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遇上了他......
蕭菱歌心中又是一痛,隻是他竟然也在三十歲的時候早早的去了,留下蕭菱歌一個人孤苦的過了那麼些年。
其實死了也好啊,就不會因著這些記憶而揪心,老天既然收了她的命,為何又要將她放到這裏來?難道,她上上輩子竟然是十惡不赦的大惡人?所以要受了這兩世的罪?
蕭菱歌如此想著,也就失去了探看秦姨娘的心思,就連先前的豪言壯誌也完全沒有了,仿佛被人抽掉了魂兒一般。
“孩子......我的孩子!”婦人低聲的呢喃,傳到了蕭菱歌的耳中,讓她微微一震。
此時,蕭菱歌已經坐在了床榻前,婦人的聲音雖然微弱,卻還是聽得清清楚楚。
“主子,您醒了?您快睜眼看看是誰來了?是大小姐啊!大小姐來看您來了,您不為著誰,就單是為了大小姐,也得振作起來,千萬要熬過來啊!”沈嬤嬤眼中泛紅,嗓音沙啞的對床榻上的人道。
蕭菱歌想著,自己好歹占了人家的身體,總不能就這樣幹看著,她收回了思緒,盡量平靜溫和的對著婦人道:“娘,我來看您了,您答應我,可千萬別丟下女兒一個人,那樣,女兒也是活不下去的。”
側躺的婦人卻是沒有什麼動靜,嘴裏嘟嘟囔囔的,也不知道是在說些什麼。
沈嬤嬤站在床頭,伸手在秦姨娘頭上探了,手下肌膚滾燙,驚得她一下子就把手縮了回來:“這怎麼燒得更厲害了?”
豆綠也著急道:“是啊,這可不成,得請大夫才行,大小姐頭上臉上的傷還沒讓大夫看過。先前又淋了雨,著了涼,如今也燒著呢,這沒有大夫,又沒有藥,總不能就這樣挨著吧?我去外麵喊人請大夫去!”
豆綠說著就要往外衝,蕭菱歌卻是喊了一聲:“回來!”
沈嬤嬤也是重重的歎了口氣:“傻丫頭,如今我們被人關在這院子裏,就算是叫破了喉嚨,外麵那些人也不會理會的,何苦再去遭人家的白眼謾罵。”
豆綠站在門口不情願的轉身,看著空蕩蕩的屋子,手在身上摸索了半天,隻在腰間找到一個荷包,打開一看,裏麵也就幾十個銅板。
豆綠將那銅板拿在手中數了又數,嘴裏嘀咕著:“早知道會被送到這裏,我就將床底下藏的那些私房錢都帶上了,如今,也不知道會便宜了誰。大小姐,奴婢這兒還有三十個銅板,您看能不能打發外麵的人去請個大夫回來看看?”
豆綠獻寶似的將手中的銅板高高的舉了起來,蕭菱歌還沒有說話,沈嬤嬤卻是搖了搖頭:“外麵那些都是吸血蟲,我被送過來的時候,身上還有一個鐲子一根銀簪子,可是連著這些東西加上身上的衣服,也不過就是討來了幾盆熱水,一些好克化的湯水和粘稠點的粥。至於藥什麼的,他們是一點藥渣子都不會給的,那點子心思,有點眼睛的都瞧得明白。”
蕭菱歌心中拔涼拔涼的,她看了看豆綠手中那三十個銅板,這如今差不多就是他們的全部家當了,不能有半點浪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