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還湊熱鬧的人們見如此情形,大笑不止,早說鬱王沒那麼隨便,一個青樓女子他怎麼可能感興趣?一個個又開始嚼起了舌根子。
樂隊行到集市中心處,忽的兩個起馬的黑衣人從後麵冷不防的衝了出來,幾個轎夫抬著驕子避讓不及,帶著花紫蘿摔了。兩旁的客棧裏,又殺出了幾個殺手,直衝花紫蘿的驕子殺去,護衛們正將鬱王圍個水泄不通,無閑顧暇新娘,丫鬟婆子早被這亮鋥鋥的大刀嚇住,四散逃開,街上的行人慌張的逃竄,哪還管誰家結親。
花紫蘿掀開了驕簾,一把大刀砍了過來,她機敏的一朵,頭上鳳冠一歪,她索性扯下來跳出了驕外,硬生生斷了幾根頭發。安陵流鬱正與刺客廝殺著,但刺客的目標好像是她,不斷的向她湧來,她自學的武藝也隻能防身,與這些訓練有素的侍衛比起來,恐怕是以卵擊石。安陵流鬱拿著侍衛的刀擋在她前麵,他明白這些人是什麼來頭,所以要保護好她,不然自己更愧疚吧。
侍衛根本招架不住,全靠安陵流鬱抵擋著七八個黑衣人,花紫蘿看著他迷人的側臉正流汗不止,袖子還被割開了一條口子,這樣下去隻怕兩個人都得死,她伸手在包袱裏拿了藥粉,撒了出去,碰上的人全身瘙癢,潰爛,直至死亡。她抓起安陵流鬱便跑,以防藥弄到他的身上。兩人跑了一陣,後麵沒有了追兵,才鬆了口氣般坐在橋岩上。
“王爺沒事吧?”花紫蘿不是個沒有良心的人,畢竟別人也算得上是千金之軀。
安陵流鬱點點頭,看了一眼她紅撲撲的臉蛋,細潤如脂,粉光若膩,頭發雖淩亂不堪,依舊是風姿綽約般般入畫。“委屈王妃走到王府了!”
花紫蘿漫不經心答道:“這也是沒辦法的事,不過王爺的貼身侍衛呢?”
幾年前就沒了,他如此想到,卻沒有說出來。“沒有。”然後便提議道:“我們先去換件衣服吧,這樣太惹人注目,拜堂也隻不過些虛禮,直接回王府就行。”
花紫蘿點點頭,表示讚同。她人生的婚禮,就在這場軒然大波中結束,本來就沒有太過期待,那個王爺似乎也不滿意這樁婚約,畢竟。她是個風塵女子,人盡皆知。
鬱王府的大門還開著,賓客早已等不及了,管家急的滿頭大汗隻在門口守著,見安陵流鬱牽著一名女子的手,疑惑不已,忙上前道:“王爺,今天可是您的大好日子,您這是要。”
“這便是花府二小姐花紫蘿,剛路上遇到了麻煩耽擱了些時辰,你著人讓他們上菜吧,拜堂就免了。”
周儒冷汗涔涔,差點以為王爺在哪帶回來個女子要給王妃難堪,不過這拜堂卻省不得,“王爺,您若是累了,先歇息下再拜堂吧,這可不能省。”
見他苦口婆心的勸著,“那我們直接去拜堂吧!”
花紫蘿被他牽著,心裏卻傳來了異樣的感覺,頭一次被男人這麼牽著。她細細觀察過,他總是皺著眉,就像那天在宮門口瞧見一般,雖不見他笑過,但也沒生氣過,好像一個木頭人,無喜無悲。
夜,很快就到了,紫蘿覺得這一天很短暫,她睡一覺就天黑了,門被推開,他換了便服,月白色的長衫,就如傳聞那樣,姿態嫻雅,如淡天琉璃,纖塵不染。她的心露跳一拍,因為從來沒跟男人獨處一室過,還是個這麼漂亮的男人,她有壓迫感。
“或許本王該當麵跟你說清楚,雖然跟你有夫妻之名,卻不能有夫妻之實,因為心裏住著的是另外一個人,所以做不來恩愛之事,但凡你有什麼需要,本王都會盡力彌補你。”他很平靜的說出這些話,就好像在說家常便飯般。
花紫蘿鬆了口氣,情愛之事於她可有可無,做大事的人怎能顧及兒女私情。“如此甚好!”
他本想轉身就走,又說了句多餘的話:“本王記得你在選秀那天去過宮門口,可是落選了?”
花紫蘿不知該如何說其中的緣由,敷衍的點了點頭。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在綻放的如薄紗般籠罩著萬物,園子裏一棵海棠開得正盛,盛氣淩人的水仙也不甘示弱的鼓起了腮幫子,搖曳生姿。
美景如斯,心有何愁?有絲絲縷縷的琴音滲入耳蝸,睡得極早的紫蘿再也無法入眠,揉著額頭坐了起來,“來人!”這是她第一次喊人服侍,以前在花府都是生活自理,做了王妃必須得狐假虎威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