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湘儀趕緊離妹妹遠遠的,她可不想在蕭延麵前丟臉。
別說別人了,就連她聞到母親和妹妹身上的氣味,都差點被熏暈過去。
她們在等家裏人送衣服過來,如今還沒有到,拍賣會這邊結束了,她們還得過來交涉下被人冒名頂拍一事。
“阿延,我身體很不舒服,方才魚神醫的藥沒有拍到,是你幫我拍的嗎?”
除了蕭延,她想不到別人了。
她更願意相信是蕭延做的,至少說明他還是在意她的。
蕭延目光冷漠地掃了她一眼,眉頭微皺,“不是我。”
岑湘儀臉上的笑容稍微收斂了些,“我媽咪和妍妍都沒有競拍,不是你,那是誰?”
蕭延:“不清楚。”
蕭延的眼睛裏閃過不耐,如果是他競拍的,豈會讓岑家母女付款?
而且她身上這是什麼味兒?
岑湘儀的氣色很不好,哪怕臉上化了妝,血紅的嘴唇看不出雪白的唇色,可依舊掩飾不住她的憔悴。
她笑得牽強。
“這樣啊。我哥一會兒就過來,我肚子很疼,阿延,你能不能先送我去醫院?”
她至少跑了五六次廁所,完美錯過了整個拍賣期間,讓母親和妍妍過去幫忙競拍,結果她們倆不知怎麼搞的,渾身臭烘烘的。
真是丟死人了。
蕭延雖然賀岑湘儀訂了婚,可他完全不是個合格的未婚夫,在他眼裏,隻有有利可圖的事,才會值得花費時間和精力去做。
何況跟岑家聯姻,岑家也得到了莫大的利益,他沒必要,更沒想過去遷就岑湘儀。
“我還有事。”
他的冷漠拒絕讓岑湘儀受傷,這幾年,他總是用這種冷冰冰的態度對她。
有時候她很懷疑,他眼裏到底有沒有她這個未婚妻!
站在這裏抽煙,能有什麼事兒?
不過就是不願意幫忙罷了。
後勤主管見到岑家母女,連忙拿著競拍下來的冊子遞給她們看。
“這是五號包廂競拍下來的,除了一味藥劑,還有四件物品,都是五號包間競拍的,您看看。”
岑母抖著手接過冊子,看到上麵的物品,臉色一黑。
“這個獸耳香爐和汝窯瓷瓶,要來有什麼用?我們是不可能拍這些東西的,肯定是別人冒名頂拍,你們必須查清楚,調監控出來看!”
那主管忍著嘔吐的衝動,屏住呼吸,“好,那就調監控。”
說完他立即後退三米,然後才敢大口呼吸。
可岑家母女身上的味兒太重,哪怕隔上十米八米都能聞到。
南杳聞著這略微熟悉的臭味,眼裏劃過一抹暗光,心裏罵了一聲臭小子!
岑妍妍和師璿算是關係不錯的閨蜜,岑妍妍想向師璿求助。
師璿離她遠遠的,“我一直待在3號包間,沒有出來過,不過主持人的確有確定5號包間競拍過好幾樣物件,我都聽到了。”
二樓以包間為單位,主持人不知道裏麵是誰,隻能以包間的號數來確定競價成功。
“會不會是你的什麼朋友?”
“應該不可能的。”
“那我就不知道了。”
岑家母女就站在門口,正好對著風口,微風襲來,把那股惡臭味帶入偌大的工作室,把裏麵的人都熏得夠嗆。
有員工小聲嗶嗶:“天啊,她們這是掉進茅坑了吧?”
“這味實在太大了,可能剛從茅坑裏撈出來的。”
“不行了,我要暈了。”
員工們紛紛拿出口罩戴上,還分發給嘉賓。
南杳實在是受不了這股味。
陸戰臉色黑沉黑沉的,伸手攥住杳杳的手腕,拉著她就往外走。
師璿見狀趕緊跟上。
目光落在兩人糾纏的手上,眼裏湧動著嗜血的寒芒。
南杳,你果然是我的克星!
有你在,陸戰的注意力始終在你身上,從沒有看過我。
岑家母女到底有沒有競拍那些物品,南杳不關心。
總之今晚,她們母女三人算是徹底丟人現眼了。
陸戰拉著南杳出了五星級飯店。
外麵停了一溜的豪車,都是今晚來參加拍賣會的貴賓的座駕。
南杳掙開他的手,“很晚了,我先回去了。”
四個小壞蛋今晚作天作地,她得趕緊把他們來過的痕跡給抹掉。
讓她慶幸的是,幾個熊孩子沒有碰上陸戰,不然有一百張嘴都說不清。
陸戰側過臉,看到她那兩排濃密卷翹的睫毛,像兩把扇子似的,漂亮的紅唇輕輕抿著,若有若無的冷香沁入鼻尖。
他拇指指腹摩挲著食指,那裏似乎還殘存著溫熱和香氣。
陸戰扯了扯衣領,覺得今天的天氣格外的燥熱。
“既然回來了,還想跑去哪兒?”
“因為工作關係的緣故,不方便住在陸家,等我有空再去看望陸爺爺和伯父伯母。”
陸戰嗤了一聲。
“什麼工作,在哪兒上班?”
南杳:“......!”
還以為她失蹤了六年,回來後,他肯定會大發雷霆。
可他也就之前將她摁在牆上質問了兩句,怒火似乎就熄滅了。
他何時變得這麼好說話了?
是因為當了爸爸,多了幾分耐心和寬容?
“不說?”
杳杳抬頭和他對視。
他的雙眸像是裹了一團黑霧,在夜色中越發的黑沉深邃。
她垂下眼眸,不讓自己卷入那團黑霧旋渦中。
陸戰舌尖抵著後槽牙,幾乎可以說是咬牙切齒,“能耐了啊!”
聶緒把車子開過來,低調奢華的邁巴赫。
陸戰伸手去攥她,態度不容置疑,“跟我回去!”
南杳皺眉要掙脫他的手,卻被他攥得緊緊的。
“嚴格來說,我不是陸家人,我有自己的生活,你不能幹涉我。”
陸戰不聽她的,把手裏的盒子丟給聶緒,俯身下來,俊臉幾乎貼著她的小臉。
“非要讓我用強的,嗯?”
聶緒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
從沒有見過老板對一個女孩子這麼獻殷勤。
不過這位姑娘,貌若天仙,比師璿還要美上幾分,身材又火辣辣的,難怪老板會動了凡心。
而此時的師璿,牙齒都要咬碎了。
她眼前的陸戰,在麵對南杳時,就像幹柴遇上烈火,那曖昧的氣氛,壓得她直喘不過氣。
六年不見,今晚才見一麵,就失了神,完全不是平日那個冷漠寡情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