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妹妹！”司祀子見她摔了出去，抽取袖籠處的帕子，遮擋住容顏，故作一聲驚呼叫喚把所有人的視線都吸引了過來：“你小心一些，赫連家三公子來了不會跑掉的，沒有人跟你爭。”

司祀子的話音落下，不出所料的看到外麵的貴夫人們，相互對望一眼，彼此眼中有嘲笑，交頭接耳的說著。“司家的規矩可真是讓人大開眼界，妹妹相中了姐姐也要相著人。”

“如此不知廉恥的想找男人，跟那青樓女子有什麼區別。”

“瞧瞧她，衣服都拉扯開了，這大白日的想幹什麼？”

“堂堂嫡女，還跟一個庶出爭，也不怕掉了身價。”

她們聲音並不大，但也不小，在場的所有人都能聽了去。

司祀子聽到，心中忍不住的笑了起來。

這些言語，前生就像一把利刃，伴隨著自己一輩子，哪怕自己最後在京城貴族圈裏站穩腳步，成為一品告命夫人，這些話還是別人背地的飯後談資。

現在這傷人的言語紮向另外一個人，還是自己想殺的人，果真是美妙的。

嫡母李氏更是臉色大變，扭頭對吳媽媽道：“怎麼回事兒，吳媽，還不把小姐扶下去，成何體統？”

司沁兒後頸上的癢， 傳遍全身， 讓她控製不住的扯著衣裳抓著，根本就來不及說任何話，隻想把身上這癢意抓下去。

司祀子搶在吳媽媽之前，彎腰要攙扶司沁兒，不料司沁兒一把推開了她：“不需要你假好心，就是你推我的。”

司祀子腳可以穩住，但是還是跌摔在地，不就是當小可憐嘛，她也會。

啊一聲摔倒在地，她雙眼蓄滿了委屈，淚珠閃爍，“我沒有，妹妹你說什麼，姐姐怎麼會推你呢？”

赫連衍眼中劃過暗芒，不露聲色的看著司祀子，有意思，她被推，明明可以不摔跤的，卻故意摔在了地上，裝可憐。

司沁兒扯的香肩半露，李氏急得跟熱鍋上的螞蟻，還要維持的笑容跟貴夫人們周旋。

忍冬見自己家小姐被推摔跤，忍不住的控訴：“二小姐，是你自己迫不及待的要看赫連家三公子，恨不得趴在屏風上，怎能怪大小姐呢？”

“好你個丫頭，誰給你的膽子，在這裏指責二小姐。”吳媽媽過來一擼衣袖，對著忍冬的臉就要打過去。

司祀子想要護，卻又忍住了，小不忍則亂大謀，她忍，吳媽媽現在打忍冬，她一定會讓她加倍的還回來。

啪一聲，忍冬直接被吳媽媽扇趴在地。

“夠了。”司老夫人手一拍桌子，臉色難看，站起身來，“都在做什麼，還不下去，讓人看笑話。”

“且慢。”赫連衍在司老夫人聲音落下張口阻止了她們下去，黝黑的眼眸閃動著幽芒。

司老夫人向他這裏望來，眼底深處帶著焦躁，“大公子有何指教？”

赫連衍站起身來，長身挺立，氣勢不迫，行禮道：“老夫人，夫人，既然二小姐喜歡三弟，做晚輩的，一定回去稟明父親，母親，讓他們重新做主。”

司祀子瞳孔一緊，前生沒來的人現在來了成了變數，在竭力的撮合司沁兒和赫連決，是什麼道理？

不光是她，赫連決也變得詫異起來，他名義上的大哥，既然在幫他娶司家嫡小姐，他不得不警惕起來。

司老夫人是一個人精兒，擺了擺手，下人瞬間的圍了過來，倒地的屏風重新豎了起來，遮住了司祀子和司沁兒。

司老夫人不想這些貴夫人們再看笑話，找了一個由頭：“院子裏有幾株牡丹開的正旺，各位夫人先去賞花可好？”

司老夫人都這樣說了，貴夫人們起身，壓下眼中看戲的神色，看似紛紛去看牡丹了，其實目光還忍不住在往這裏眺望。

貴夫人們一離開，司祀子心疼的拍了拍忍冬，站起了身子，司沁兒身上癢得發出陣陣的癢音，就跟磕了春藥似的。

赫連衍和赫連決並沒有離開，這個聲音清晰入耳，赫連決眼裏帶著擔憂，不住地張望著屏風。

司老夫人審時奪度，慈愛的張口詢問著赫連衍：“大公子，真的能替赫連家做主？”

赫連衍黝黑的眼眸沉靜，軟著口氣說道：“晚輩不能替赫連家做主，但是可以回去向母親父親提上一提，三弟和二小姐情同意合，想來父親母親，不會反對。”

“那三公子呢？”司老夫人知道經過今天這一出，她家的姑娘肯定要嫁給赫連家，她需要一個肯定。

赫連決被點名，一時又拿不準赫連衍到底是何意，便模棱兩可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晚輩遵之。”

“好…好！”司老夫人連說了兩聲好，“那我們現在就這樣說定了，三日之後赫連家過來提親。”

“老夫人。”赫連衍故作躊躇不安了一下叫道：“晚輩有一事相求，還望老夫人成全。”

司老夫人對眼前的晚輩帶有好感，他並沒有因為司沁兒的不懂規矩而為難於她，還幫襯著說話，，更加慈愛：“什麼事情你說。”

赫連衍緩緩抬頭，俊朗的臉頰微微一笑：“晚輩鬥膽，懇請老夫人把祀子小姐許配給晚輩，晚輩回去，請求父親母親，定然三書六聘，以正妻之位，迎娶祀子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