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客棧,何青蕪把玉佩遞到秦氏手裏:“娘親,我把玉佩贖回來了。”
看著玉佩,秦氏眼裏含淚:“這是你外祖母留給我的唯一念想,你怎麼可以拿去當了?你這個不孝子。”
何青蕪摸摸鼻子,低頭認錯:“是是是,是孩兒的錯,娘親不要生氣了,快把藥喝了吧,涼了就苦了。”
秦氏這才端起碗把藥喝了,放下碗,抓著何青蕪的手,再次流淚:“蕪兒,你不要怪娘,都是娘沒用,但凡娘有用,就絕對不會讓你過的這麼差。如今你父親把你接回去,不管他出於什麼目的,你都要好好的聽話,如此也好讓你有一個完整的家。”
“你不是說他把你休了嗎?那我還怎麼有個完整的家。”何青蕪反問她。
秦氏的眼淚嘩的一下又出來了:“休了我,你也是他的女兒,他要把你自我身邊搶走,我怎麼得也要隨著你一起回京城,娘隻有你一個親人了。”
何青輕歎一口氣:“其實不用回去,咱們娘倆個也能活的好好的,這不都好好的活了十四年嗎?我都不需要他照顧,你還要委屈自已,回到靜寧候府去?”
秦氏滿臉淚痕,伸手撫上何青蕪瘦小的臉孔:“你是堂堂正正的侯府嫡女何大小姐,你回去以後,她們沒人敢把你怎麼樣?而且,有了嫡女這個稱號,將來你也好找個好人家,不至於像娘親一樣,被夫家休棄?”
“可是。”何青蕪皺眉,“我的娘親都被休了,我怎麼可能還是嫡女?我可是聽說侯爺又新娶了一位夫人,而且還生了一個女兒,隻比我小六個月。有她在,我怎麼可能是嫡女?”
此話刺傷了秦氏,她是原配,可是新娶的夫人的女兒卻比自已的女兒隻小六個月,這裏麵如果說沒有貓膩,誰也不信。
“就算是他休了我,我依然是他秦成然的原配妻子,我生的女兒還是候府的大小姐。”秦氏憤憤的說道,“按照東越國的律法,原配妻子就算是休了,她所生的孩子也是嫡子,再娶的繼室也得喊你一聲大小姐,這是怎麼也改不了的。”
“咻!”
何青蕪激動的吹了一聲口哨,還有這等好事,如此回到候府,日子可不會過的太憋屈。
秦氏恨鐵不成鋼的瞪了一眼何青蕪:“早就和你說了不要和那些鄉下野小子們玩,看你都和他們學了什麼,真是氣死我了。”
何青蕪正想為自已剛才情不自禁吹的口哨找個理由,沒有想到秦氏就為她找好了,倒是省去了她的一番掩飾。
當年,秦氏帶著才兩個月大的何青蕪,來到這處偏避的小山村是落腳,靠著以前的一點小銀錢,養活自已母女二人。
那時的秦氏,把整個人生希望,都放在何青蕪身上,捧在手心裏怕摔了,含在嘴裏怕化了,生怕她沒有一個好。
可偏偏是這樣子的教導,把何青蕪教的無法無天,成天到晚的和那些野小子們下山下河,爬樹耍棍,整的就是一個假小子。
秦氏是看在眼裏,恨在心裏,棍子拿在手,看著跪在麵前認錯的女兒,又心疼的不得了。明明是侯府大小姐,卻過著假小子的日子,天天食不裹腹的,這棍子就是打在自已身上,也舍不得打在她身上。
現在一聽到侯府派人來接她們母女回去,秦氏二話沒說,當下就同意回去,為的就是要給自已女兒一個好的成長環境。
哪成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