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清清翻出一直貼身保管的一百二十塊錢,塞給了餘嵐,還抓著人的手,苦苦哀求,讓餘嵐別上公安。
餘嵐掀開餘清清的手,再問:“信呢?”
餘清清頓了頓,她不太想給。
然而,不給也得給,她爹餘大隊長狠狠抽了她一巴掌,說:“還不把信給人餘嵐!”
餘清清很不舍的將信交還給了餘嵐,餘大隊長以大伯的名義,一個勁兒的向餘嵐道歉,希望餘嵐做姐姐的,別跟餘清清一般見識。
這時,不希望大隊裏出一個盜竊犯的劉支書,也給說了幾句好話,直至餘嵐表示,日後和餘清清井水不犯河水後,劉支書等人才是帶著周誌華這個被餘清清利用的蠢貨離開。
劉支書最後一個走,走前,猶豫萬分,與餘嵐說:“小餘啊,既然大山他沒事兒,你啊,還是對家裏那幾個孩子稍微好一點,好好過日子。”
餘嵐點頭說:“我知道。”
這話太單薄了,沒什麼可信度,但劉支書一個外人,也隻能說到這個份上了。
所有人一走,小院即刻安靜了下來。
這時,天也快亮了。
餘嵐沒有再回去睡覺,而是從房內上了鎖的櫃子裏,翻出米麵,以及餘留的各類票據,和零錢。
再加上今天從餘清清那兒要回來的一百二十塊錢,整合在一起,家裏大概還剩兩斤精米,五斤糜子,一張兩斤的肉票,一張工業票,三張布票,和一百三十三塊錢。
全部堆放在堂屋一隻腿墊著石頭的臟破桌子上後,餘嵐招呼五個蹲在門口,瞪看她的小孩,說:“過來,坐。”
幾個半大孩子猶猶豫豫的坐下。
從來沒有這麼跟餘嵐麵對麵坐著的秦明月色厲內荏道:“你又想幹什麼壞事兒?想騙我們拿東西,然後借口揍我們嗎?!”
餘嵐反問:“我揍你們,還需要借口?”
回想前頭被狠狠摔在地上,秦明月條件反射的打了個哆嗦。
看這丫頭老實後,餘嵐開門見山:“這些都是秦明山寄回來的,從今天開始,都交還給你們。”
一直沉悶不與的秦明海驟然抬頭,盯著餘嵐,問:“把東西全給我們了,你呢?要走?!跟那個周誌華?”
“他,他哪點比我大哥好?!”
秦明海這話,跟魚雷似的,把家裏的‘魚’全給炸了。
最先拍桌子的是秦明月,她瞪著餘嵐,跟瞪仇人似的,說:“你不要臉!剛才還跟劉伯伯他們講,跟周誌華那個麻杆沒關係,現在你又要跟那個麻杆走!你這個小娼婦!”
秦明河那個打起架來,邊打人,邊哭的小子又開始抹眼淚,哽咽著問:“大嫂,我大哥不是沒死嗎?你為什麼還要走啊?”
龍鳳胎一見秦明河抹眼淚,也跟著開始幹嚎,吵得餘嵐腦殼疼。
餘嵐猛拍了一下桌子,說:“都給我閉嘴!”
礙於餘嵐之前展示的武力,罵罵咧咧,哭哭啼啼的人全噤聲了,怯怯的眼神裏帶著幾許防備。
餘嵐先看了一眼秦明月,警告:“再讓我聽見小娼婦之類的臟話,我打爛你的嘴。”
隨後餘嵐又看向十分沒有男子漢氣概的秦明河,說:“眼淚給我收回去,你是個大老爺們,不是小姑娘,哭哭啼啼像什麼樣?!”
其後,看向龍鳳胎,警告:“你們兩個,我不管是誰讓你們哭的,再給我幹嚎,我讓你們嚎一個晚上。”
最後,看向這幾個小孩裏,年紀最大的秦明海,說:“目前,我沒有離開的打算。錢,票據,糧食都給你了,你還有什麼不放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