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安陵流鬱欲言又止,她的指尖磕著杯壁百無聊奈道:“王爺有何事?”
“這件事是本王有愧於你,以後絕不讓她傷你半分。”
紫蘿聽著很好笑,“王爺若是對妾身上心一點,昨兒個就會和妾身一起進宮,而不是和歌姬舞姬們談笑風生好不暢快,你不覺得這亡羊補牢的說法,有些為時已晚嗎?”
咄咄逼人的氣勢,讓安陵流鬱無話可說。看著麵前毫無半點病態的女子,他依舊不會說半句放肆之類的話,本是自己有錯在先。“事已至此,我也沒法補救,你想怎樣?”
本來這種人是該以牙還牙的,但這男人救了自己,又是他的娘親,就各退一步。“我想要的很簡單,自由。無論我去哪,做什麼事,王爺都無權過問,而且不會有損王爺的名譽,宮裏的一切大小事務,隻要我不想去,王爺便要找個理由塞搪過去,這些可做得到?”
安陵流鬱完全不明白她的心思,作為王府的王妃,要賞賜,要權利地位比什麼都來得實在,而她要的,僅僅是自由,好像看到了某人的影子。
他痛恨生於皇家,痛恨父皇有那麼多妃子,痛恨女人間的勾心鬥角,痛恨朝廷上的結黨營私。所有的一切都是那麼身不由己,連婚姻大事都不能自己解決,才會一無所有。他能許諾什麼,他所能做到的,也就隻是給她自由,“你自己可保護得了自己?”
紫蘿實在是太高興了,利用他的軟肋,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也不枉挨了這麼一刀。“王爺可記得成親那天妾身隨身攜帶的毒藥?”那個包袱裏不僅有毒藥,還有她時常穿的那件舞衣。
怎麼會不記得,那日他勢單力薄,若想脫身倒也容易,想保護她卻有些勉強,千鈞一發之際她竟然使毒,雖然毒藥被武林所不齒,對於一個女子來說也是防身的好武器。
畫屏急急忙忙的衝了進來,“奴婢參見王爺王妃!”
“何事這麼慌張?”安陵流鬱疑惑間,隻見幾個女子嬌小的走了進來,為首的還拿著一碗類似湯藥的東西。
“奴婢參見王爺,王妃!”八個女子呈兩排半蹲姿勢,高挑小巧,環肥燕瘦,各有千秋,看得紫蘿眼花繚亂,心中也範起了嘀咕:這麼一堆鶯鶯燕燕都是他的想好,與自己無半點瓜葛,該不會是來找麻煩的吧?
安陵流鬱起身走到她們麵前,見為首那女子拿著一碗黑乎乎的東西笑道:“都起來吧,豆蔻端著的是什麼?”
那女子臉圓如玉,身材小巧,眼睛眨巴著像會說話般,“昨日由於王妃去了皇宮,奴婢們沒尋得時間來給王妃請安,今日卻在來的路上碰見了藍公子,說王妃抱恙在床,奴婢們本不好打擾,但又擔心王妃的病情,就拿著藍公子煎的藥來了。”聲音嫩嫩的,像牛奶般甜甜的,膩膩的。
“是啊是啊,奴婢們都想一睹王妃的芳容呢!”後麵一個粉衣女子附和道,比豆蔻略高,最迷人的就數那張又小又厚的嘴唇,與大紅不同的粉色,像春桃般誘人。
安陵流鬱一陣困意襲來,忍住沒有打出來的哈欠,轉身對著紫蘿一笑,三分柔情五分興奮,還有兩分是愧疚。“王妃跟你們年紀相仿,女孩子間話題也比較多,本王先走了。”
紫蘿暗裏早就看到他眼下一片青黑色,隻大大方方的回笑,“王爺要事在身,妾身自有畫屏照看。”
聽完她說的話,畫屏便候在了外室,眾人蹲身送安陵流鬱離去,一個藍衣女子接過豆蔻的藥碗上前一步,“若是不嫌棄奴婢笨手笨腳,就讓奴婢來給王妃喂藥吧?”其餘的人紛紛兩散開來,護在床的頭尾,一時間看著這麼多漂亮女人倒真有些不習慣。
紫蘿點點頭,也不說些謙虛的話,畢竟她是主別人是仆,況且不知道這群女人意欲何為。細看之,這藍衣女子生得一副鵝蛋臉,雙眼皮上銀色的眼影更添幾分出塵脫俗,纖纖細手無意間翹起了蘭花,根根白如蔥嫩。
“幾位姑娘來王府多久了?”
“奴婢們不是一起來的,資曆最老的當屬藍衣姐姐。”一個綠衣女子接話道,臉不經意間帶著笑意,眼若璀璨的星子,閃閃動人。
“若是琴心姐姐還在,便是她最久了。”藍衣接話時頭也不抬,依舊拿著碗一勺一勺的喂給紫蘿。
此話一出,鴉鵲無聲。誰人不知琴心姐姐是王府的禁忌之名,幸虧王爺不在此。
“琴心姐姐雖已不在,得過王爺的恩寵也算是一大幸事。”紫柔感慨著,絲毫沒把花紫蘿放在眼裏,原來不是示威,是給她氣受的。也難怪,這麼一群無名無份的女人自以為可以伴鬱王一生,不想卻插進來她這個眼中釘,肉中刺,這才同仇敵愾的對她耍起了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