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是冰的?”
我有種不祥的預感,這種冰冷的感覺,會讓我聯想到蛇,渾身冰冷,柔滑無骨的蛇。
“是不是你們誰買的生鮮?”
這個時候,婉婉也走了過來,輕輕摸了摸那個快遞箱。
“可我沒有買東西。”
明明主動說道,目光看向我。
“也不是我買的。”
當我說完這句話的瞬間,立即感覺到一股迫人的寒氣從腳底蔓延上來,四周的空氣仿佛都凝結了一般。
“打開看看!”
明明實在是控製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她小心翼翼地用刀劃開了箱子。
這時,我和婉婉幾乎異口同聲地說道:“怎麼好像有聲音?”
聞言,明明的手一抖,小刀掉落在地上發出一聲清脆的響聲。
明明箱子已經劃開了,可她卻愣在那裏不敢打開了。
“活蹦亂跳的,應該是魚吧。”
其實,我也隻是猜測。
見明明有些慫了,便沒有思考那麼多,伸手把那個箱子給打開了。
隻是箱子打開的一瞬間,我嚇得渾身一顫,整個人差點往後麵倒了下去。
“蛇......蛇......”
我指著箱子裏的東西,嚇得連話都說不清楚了。
剛剛我隻是看了一眼,卻看到整個快遞箱裏滿滿都是蛇,密密麻麻地擠在一起,讓我頓時覺得有些惡心,連密集恐懼症都犯了。
“誰這麼無聊!”
明明顯然也害怕,但還是輕輕扶了我一把。
倒是這個時候,婉婉壯著膽子從書桌上拿了一支筆過來,輕輕挑開了快遞箱。
“小心!”
我害怕那些蛇也會像樹林裏襲擊人的蛇一樣,忽然之間從箱子裏蹦出來。
“這不是蛇!”
下一秒,婉婉的話讓我和明明都有些震驚。
“不可能,我剛剛分明看到......”
我不相信,卻還是硬著頭皮往快遞箱裏看了一眼。
快遞箱裏的確是條狀的動物,黑黢黢的,密密麻麻地擠在一起,還在不停小幅度地攢動,不是蛇是什麼?
可這個時候,婉婉卻拿出一個透明塑料手套,戴上之後,將手伸進了快遞箱。
那一瞬間,我不由一個激靈。
我呆呆地看著婉婉,沒想到她平時看上去那麼柔柔弱弱的一姑娘,膽子居然還不小。
這時,婉婉的手在快遞箱裏撥弄了幾下,從中摸出了一條不明生物,嚇得我和明明連連後退。
“這是泥鰍!”
說罷,她將泥鰍放回快遞箱裏,喃喃地說道:“看來是有人故意惡作劇。”
“你們看,裏麵好像有字!”
明明忽然之間發現了什麼,指了指快遞箱的內部。
我咬了咬牙,看了一眼上麵的字。
小小的一行:“驚不驚喜?意不意外?是不是以為這些都是你的同類?”
而這行字下麵,居然還畫了一條蛇的樣子,顯然,這個快遞是寄給我的。
“可惡!真是欺人太甚。”
明明替我打抱不平,可我卻隱隱感覺到一種窒息的痛苦從心口向四周滿滿擴散。
婉婉似乎看出我的臉色不太對勁,一把拉住了我的手,“初三,你怎麼了?”
“一定是被嚇壞了,快把這個東西扔出去吧!”
明明說道,拉著我在凳子上坐下來。
“初三,事到如今,你還打算瞞著我們嗎?”
隻是簡單的一句話,卻讓我的心跳怦然加速。
“我......”
那一刻,我真不知道應該怎麼解釋這一切。
婉婉見我不願意說,輕輕地拉了拉明明的衣袖,然後默默地轉身將那個快遞箱拿到外麵去了。
可明明是個直性子,她依舊揪著我不放:“初三,你倒是說啊,你手上的蛇鱗是怎麼回事?”
見我似乎有難言之隱,她一把拉住我的手,掀開衣袖一看......
“奇怪了,怎麼沒有?”
她隻看到我手上那個翠綠的手鐲,自然沒有看到手鐲下麵的蛇鱗。
“這手鐲是哪兒來的?”
明明顯然發現了端倪,又小聲嘀咕了一句:“我記得以前沒有的啊。”
“難道......”
她好像猜到了什麼,可這時,婉婉回來了,她將寢室的門關上,然後對我說:“初三,不論你解不解釋,我們都相信你。”
聽到這句話,我的心裏有種說不出來的感動。
“其實,我手上長的東西的確是蛇鱗,這個手鐲隻能遮一遮而已......”
我歎了一口氣,繼續說道:“至於我手上為什麼會長出蛇鱗,我不能說,可我真的不是什麼蛇妖!”
“初三,我們相信你!”
這時,明明輕輕將我抱住,低聲在我耳邊說道。
我以為她們會害怕我,會躲著我,和那些在貼吧罵我的人一樣,恨不得將我趕出學校。
可是,她們並沒有這樣做,這讓我相信,我們宿舍不是沒有感情的。
“謝謝你們肯相信我。”
我感動到有些鼻酸,而這個時候,婉婉卻無奈地說道:“可小寧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呢?”
“我總覺得這件事太奇怪了,我認識的小寧絕不是這樣的人,會不會這中間另有隱情?”
明明猜測道,我和婉婉麵麵相覷,然後,都點了點頭。
往後的幾天,警察又來找我談了話,但似乎並沒有查到什麼有用的線索。
這個案子最後以蛇攻擊人結了案,據說是貼吧上那段的監控視頻幫我洗刷了冤屈。
何況,大家的證詞說法不一,也沒有人能給出我會操控蛇攻擊人的證據。
所以,這件事總算是告一段落了。
貼吧裏的流言蜚語引起了學校的注意,為了防止輿論擴大,學校讓貼吧管理員刪掉了帖子。
可盡管如此,我每天走在校園裏,還是能夠聽到背後傳來閑言碎語。
直到那一天,我經過籃球場,一顆球忽然之間朝我飛了過來。
速度太快,我來不及躲閃,就在我以為球快要砸到我的頭時,一個輕快的身影迅速幫我攔住了球。
“你們到底是打球還是打人?”
男生替我打抱不平,我認識他,他是我高中同學李子旭。
隻是上大學之後,我們雖然同校但不同係,自然也就沒有什麼交集了。
“要你管?”男生們發出一些輕蔑又不屑的笑聲,“況且,我們打的本來就不是人,是蛇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