山的時候隻記得拿找你的這個羅盤了,還有一個羅盤我沒拿上。”
說完尷尬的咳了一聲,但我想既然沒有壞應該就不是什麼大事,但他接下來的操作直接就把我搞懵逼了。
他從衣兜裏拿出一本書,標題是母豬養肥的標準是什麼,我一看那標題差點沒給我送走,再看內容,馭鬼全書。
我看他翻動的頻率,總算是看出不對勁了。
“你什麼時候拜的師?”
“就在三天前啊。”
這不問還好,一問我就差跳樓了,他還這麼一本正經的告訴我,就是三天前。
我他喵簡直就是欲哭無淚,然後過了好半天他才指著書上麵的字高興的說找到了。
我一看上麵寫著,對付看不見的不了解的冤魂該怎麼做。
這下我是徹底絕望了,光對付一個顧盼歸就夠嗆,還不知道裏麵有沒有秦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