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尷尬的應了“是”,實在不知該怎麼努力,若說皇上不寵她是假的,但自己的肚子就是沒消息她也沒辦法。生於武將之家身體怎麼會不好?
“皇上,今日的晚宴該如何?”慕容蘭蘭試問著,畢竟她們是主持大局的。
“照常舉行,這晚宴還真是辦得應時,朕喜得貴子,怎不高興。瑤兒,你去嗎?”
花紫瑤溫柔的報以回笑的點頭,她怎能不去,現在可是被嗬護著的寶貝,該讓那些看扁她的幾個才人看看,誰才是最受寵的人。四妃之首,指日可待,她花紫瑤可不是隻知道風花雪月的純情少女。
太後分一桌,皇上皇後分一桌,其餘妃子兩人一桌,瑤嬪有孕在身故獨坐一桌,下列官員以文武分左右,與家眷一桌,排的老遠,中間一個圓形的舞台上有舞姬舒展纖腰,水袖紛飛,其樂融融。
安陵旭沉舉起了酒杯,“朕今日很高興,本來是宴請眾愛卿放鬆心情,卻不想還有一個更重要的消息,朕要當爹了!”
座下一片嘩然,紛紛舉起酒杯,不約而同的大聲恭賀:“恭喜皇上,賀喜皇上!”
安陵旭沉向座下瞟了一眼,瑤妃正拿著茶杯笑眯眯的看著他,兩人一飲而盡。隨後又吩咐上菜,在緩緩的樂曲中,一盤盤的菜端了上來,一群碧色衣服的年輕姑娘移著碎步快速的走了上來,脂粉香與菜香混為一體。
菜吃了一半,皇太後稱不勝酒力已離席而去,皇後慕容氏打破了令人昏昏欲睡的音樂格調,“這宮廷之舞看多了也是乏得很,在座的各位夫人都是身懷絕技的才女,不知本宮和皇上是否有幸來點新鮮的?”
底下的人也都看膩了,皇後替他們吐露了心聲,哪會反對,於是紛紛表示讚同。
許久,斐月郡主離席,一身綠衣仿若雨後春筍,綠白混合,嬌美秀麗。而且她臉上的腫脹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消了,身材小巧的她更惹人憐愛。安陵旭沉眼睛看直了,看慣了成熟的,妖豔的,端莊秀麗的,就沒有像這朵小白花一樣的。
“臣女不才,撫琴一曲助以雅興。”
大家白天對她已是了解得夠透徹了,但不知她也有如此大家閨秀的一麵,掌聲響起,一曲陽春白雪刹那間直衝耳際。她的雙手在琴弦上飛快的撥弄著,帶動每一個人的身體在動著,靈魂沉醉著,心裏震撼著,這首高難度名曲學來卻是不易,在這種沉悶的場合談這首曲子再適合不過。
一曲畢,全場響起熱烈的掌聲,無一不讚歎她琴藝之精湛,就連皇後都睜大了眼睛。
紫蘿見她盯著自己,似有不好的事情發生,但她又在期待著什麼,因為她是有備而來。
“臣女獻醜了,剛才一切算是拋磚引玉,鬱王妃生於女子雲集之地,賞四季之歌舞,絲竹管弦,琴棋書畫都不在話下才是!”
眾人立馬將目光集中到尾座的紫蘿身上,明明是那麼耀眼的一身紅,卻偏偏坐了最末的位置。
安陵旭沉眸光一聚,那一身妖冶如火的紅衣仙子不是花紫蘿還是誰,她今日如此盛裝真是百年難得一見,於是他點了名,“鬱王妃!”
她站了起來,旁邊的安陵流鬱有些焦急,小聲提醒道:“你的身子還孱弱,本王替你擋了吧?”
她的心裏澎湃著,她一直渴望站在這個舞台上一舞,是否真能如她所願?
她站在舞台上,對皇上皇後施了一禮,拖地的長裙在腳後頓挫著,似她邁出腳步時那堅定的心情,站在周靖兒旁邊,直將她的光芒蓋了下去,花紫瑤在座上看得直翻白眼,“皇上,頰妹自小以書畫為專攻,若是奏曲作舞,確實有些為難她了!”
紫蘿將目光轉向她,冷得如萬年寒冰,要你多嘴!“臣婦歌舞雖不濟,還是有上得了台麵之作,既是助興,何須循規蹈矩?”
花紫瑤捏緊了拳頭,這個賤人,就是不想看她出頭。
“哈哈。鬱王妃果真是性情中人!”安陵旭沉忍不住誇獎。一旁的皇後看著她精致的妝容,天生麗質,比花紫瑤還有過之而無不及,眼前一亮。
“那鬱王妃開始吧!”皇後催促著。這麼一個人,大家都對她的表演好奇。
“就以梅花三弄為曲,作一舞,名曰“一舞傾城!”。”
話畢,眾人匪夷所思,這梅花三弄倒是耳熟聞詳,可一舞傾城倒是沒聽說過。
“那就由臣來伴奏好了!”安陵流鬱跟在她後麵,拿著周靖兒用過的琴,這首梅花三弄,可是琴心最心愛的曲子,他卻從來都不彈奏它。他修長的手指撥弄琴弦,斷斷續續的琴聲出來,如聲聲叮囑,她麻木的晃動著優雅的舞步,一弦音畢,餘音未了,若隱若現,似有若無。她的腰扭動著,水袖飛舞著,在一串鯉魚躍出水麵的輕快琴聲中,她嫦娥奔月般單足立於奏琴的桌麵,桌子卻不因此失去平衡,她是那般輕盈,當樂曲轉為輕靈飄逸,如瓜田李下的細語呢喃,又如鵲橋相會後的戀戀不舍,她已經忘記了自己的本意,動情的舞動著,轉動著。觀者在這曲中沉醉,更在這舞中著迷,似乎看到了春天的桃花林,夏季的雨中睡蓮,秋季的紅霜滿地,冬季的漫天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