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秦雨珊被守衛壓回了秦府?”白欣欣得了消息,氣的一把將手裏的瓜子扔在了地上。
想起京都有關秦雨珊的傳聞,她不由冷笑了聲:“還什麼女武神呢,不過就是一個沒用的廢物!”
她本以為那秦雨珊就算無法將南詩影如何,最少也能落了她的麵子,下了她的臉,結果倒好,這位竟然連馨苑閣的門都沒進去,就被趕出了王府。
沒用的東西!
......
“門都沒進去?”
魏如蘭修剪著花枝,聽見丫鬟的話,嘴角微揚,柔聲笑道:“倒是有趣!”
......
王府書房。
秦雨柔的丫鬟焦急的來回踱步,直到看到紀靳墨的身影,才像是看見了救命的稻草般,隔著老遠就撲跪在了紀靳墨的麵前,聲聲哭求:“王爺,您可算回來了,求您救救我家娘娘吧......王妃娘娘她,王妃娘娘她不僅割破了我家娘娘的臉,現在還罰我家娘娘跪在馨苑閣的院子裏呢,王爺,您是知道的,娘娘一直都是淑質溫婉的,哪裏跟誰起過衝突,可這一次,這一次......王爺,求您救救我家娘娘吧,我家娘娘的臉要是在不醫治,怕是就要徹底毀了,求您看在娘娘多年盡心侍奉的份上,救救我家娘娘吧!”
紀靳墨攆著手串的手微微一頓,那個女人,動秦雨柔幹什麼?
他雖然並不在乎秦雨柔的死活,但到底是要顧忌秦千城的麵子,於是轉身道:“走,去馨苑閣!”
......
“娘娘,王爺回來了。”
聽說紀靳墨回了府,綠婉幾個丫頭都不免有些擔憂了起來,但事情的主角卻滿不在意的靠在軟塌上,沒心沒肺的吃著糕點,根本就不擔心自己的所作所為會不會惹得王爺震怒。
南詩影漫不經心的嗯了聲,指著手中的糕點對綠婉道:“下次吩咐小廚房,少放些糖,甜了!”
綠婉啊了聲,有些無奈的點了點頭:“奴婢曉得了,不過娘娘......”
綠婉的話沒說完,外麵突然傳來了下人們的通報聲,王爺來了。
“娘娘,您快起來呀!”
瞧著聽到通報依舊不緊不慢的南詩影,綠婉急的都變了聲,南詩影將最後一口糕點放進嘴裏,這才慢悠悠的站了起,不滿的訓斥道:“急什麼?”
綠婉第一次瞧見這麼不把他們爺放在眼裏的人,一時竟不知要說什麼好了!
紀靳墨踏入馨苑閣,就瞧見了跪在內院正中央的秦雨柔。
“爺,您回來了。”
聽到動靜,秦雨柔抬頭朝紀靳墨望了過去,她並沒有用手擋住著臉,臉上那觸目驚心的傷口就那麼直觀的暴露在了紀靳墨的眼前。
混合著鮮血與眼淚的臉醜陋到了極點,可她眼底的哀痛與委屈,卻是那般的讓人心疼。
她費力的扯了扯嘴角,似乎是想朝著紀靳墨笑一笑,可牽動傷口帶來的疼痛,讓她的眼淚如珠串般滾滾落下。
“娘娘!”
跟隨紀靳墨前來的丫鬟心疼的頓時紅了眼眶,她快步跑到秦雨柔身邊,跪在了她的身邊,輕輕扶住了她搖搖欲墜的身體。
“王爺,王爺求您救救我家娘娘吧!”
丫鬟轉過頭,朝著紀靳墨哭求著,聲音如泣,難掩悲痛。
“嘶~”
秦雨柔的嘴中突然發出一聲倒抽冷氣的聲音,丫鬟的背脊瞬間僵直,目光一下子落在了她那隻紅腫到已經看不出手指紋路的手。
“娘娘,我的娘娘~”
丫鬟登時哭出了聲。
別說是秦雨柔的丫鬟了,就算是玄十三,也有些不忍心的皺起了眉頭。
那女人,怎麼下手這麼重?
紀靳墨忍不住的皺了皺眉,他轉頭衝著院子裏的下人喝道:“都是死人嗎,還不趕緊將側妃送回玲瓏閣!”
下人們頓時渾身一顫,哪敢怠慢,忙鬆開了被綠婉等人捆住的丫鬟,又幫忙將秦雨柔攙扶了起來。
“王爺,妾身的臉,是不是徹底毀了?”
秦雨柔淚眼婆娑的看著紀靳墨,沒有歇斯底裏的瘋狂,也沒有憤怒悲切的哭訴,隻有滿腔的委屈與深深的絕望。
她甚至沒有開口求紀靳墨替自己做主,但就是這幅模樣,卻更讓人憐惜,而對她越是憐惜,就讓人越是憎恨施暴者。
南詩影推開門的時候,正巧看見秦雨柔這幅小白花的嘴臉。
謔,委委屈屈小可憐,淒淒藹藹受害者!
若不是場景不對,南詩影真想支起個戲台,讓這位上台唱一段。
她款步上前,恭順的朝著紀靳墨行禮問安:“臣妾見過王爺。”
她笑意盈盈的模樣,簡直與剛才判若兩人。
秦雨柔瞧見南詩影,身子條件反射的哆嗦了一下,直到感受到丫鬟撐扶的力量,這才稍稍的緩解了心中的恐懼。
她垂下頭,掩藏起眼底近乎要溢出來的怨恨與惡毒。
但這幅模樣落在別人眼中,卻是一副惶恐不安的模樣,玄十三望著南詩影的目光頓時有些不善了起來。
側妃娘娘縱然有千萬般不好,也是王爺親自迎娶回來的夫人,如今卻讓一個鳩占鵲巢的人欺辱恐嚇成了這樣?
“南詩影,你好大的膽子!”雷霆之怒滾滾壓下,紀靳墨憤怒的質問聲炸響在南詩影的耳畔。
聽到紀靳墨這裹挾著怒火的質問,秦雨柔的眼底閃過一抹得意之色。
但很快,就被眼底的恨意掩蓋。
她不免有些不甘,今日她受此屈辱,竟不能讓這南詩影百倍償還,隻是想想,就讓她恨不得拋去理智,將南詩影生吞活剝了。
可她又不得不忍,誰讓南詩影身邊有爺的玄衛,讓她不敢胡亂攀咬汙蔑,否則,她定要讓這南詩影再無翻身之日。
南詩影抬起頭,那雙明亮的瞳仁裏倒映著紀靳墨的身影,她無懼他的憤怒,隻是淡淡的闡釋事實:“臣妾雖沒有管理內院的權利,卻也是王府的主母,側妃想要來羞辱我,也要看看自己的身份。”
“王爺說臣妾大膽,臣妾確是大膽,若膽子不大,今日被劃破臉的就不是側妃,而是臣妾了。”
“臣妾......”
不能讓她再說下去了,若是再說下去,爺的震怒就將轉向自己了。
這般想著,秦雨柔的身子突然向後一倒。
“娘娘,娘娘您怎麼了!”
一道急切的悲呼打斷了南詩影的話,南詩影轉頭,就見秦雨柔暈倒在了自家丫鬟的懷中。
她不由冷笑。
裝暈這招,她們怎麼就用不膩呢?
不過也是,男人們不就吃這一套嗎!
她勾起了嘴角,已經打算看紀靳墨衝到秦雨柔身邊將人橫抱而起了,結果,紀靳墨竟隻是負手而立站在原地,神色不變的對著下人喝道:“來人,將側妃送回玲瓏閣......”語落,又吩咐玄十三:“你拿著本王的令牌去大內將王太醫請來給側妃診治!”
“是!”玄十三接過令牌,轉身快步離開。
南詩影微微有些發愣,這位,如此鐵石心腸的嗎?
紀靳墨瞧她發愣,不知她又在想些什麼,嘴角止不住上揚了幾分,隻是說出來的話,卻帶著一股讓人窒息的冷厲:“王妃南詩影,跋扈善妒,為主不慈,罰閉門思過三個月。”
冷酷的聲音還盤旋在馨苑閣上空,紀靳墨卻已經轉身離開。
南詩影望著紀靳墨離去的背影,眸光微動。
南朝尹被罰閉府幽禁三個月?
就這?
她謀算了半天,就得了這麼一個結果?
紀靳墨,你行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