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宴就像是一個旁觀者一樣,站在原地目送著傅澤野寶貝似的將顧言送到了停在一邊的車裏。
他們結婚這五年,除了他們領證那天,她從未見過像剛才那般溫柔的傅澤野。
她以為,傅澤野這個人不會溫柔。
可今天她才知道,原來他的溫柔隻給一個人。
而那個人,不是她林宴。
“周賀說,你要見我?”傅澤野走過來,站在她麵前問道。
林宴看著他,她好像從來都沒有認識過麵前的人。
分明是他昨晚親口說今天讓周賀找她簽字的。
分明是他把人都帶到了身邊......
如今卻是又一副他什麼都不知情的模樣。
林宴斂了思緒,“進去聊吧。”
說完林宴率先抬腳進了門。
傅澤野落後一步跟在林宴身後。
兩人在靠窗的位置落座。
林宴什麼都沒點咖啡,而是問服務員要了兩杯溫水,一杯給了傅澤野,一杯放在了自己麵前,“不好意思,最近太窮,喝不起咖啡了。”
傅澤野看她一眼,“我給你的錢都花完了?”
林宴答非所問,“她什麼時候回來的?”
傅澤野還沒說話。
林宴又問,“昨晚嗎?”
“是你親自去接的嗎?”
“顧家的人知道她回來......”
“林宴。”
傅澤野沉聲打斷了她,“你找我到底什麼事情?”
林宴怔了下,看著坐在自己對麵的人,淡聲問道,“昨晚你說讓周賀找我簽字,還簽嗎?”
聽到林宴這話,傅澤野抬手捏了下眉心,看著林宴的眼神沒什麼溫度,“我以為你會拖著不想簽。”
林宴聞言,彎了彎唇角,“我不想簽,就能不簽嗎?”
“不能。”
林宴的話剛落,傅澤野就接了話。
林宴斂了笑容,“所以,我為什麼要拖著?”
說著,林宴端起桌上的水杯,遞到唇邊輕抿了一口,“傅澤野,我準備放手了。”
傅澤野聽著她的話並沒接話,不過在聽到剛才的話時,有一種說不上來的窒息感。
林宴對上他清冷的眸子,“我準備放過我自己,放過你,把你還給她,放你去好好愛她,這條路太窄了,走不下我們三個人,我也不想繼續待在深不見底的深淵裏,所以我先走一步,把康莊大道讓給你們兩個走。”
說完,林宴朝著傅澤野伸出手,“文件呢,我簽字。”
傅澤野就這麼看著她。
麵前的這個人陪在他身邊五年,他似乎隻見過她對他溫順時的模樣。
卻未曾見過像現在這樣,幹脆果斷,不拖泥帶水的樣子。
甚至,在這一瞬間,有一種說不出的壓抑感,壓的他喘不上氣。
就在這時,傅澤野的手機響了起來。
傅澤野收回視線,接了電話,語氣是前所未有的溫柔,“好,我馬上出來。”
掛了電話,他又恢複了那種冷冰冰的模樣,看著她,“文件我會讓周賀拿給你。”
林宴收回手,點了點頭,“好。”
“不過,今天可能來不及,今晚傅家聚餐,老太太讓我們一起回去。”
林宴微愣,隨即應聲,“好。”
不管傅家的人對她如何,又或者傅澤野對她如何,但是傅家老太太對她是沒話說的。
所以林宴應了下來,以孫媳婦的身份再去見老太太一回,也算是告個別。
以後他們也不會有什麼交集。
林宴在咖啡廳坐了兩個多小時,才起身離開。
下午一點。
曼城星級酒店。
林宴停好車,從後門進了酒店。
找了一圈,才在最裏麵的臨時休息室裏找到了秦安冉。
秦安冉在看到她的時候,第一時間就迎了上來,“我以為你又要因為傅澤野放我鴿子了。”
林宴有些不好意思的看向了秦安冉,“我......這次我會先給你打聲招呼,再放你鴿子。”
秦安冉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你說什麼?”
“今晚傅家聚餐,老太太讓我跟傅澤野回去。”
秦安冉盯著林宴看了好半晌,“所以,你過分到,當著我的麵選擇了傅澤野?”
林宴抬起雙手輕輕的在秦安冉的唇角扒了下,“過了今天,我以後的選擇都是你。”
秦安冉抬手將林宴的手拍開,“這些甜言蜜語你還是留著說給傅澤野聽吧,我不想聽。”
“冉冉。”
林宴突然很認真的出聲喊了聲。
秦安冉不說話,隻是看向她。
林宴看著秦安冉半晌,話鋒一頓,“老師呢?他沒來?”
“老爺子去當交際花兒了唄,在這種場合上,下到三歲孩童,上到七八十歲的老太太老爺子,有他不認識的嗎?”秦安冉應完,突然湊近林宴,“你是不是有什麼事兒瞞著我?”
林宴衝著秦安冉笑了下,“我能有什麼事情瞞著你?也就當年瞞著你跟傅澤野領了證。”
秦安冉冷輕聲了一聲,“這我能記一輩子。”
林宴被秦安冉拉著在一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你跟傅澤野有進展嗎?”
林宴想了想,“有吧。”
離婚也算是進展。
為這一段失敗的婚姻畫上句號。
“那就好,五年呢,這五年就算是塊石頭也給她焐熱了。”
林宴嗯了聲,沒再說話。
是啊,五年,石頭都能焐熱。
可她卻失敗到,連一個活人的心都沒有焐熱......
林宴跟秦安冉待了一會,便回了她跟傅澤野住的地方。
帝景豪苑。
之前每次回去的時候,林宴都會提前打電話給傅家老宅那邊的管家詢問聚餐的人都誰。
這樣子她就會準備好每一個的禮物。
但是這次,林宴沒有打電話回去。
她不想迎合傅澤野了,那麼有的事情也就沒必要做了。
傍晚時分,門準時被打開。
林宴聞聲抬眸看過去。
傅澤野從門外進來,身側跟著顧言。
林宴有些震驚,沒想到回傅家,傅澤野還打算帶著顧言去。
“我去換身衣服,你在這等我一會兒。”傅澤野沒有理會林宴,隻是跟顧言說了聲,就直接轉身上了樓。
林宴也沒打算說什麼,也沒去把自己放在女主人的位置上去跟顧言做一些表麵的禮儀交涉。
“聽說你跟阿野領過證了?”
就在林宴專心看著節目的時候,身側響起一道女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