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江涵芯隱隱感覺到雲冉冉從今日給楚佩容解毒的時候起就有些不太一樣了。

她怎麼可能會打翻那養顏湯，平時她都喜歡得不得了的。

此刻正逢江涵芯和楚墨凜正在吃晚飯，她心裏頭憋屈得很，朝著楚墨凜的肩膀上靠去。

“殿下，你看舍身好心給姐姐送養顏湯，好讓姐姐早日去掉她臉上的疤痕，姐姐怎可......”

就在幾乎快要觸碰到楚墨凜肩膀的那一刻，楚墨涵凜立即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裳，臉色絲毫沒有任何變化。

“本宮的衣裳亂了，要回去沐浴更衣。”說罷，楚墨凜就要抬腳往外走去。

江涵芯著急起來，不管還有下人在場，上前緊緊抱住楚墨凜的腰：“殿下！你從咱們成婚至今你都沒有碰過妾身，妾身並不怪你，可是......你至少也要給妾身體麵啊，你若是就這樣出去了，日後妾身在東宮還怎麼活啊。”

楚墨凜的腳步猶豫了起來，緩慢轉過身看著眼眶通紅的江涵芯歎了一口氣：“繼續吃吧。”

江涵芯即是難過又沒辦法，每每楚墨凜要走，她都不得不用這種方式留下他。

每每......她嘗試和楚墨凜更近一步，楚墨凜就要推開她。

江涵芯心裏頭積壓了多少不甘心，就在楚墨凜轉身那刻她兩眼嘴唇咬得蒼白。

“姐姐還有沒有說別的？”江涵芯掃了一眼站在一旁跟木頭一樣不機靈的丫鬟。

“太子妃還說......說藥裏還有毒。”那丫鬟聲音小小的，若不是注意看還真聽不出來她究竟在說些什麼。

聞言，江涵芯手中的雙築差點掉落在地上。

怎麼會這樣。

雲冉冉是不是知道了什麼，否則她怎麼可能知道湯藥裏有毒，這是破天荒變機靈了？！

江涵芯小心翼翼打量著楚墨凜，發覺其並沒有任何要幫著雲冉冉的意思，這才大著膽子道：“這......這怎麼可能呢！殿下，你可要為妾身做主啊，妾身怎麼可能會下毒害姐姐呢，再說了除掉姐姐於妾身能有什麼好處，姐姐真是糊塗了。”

說著說著，江涵芯便哽咽起來，飯也吃不下了，將雙築狠狠拍在桌上。

“妾身真真是......一片心意全然被白費了，這邊算了，姐姐居然還汙蔑妾身。殿下，你一定要給妾身討個公道啊！我身為側妃，怎可能謀害太子妃，不然......妾身隻好以死謝罪，以表清白！”

江涵芯是越說越激動，甚至還錘起了桌子，越想越氣。

憑什麼雲冉冉就多了個家世，就可以嫁做東宮太子妃，而她......尚書府嫡女，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哪裏不比雲冉冉好，偏生就成了一個側妃。

“更何況，姐姐下毒害了南陽公主的事情，又該如何說？”

楚墨凜忽然將雙著按在台上，略略抬起眼眸：“南陽的事情，你莫要胡言亂語。這件事本宮會調查。不過......太子妃確實囂張跋扈，你如此好心又不懂醫術，哪裏來的下毒一說？本宮看她真的是失心瘋了！”

如此一說，楚墨凜便不由自主想起以往雲冉冉囂張跋扈的模樣。

這個醜女，沒有一點骨氣，又慫又菜，惹了事就跑回丞相府讓丞相提她擦屁股。

空白占了一個嫡女的名頭，當真是一點都不如人！

也不知道當初他父皇究竟是怎麼想的，居然讓他娶雲冉冉為正妃。

“你自己吃吧，本宮去太子妃那一趟。”看他走出去時衣決飄飄的模樣，江涵芯幾乎可以肯定，楚墨凜是去找雲冉冉麻煩。

由此，她才順氣了許多，飯也多吃了幾口。

屋內，雲冉冉尚在治療，還未等她回過神來屋外就響起春夏焦急的聲音。

“殿下你怎麼來了？誒，不是，為何還帶了這麼多侍衛？殿下......殿下不可！太子妃說了，她今日誰也不見！”

春夏是攔也攔不住，楚墨凜一腳就踢飛了門，那門轟然倒下，震得屋梁上的灰都落了幾分。

屋外楚墨凜板著臉，身後還帶了一眾侍衛，瞧著便是來者不善的模樣。

春夏匆匆忙忙護在了雲冉冉的麵前，“殿下，太子妃這是做錯了什麼？！”

雲冉冉將她推到身後去，一手撐著手，絲毫沒有畏懼的意思，輕輕靠在一旁的茶幾上：“不知殿下帶著這麼多侍衛闖進臣妾的屋子想要作甚？”

楚墨凜有一瞬間的發愣。

這個醜女人......怎麼好似和以前不太一樣？

好像幹淨了許多，身上還飄著一股什麼味道，那味道很是好聞，清新得很。

楚墨凜掐了自己一把，讓自己清醒過來，無端嘲諷了自己一句：“當真是想多了，她怎麼可能會變！”

“哼，殿下若是無事，還請殿下出去！這裏雖然是殿下的東宮，可是殿下無緣無故帶侍衛闖進我的屋子，不知殿下在哪裏學的規矩！”

雲冉冉臉色一掃而空，當即換上凶狠的麵孔，瞪著楚墨凜。

楚墨凜不可置信，這個醜女人居然說他不懂規矩？！

“你還有臉說本王？”楚墨凜一點一點收緊了雙手。

“我為何沒有臉？”雲冉冉莫名其妙看著他，“難道臣妾說錯了嗎？皇家大內，臣妾又沒有犯事，不知是哪個先生教殿下無故帶侍衛闖入自己發妻的屋子！”

一字一句，一點都沒說錯。

楚墨凜瞠目結舌，這個醜女人什麼時候變得這樣能說會道？居然敢和他頂嘴！

“夫為妻綱，你和本宮頂嘴，又是哪裏學的規矩！”楚墨凜氣得就要抬手朝雲冉冉的臉上打去。

以往雲冉冉都是恨不得趕緊躲開，躲躲藏藏，可今日雲冉冉卻是拍桌站起，抬起了自己的下巴。

“你敢！”雲冉冉瞪著他，眼中有殺氣蹦出，“你今日若是敢動手，明日你看父親如何放得過你！”

楚墨凜揮到空中的手忽然頓住，氣得他一掌打在自己的手上。

“好好好，你以為本宮要是說出你陷害江良娣，丞相還幫得了你嗎？”

雲冉冉冷哼一聲，“臣妾陷害江良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