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沁兒口中灌入了水,無法呼吸,雙手像飄動的柳絮,找不到固定之處,使勁的飄蕩掙紮。
司祀子看著她掙紮的樣子,心中被恨意點燃,恨不得她現在就死了,壓在她後腦勺的力氣越發的重。
浴桶裏開始冒泡,司沁兒嗚嗚發出來的聲響,像極了七弦琴發出來的聲響,悅耳動聽。
司祀子嘴角的笑容越來越大。
司沁兒腹腔的空氣越來越少,就在他以為自己要死的時候。
司祀子加了一把力氣,直接把她整個人按進浴桶裏,然後鬆開了手。
司沁兒嘩啦一下從浴桶裏站起來,渾身濕透,衣裙緊緊的貼在身上,大口喘氣,滿眼驚恐,“司祀子,你在做什麼?想殺了我嗎?”
難道她知道了先前自己在她沐浴更衣的時候從後麵把她壓進浴桶裏,想要殺了她的事情?
不,她不知道,她睡著了,肯定以為自己滑進浴桶裏的。
司祀子拿起了絲瓜絡,甩了甩衣袖上的水,一臉無辜:“妹妹說什麼?姐姐怎麼聽不懂,妹妹快快坐下,姐姐給你洗。”
她剛剛重活之際,她不也是把她按進浴桶裏嗎?
現在她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讓她嘗嘗洗澡水的味道,沒毛病。
司沁兒雙眼瞪大,手指著她,喘著粗氣:“你剛剛就是想讓我死,是不是因為決哥哥說要娶我,你妒忌要殺人滅口。”
司祀子笑的從容燦爛:“妹妹,你的脖子都快潰爛了,你可得想清楚了,赫連家的三公子,會喜歡一個爛脖子嗎? ”
司沁兒心中一驚,伸手摸了一把脖子,手上沾上了血,“你對我做了什麼,竟讓我的脖子潰爛?”
司祀子站在小板凳上,伸手用力的一壓著她的肩頭,硬生生的把她的身體壓坐在浴桶裏:“妹妹可不要冤枉姐姐,姐姐巴不得妹妹和赫連家三公子好。”
“而且祖母也同意了,同意隻要赫連家過來提親,妹妹就能嫁給赫連家,所以妹妹得好好保重,千萬不要出現任何差錯。”
浴桶裏的水濺出來,司沁兒覺得自己就像一隻待宰的羔羊,滿是憋屈,卻不能掙紮。
她不能讓自己的脖子潰爛,好不容易決哥哥說要娶她,決哥哥就是她的 ,誰也不能搶走,“姐姐說的是,決哥哥是父親為姐姐定下的婚事,突然轉嫁到妹妹頭上,父親那邊該如何是好?”
司祀子手中的絲瓜絡刷在她的脖子上,哪裏會聽不懂她的意思,她也知道要名聲,串戳著讓她去跟父親講,她是迫不得已才撿下這門婚事她不要的這門婚事的。
“妹妹不必擔心,父親下朝回來就會知道,到時候父親若是怪罪,妹妹隻管往姐姐身上推就是。”司祀子把事情往自己身上攬,手中的絲瓜絡把她的脖子刷出一道道血絲。
司沁兒強忍著脖子上的疼痛,羞澀一笑:“這樣會不會不好,妹妹不想搶決哥哥。”
“我知道。”司祀子笑眯眯的接下她的話:“你和赫連三公子總共也沒見過幾次,更加不可能心悅於他,現在你隻不過是為了姐姐著想,到時候父親問起,你就是告訴父親是姐姐不願意嫁給他,就可以了。”
司沁兒微垂眼簾掩蓋住巨大的驚喜,聲音弱弱道:“妹妹都聽姐姐的,姐姐讓妹妹怎麼做,妹妹就這麼做。”
“沁兒真是乖。”司祀子伸手摸了摸她的頭, 眼中冰涼一片,突然哎喲喂一聲:“妹妹的脖子都流血了,姐姐出去給你買些藥,忍冬,去叫綠翠過來伺候二小姐。”
司沁兒巴不得趕緊走,忙不迭的說道:“姐姐快去,妹妹自己可以。”
司祀子把手中的絲瓜絡往她手上一塞,聲音輕柔軟綿:“那姐姐先走了。”
說完站直了身體,甩了甩手上的水,帶著忍冬就離開。
吳媽媽在外麵敲著腿嗑著瓜子,好不悠閑自在。
司祀子眼睛餘光看見了忍冬臉上的五個手指印,心中有了計較,拿了銀子:“吳媽媽,妹妹脖子上被抓傷了,需要買一點傷藥,我要去祠堂跪著,勞煩媽媽了,這是五兩銀子。”
五兩銀子 ,是司祀子十天的月例,一盒傷藥也就百文錢。
吳媽媽知道傷藥的價錢,就知道有銀子賺,當下翻起身來, 一把撈過裝銀子的錢袋,“大小姐放心好了,老身保證辦得妥妥的,大小姐放心去祠堂跪著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