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李氏一聽，暗自在心裏叫了一聲壞了。

司北堂狠狠的皺起眉頭，狠狠的刮了一眼李氏：“到底怎麼回事兒，阿招平時孝順，未說過一句重話，伺候你比你身邊的丫鬟還盡心，你怎麼就要打死她了？”

李氏打人囂張的氣焰，瞬間的低了下來，唯唯諾諾的說道：“老爺，阿招這個當姐姐的陷害妹妹，讓妹妹丟了臉麵，母親才讓她過來麵壁思過。”

“丟了什麼臉麵？”司北堂是子爵，不像旁的皇親國戚，空有其名，沒有實職，他是有實職，在大理做少卿。

每天除了正常上早朝，還要去大理寺處理公務，所以他不知道今日家裏發生了什麼事情。

司祀子淚珠在眼中閃爍，額頭上被冷汗爬滿，給李氏磕完頭，給司北堂也磕了一個頭。

司北堂心疼的說道：“怎麼磕起頭了，快快起來。”

“父親。”司祀子錯開了司北堂要拉她起來的手，張口道：“妹妹早以跟赫連家三公子赫連決認識，今日妹妹知道他是父親給女兒找的夫君，妹妹便氣惱，偷偷的趴在屏風後看，不料屏風倒塌。”

“夫人認為妹妹丟了顏麵，皆是女兒的錯，女兒也認，女兒沒有拉住妹妹，讓妹妹跌落下去，袒胸露懷在過來喝茶的眾夫人麵前丟了顏麵。”

李氏雙眼一瞪，怪叫道：“什麼叫袒胸露懷，身為子爵府的小姐，你可還有女兒家一點矜持，眼中還有沒有我這個母親？”

司祀子在她的責怪之下，身體的疼痛讓她，看著可憐又柔弱，“夫人，女兒眼中有你，可是您的眼中沒有女兒，您讓女兒在父親麵前叫您母親，不在父親麵前叫您夫人。”

經過司祀子猛然的提醒，司北堂察覺到不對，在他進入這祠堂開始，阿招就叫李氏夫人而非母親。

叫的又是那麼卑微，小心翼翼，這說明李氏在他不知道的情況下，從來沒有好好的對待過他的女兒，都是陽奉陰違的。

李氏嚇得肝顫，眼底浮現惡毒的光芒，忙忙地向司北堂解釋道：“老爺，不是你想象的那樣的，是今日阿招不為妹妹著想，我太過生氣，才不準她喊我母親的。”

“夫人，你一直都不準大小姐喊你母親。”忍冬忍不住的說道：“您讓大小姐尊稱您一聲夫人，隻有在老爺的麵前，才可以喊您母親。”

忍冬的話像最後一根稻草，壓斷了司北堂對李氏的信任，他鐵青著臉：“既然夫人這樣，以後阿招就不用叫了，免得把夫人叫的不尊貴了。”

司祀子心中閃過一抹竊喜，想要父親好好活著，就必須把李氏先解決了，讓父親對她的信任土崩瓦，李氏才不會那麼猖狂。

“可是這樣不合規矩啊，父親？”司祀子喃喃地說道，她不想利用父親，可是為了父親能更好的活著，隻能暫時性地利用父親。

“沒有什麼不合規矩。”司北堂彎下腰扶著她的胳膊，把她從地上扶起：“心裏還有什麼委屈，一並給父親說了。”

司祀子心中眼眶瞬間酸澀起來，父親內斂，對她的愛基本上都是默默的，像這樣外露傾瀉，今日還是頭一遭。

她哽咽淚水滾落：“心中沒有委屈，隻想懇請父親，既然妹妹喜歡赫連家三公子，我這個做姐姐的，就不奪人所好。”

司北堂眉頭一皺，“赫連家三公子要娶的人是你，而非沁兒，這件事情，誰也更改不了。”

司祀子知道父親為了讓自己身份名正言順，不在受是庶出出身讓人瞧不起操碎了心，但是她真的不願意嫁給赫連決，她隻想他生不如死。

“父親......”

“這件事情休要再提。”司北堂打斷她的話，強硬的說道：“忍冬扶大小姐回去。”

父親是最遵守承諾之人，口頭承諾，更是看重，更何況當初為了這門親事，走了不少關係，許諾了隻要和赫連家結親便送價值不菲的嫁妝，赫連家才同意過來相人。

嫁個嫡出能改變她命運之事，父親不會輕而易舉的妥協讓司沁兒代替她嫁給赫連決。

這件事情需要循循漸進，司祀子想到此就沒在執意說什麼，一瘸一拐的在忍冬攙扶之下離開了祀堂。

司祀子一離開，李氏心裏的賬本翻騰起來，老爺若是不同意沁兒嫁給赫連家三公子，她這一輩子就毀了。

也不能讓老爺那麼快知道赫連家大公子要娶司祀子，不然的話老爺一定會去赫連家請罪謝絕赫連家大公子的提意，非讓赫連家三公子和司祀子結親。

不行，她得想一個辦法，把老爺支走三天，讓赫連家三公子先把他和沁兒婚書送過來，隻要婚書到手，等於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鐵板釘釘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