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北堂的諷刺,讓李氏有些慌了神,忙忙的辯解:“不是這樣的老爺,中間肯定有什麼誤會,阿招是你的長女,從小沒了母親,我一直把她當成親女對待,怎麼能命人下人打她呢?”
“就是。”吳媽媽被打了頭,打了臉,狐假虎威慣了,就算被司北堂喝斥,仍然不忘接話,潑著臟水,自以為是的幫襯著李氏:“夫人視大小姐為己出,大小姐脾氣乖張刁鑽,打了奴婢,奴婢根本就沒有命其他人打她。”
“春來,麥香,分明就是大小姐自己打的,奴婢離開之際,她們都好好的,大小姐打了奴婢,在打了她們陷害奴婢,不足為奇。 ”
司北堂聞言臉色徹底沉了下來,重重的點了一下頭,對李氏道:“夫人,這就是你的貼身陪嫁,全當我眼瞎看不見嗎?”
李氏了解自己的枕邊人,知道要壞事兒,舉起手,幹脆利落劈頭蓋臉的扇了吳媽媽一巴掌:“吳媽媽,平日裏我怎麼教你的,你竟敢以下犯上,不把大小姐放眼裏,太讓我失望了。”
吳媽媽被打了一個趔趄,雙眼冒金星,心頭一震,察覺到事情的嚴重性,連忙跪在了地上,磕頭求饒。
李氏一副氣惱恨鐵不成鋼,對著司北堂自責道:“老爺,是我管教下人不嚴,阿招受的委屈,我這個做母親的,一定會替她討回公道。”
司北堂帶著怒火的雙眼,泛著心疼,看著自己的女兒:“夫人,把你精挑細選的人通通帶走,阿招這邊不需要你的人伺候。”
李氏俯小稱低:“好,我決計不會再讓阿招受到任何委屈。”說著她連忙去攙扶司祀子,嗔怪道:“阿招,下次受了委屈,一定要跟母親講,你不跟母親講,母親怎麼知道吳媽媽竟敢背著母親亂來。”
三兩句話把所有的責任推給吳媽媽, 自己撇的幹幹淨淨,哪有那麼好的事兒,司祀子忍著身上的疼,心中泛著冷笑,麵上虛弱:“女兒本想忍忍就過去了,平日裏就吳媽媽一個人就算了,可是女兒真的沒有想到女兒院子裏的人都聽吳媽媽,求母親替女兒討回公道。”
李氏不留痕跡的使勁的掐了一把司祀子,眼中帶的警告,瞪著司祀子,幹笑道:“當然不可能,就這麼算了,母親會好好懲罰她,打她二十板子,你放心好了。”
司祀子被疼的冷汗直冒,直接哎呦了一聲,怪叫道:“母親你掐女兒做什麼?”
李氏一愣 ,逆來順受的小賤人,竟敢當場揭穿她?
司北堂眉頭一皺,一把扯過李氏。
司祀子向後一仰,衣袖被拉開,本來滿是手指甲印,遍布血痕的手臂,赫然出現了一道掐痕。
司北堂本就帶著怒火的雙眼,因為這道疤痕,火光燃的更盛,狠狠地瞪了一眼李氏,讓她閉門思過。
命人把吳媽媽拉出去,在司祀子的院子裏,放上了板凳,直接打三十大板,春來,麥香每人也打了三十板子。
打她們三個人的時候,司北堂叫來了府中所有的下來,過來瞧著眼中沒有主子,就是這樣的下場。
她們三人被打的嗷嗷直叫 ,痛哭連連,不斷求饒。
三個人被打完拖走,忍冬覺得自己跟做夢似的,擦著上好的傷藥,小臉興奮地看著自家小姐:“小姐,你太厲害了。”
“讓你受委屈了,還疼嗎?”司祀子揉了她一把頭輕聲問道。
忍冬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不疼的,隻要把春來和麥香趕出去,我就不疼的。”
“真是一個傻丫頭。”司祀子微微揚起冷笑,她自損一千,傷敵八百,把自己抓傷,打了李氏安插在她院子裏的春來,麥香,嫁禍給吳媽媽,為的就是讓她的院子往後清靜。
讓父親跟李氏心中的間隙越來越大,扒開李氏偽善的麵容。
可她也知道, 李氏不會這樣善罷甘休。
翌日清晨。
李氏禁足閉門思過,司沁兒踩著飯點來的。
廚房剛送來飯菜,擺上桌,司沁兒就過來往座位上一坐,親昵地對司祀子道:“姐姐,妹妹厚著臉皮,過來跟姐姐一起吃可以嗎?”
司祀子看著桌子上擺的飯菜,前所未有的豐盛,“妹妹能來,姐姐高興,忍冬,多去拿一雙碗筷來。”
“我帶了。”司沁兒有備而來,貼身的丫頭拿來了碗筷,放在了桌子上。
司祀子眉頭微挑,看了看今日的飯菜,司沁兒已經拿起了筷子,“姐姐,我就不客氣了。”
說著便夾起了飯菜,吃了起來。
司祀子挑起的眉頭,微微皺起。
司沁兒吃的急切,不一會,就把桌子上一小半的飯菜吃下了肚。
司祀子還沒吃上一口,正當她拿起碗筷,司沁兒手中的筷子一摔,捂著肚子,痛苦的變了臉色。
司祀子伸手去扶。
司沁兒嘴角揚起一抹怨毒的笑,坐在凳子上的身體,往地上一摔,痛苦的啊了一聲。
她的貼身丫鬟離兒扯著嗓子大叫:“大小姐,你竟然在飯菜裏下毒毒害二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