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那些人明明是自己被蛇嚇跑的......”
“這中間該不會有什麼誤會吧?”
我看出她們都很不安,便安撫道:“先去看看情況吧。”
十分鐘後,我們到了宿舍樓下,果然有幾個警官在等我們。
我們三個被分別帶到不同的地方問話,一個女警官把我帶進了車裏,車裏還有另外一位警官,他的腿上擺放著一台筆記本電腦,似乎正準備給我做訊問筆錄。
“認識這個人嗎?”
我剛坐定,女警官便將死者的照片拿出來,展示在我的跟前。
“他......”
說實話,這麼近距離地看到死者的遺照,確實有些滲人,我忽然有些不敢認了。
“這個人昨晚死在了你們宿舍樓對麵的樹林裏,根據我們的調查,他昨天早晨和你,以及你們宿舍的另外兩個人起過衝突,請你如實跟我們說一下當時的情況。”
聽到這句話的瞬間,我意識到自己真的已經成了被懷疑的對象。
我把昨天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希望能夠洗清自己的嫌疑,可我發現,他們對我說的這些似乎並不相信。
“你說......他被一條蛇嚇跑?”
當我說起蛇的時候,女警官用一種不敢置信的眼神看著我。
“是的,我看得很清楚,就是一條蛇。”
我毫不猶豫地說道,語氣篤定,然而,女警官卻不由皺起了眉頭。
她和做筆錄的警官相互之間對視了一眼,又問道:“後來,你們就回宿舍了嗎?”
當這個問題拋向我的時候,我愣了一下。
其實,我還看到了一個養蛇的少年,還有他養的那條小白蛇......
可是,我根本就不知道那少年究竟是什麼人,也不知道這一切和那個男人的死會不會有什麼關聯。
我甚至懷疑,那隻是我產生的幻覺。
而最重要的是,我現在根本無法求證。
因為當時隻有我一個人在,明明和婉婉並沒有看到他。
怎麼辦?
思前想後,我還是決定不說了,畢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是的。”
我點了點頭,並沒有將那個少年的事情說出來。
“好吧,今天的談話就到這裏,你看一下筆錄內容,沒什麼問題的話簽字按手印。”
女警官說完,給了旁邊做筆錄的警官一個眼神。
“哦,好的。”
我回應了一句,心裏卻莫名有些慌亂,好像有些不安。
在筆錄上簽字按手印之後,女警官拉開了車門讓我下車。
這時,她對我說:“有需要的話,我們會再找你的。”
我默默地下了車,這時,四周多了很多圍觀的同學,大家看我的眼神,好像多了一些什麼。
“404宿舍的幾個女生怎麼被牽扯進來了?”
“聽說是有人欠債不還!”
“我看啊,不僅欠債不還,還把人家要債的人給殺了!”
“噓,沒有證據別亂說!”
“這還用證據嗎,人都死在咱們學校了!”
“拜托警察叔叔趕緊把她們給帶走吧,這三個人太危險了!”
“可不是,還和我們住在同一層樓!”
各種各樣的流言蜚語讓我覺得莫名有些疲憊,不知道明明和婉婉做完筆錄了沒有。
我轉身準備回宿舍,可就在這個時候,我看到兩個警官帶著一個女孩兒朝我這邊走了過來。
我一眼便認出,那女孩兒就是失蹤了一整天的小寧。
警方找到她了!
就在我心裏感到很慶幸的時候,小寧已經走到了我的身邊。
我張開懷抱,想給她一個大大的擁抱,心情莫名有些激動:“小寧,你沒事就好,回來了就好......”
然而這個時候,小寧卻靈巧地避開了我張開的雙臂,側著身子在我耳邊說:“別裝模作樣了,殺人凶手!”
聽到這句話的瞬間,我整個人都愣住了,我呆呆地看著小寧的那雙眼睛,卻從她的眼神中讀到了一絲冷漠。
“你說什麼?”
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懷疑自己剛剛聽錯了。
“還要我重複一遍麼?”
小寧冷笑了一聲,那聲音中帶著絲絲不屑,看我的眼神中似乎又多了幾分輕蔑:“殺人凶手!別裝模作樣了,我都看到了!”
那一刻,小寧特別拔高了音調,當著所有人的麵指出我就是凶手。
我的心抖了一下,我和她是同班同學,又是室友,我自問從來沒有做過對不起她的事情,甚至在她遇到困難的時候還主動幫過她,可她卻在關鍵的時候倒打一耙。
我咬了咬唇,內心一片冰涼。
四周瞬間沸騰了起來,大家紛紛開始對我指指點點。
“你聽到了嗎?剛剛魏小寧說她都看到了,葉初三就是凶手!”
“不會吧......葉初三這麼一個柔柔弱弱的女孩子,到底是怎麼殺的人?”
“知人知麵不知心,說不定人家有幫手呢?”
聞言,我隻覺得脊背一陣發涼,別人怎麼說,我都可以不在乎,可我在乎的是,這個指認我為凶手的人居然是小寧。
“你胡說,我不是凶手!”
這一刻,我的辯駁顯得有些蒼白無力,隻能質問她:“你既然說你看到了,那你倒是說說,我是怎麼殺了他的?”
“嗬......”
這時,小寧臉上的表情忽然之間開始變得扭曲起來,她微微勾起一邊唇角,目光裏又多了一抹凶狠:“葉初三,因為你根本就不是人!”
她說完,還沒等我反應過來,一把拉住我的手,把我的衣袖掀開來,隻是一瞬間,我手腕上兩片閃閃發光的蛇鱗展現在眾人麵前。
“這是什麼?”
“蛇鱗......好像是蛇鱗!”
“媽呀!葉初三如果不是人的話,那她是什麼?”
“蛇妖嗎?”
我永遠都忘不了那些人看我的眼神,他們的眼神充滿了敵意,看著我的時候,就像是看著一個怪物。
甚至有人露出了驚恐的表情,還有人正在默默地往後退,好像因為害怕我而隨時準備逃離。
“不,不是你們想的那樣,這其實是......”
我想要解釋,可我發現自己根本不知道應該怎麼解釋,也不知道他們究竟要怎樣才肯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