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是皇室秋闈的日子,眾皇子身著便服跨在馬上,英姿颯爽,任城裏誰家的小姐都忍不住傾心。
“永瑢,你今日看上去可是誌氣滿滿啊。”領頭的皇子拍了拍永瑢的肩膀誇讚道,“看見沒,外邊盼著的幾個格格可都看著你呢。”
而眾人眼中的焦點,就是領頭的大皇子永璜身側的少年人,正是昭朝六皇子,愛新覺羅.永瑢。
“皇兄,你說笑了。”永瑢從背後取過弓箭,舉手投足都透露著瀟灑,“今日可是我們的狩獵大會,觀察旁人何幹,不如來痛痛快快的比一場!”
永璜仰天大笑了兩聲,“你說的對,來,獵物少的人,可是要罰酒啊!”
永瑢早已快馬加鞭的像叢林中跑去,落在永璜耳中隻是若隱若現的一句話。
“皇弟先走一步!”
永璜微微一怔,自語道,“這小子,跑的倒挺快。”
此時的永瑢已經跑進了叢林裏,叢林裏鬱鬱蔥蔥,他耳中時不時就會聽見有什麼東西踩過落葉的聲音。
那是獵物的聲音。
永瑢目光如炬,彎弓搭箭,準心瞄準不遠處一隻正在吃草的小鹿,咻的一聲小鹿應聲而倒,身後的手下一擁而上,將小鹿的屍體收緊了麻袋裏,連聲誇讚道,“王上真是萬夫不當,無人能比啊。”
這種話,永瑢聽了不下上百次,此番也都是麵色不改,目光轉而盯上了河邊遠遠的一隻野山豬。
野山豬性子暴烈,體力旺盛,皮糙肉厚,即使是弓箭射中了它,恐怕也是無濟於事,相反的,說不定還會激起山豬的烈性,反過來將人攻擊。
但永瑢生性不服輸,凡是困難,他都會嘗試著用盡全力去征服,區區一隻野山豬自然也不例外。
永瑢反身從腰間抽出了一柄不長不短的彎刀,刀柄上有著繁複的印花,仔細辨認就會發現是皇家特有的標誌。
刀鋒出鞘,凜冽的寒光在他手間一閃而過,刀身上掠過永瑢帶著森冷的一雙眼睛。
他雙腿一夾,正準備策馬向著河邊去的時候,眼角卻突然瞥見了天上的異象。
天上白雲以一種非正常的姿態向裏聚集,逐漸的變成了日晷的形狀,白雲蔽日,太陽光隱隱約約的從裏邊透出來,竟形成了一層又一層繁複的光圈,永瑢抬起頭仔細看著,神奇的是雙目直視也一點也不覺得刺眼。
天降異象一直都是皇室興旺的象征,此象永瑢說不出是優是劣,他隻是隱隱約約的感覺到自己心中升騰起了一種異樣。
他搖了搖頭,將腦海中亂七八糟的想法清空出去,重新將注意力放在了河邊的山豬身上。
馬蹄聲驚擾了山豬的飲水,立馬改變了姿勢用正麵麵對著永瑢,它嘴邊尖尖長長的獠牙白的發光,整個豬都是一副進攻的姿態,身上的肌肉繃得緊緊的。
永瑢冷冷的哼了一聲,一隻弓箭出弦,直接射在了野豬的側腹,一個比較柔軟的地方,疼痛促使了野豬的焦躁,它瘋了一樣向著永瑢瘋跑了過來,尖尖的獠牙直接撞在了馬腿上,馬兒受痛直接側翻在了地上。
永瑢並不慌亂,就著姿勢一個翻滾在地上躲過了野豬毫無章法的攻擊,手中極快的彎刀直接刺入剛剛弓箭刺入的小傷口中,順勢將傷口拉大,瞬間就將野豬開膛破肚。
永瑢剛剛好翻入了野豬腹下,沒想到野豬太過疼痛,慌亂之下竟一腳踹上了永瑢的腦袋!
“六皇子!”
“王上!”
身側人喊什麼永瑢已經聽不清了,他眼前泛花,不僅僅聽不清,他還看不清了,好在野豬已經失去力氣不知道倒在了哪裏,他沒有受到下一次攻擊。
半夢半醒間,永瑢腦海裏出現的就是剛剛天空上出現的那個神奇的圖案,說是圖案,更像是一個圖騰。
永瑢有種急速下墜的感覺,他根本感覺不到自己身下是有實物存在的,整個人就仿佛飄在虛空幻境中,自己是存在的,又好像不存在一般。
最終,永瑢還是沉沉的睡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永瑢緩緩的將眼睛睜開了一條縫,入眼的就是灰色的水泥牆,身體靠在上邊,濕冷之氣如同跗骨之蛆一般纏繞著他的身體,感覺非常不好。
“喂,你躺夠了嗎?可以起來了嗎?”
身下突然冒出了人聲,將永瑢嚇了一跳,他胳膊撐地瞬間翻了起來,眼睛死死的盯著他剛剛壓著的女孩。
那女孩著裝怪異,哪裏有女人會穿成這樣?袖子隻有半個,褲子也短得不得了,簡直不知廉恥!
那女孩皺著眉嘶了一聲,“壓死我了你。”
她沒好氣的瞪了永瑢一眼,“哪兒來的神經病,憑空掉下來壓死人了。”
永瑢微微皺眉,沒有理會麵前這人的滿嘴胡話,她一張嘴不停,自己卻是一個字都聽不懂。
周遭的環境他從未見過的,從他所在的胡同看出去,外邊全是這樣的人,穿的很少。
“這是什麼地方!”永瑢惱怒衝著那女孩問道,“你將本王帶到了哪裏!”
坐在對麵的時言溪眨了眨眼。
做夢呢吧您?
“你是演員?”時言溪費解的問道,“入戲太深了吧,該回回神啦。”
永瑢皺眉,“我乃當今六皇子愛新覺羅.永瑢,你在說什麼?”
愛新覺羅?
昭朝皇子?
雖說時言溪並不擅長曆史,但是好歹有所涉獵,對大致上的事情有所了解,愛新覺羅.永瑢不是乾隆的兒子嗎?
時言溪微微抿唇,伸出手顫顫巍巍的摸了摸永瑢的額頭,“兄弟,你是不是發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