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城。
漆黑的夜晚,空曠無人的郊區,一輛疾馳的小轎車,燈光顯得格外耀眼。
轟隆!
路邊,一輛大卡車突然加足馬力迎麵衝向這輛小轎車,強大的撞擊將小車擊飛到半空中 ,落地滾落幾圈後,這才停了下來。
葉文風用盡渾身力氣從車裏爬了出來,他滿臉鮮血的看向遠處。
“我還不能死,姐姐還在醫院裏等著我去交錢去做手術。”葉文風全身上下已經多處出現骨折,他強忍著身體的痛楚,吃力的往路邊挪動著。
五年前的一場離奇大火將葉家一夜之間付之一炬,除了姐姐和自己在外躲過一劫,剩下的十幾口人都在這場不明不白的災禍中死去,從此葉家沒落。
就在葉文風拖著身軀爬著的同時,幾名花臂壯漢從大卡車中走了下來。
大漢們各個頭戴鴨舌帽,麵帶深色口罩,葉文風並不能看清他們的樣子。
這群人中一個滿臉刀疤的大漢走到葉文風麵前蹲了下來,然後沒好氣的說道:“哎喲,這家夥上輩子投胎的是小強吧,這都撞不死他?”
葉文風咬緊牙關吃力地問道:“這不是車禍,你們究竟是誰,為何想要置我於死地!”
“嗬嗬,不過是葉家的餘孽罷了,沒想到你這個狗東西讓我們好找!”刀疤臉冷笑一聲,隨後繼續說道:“五年了,想當年為了殺你全家,老子精心策劃,可是還是讓你小子給漏掉了。”
“更讓我意外的是,葉家怎麼出了你這個沒用的東西,沒出息到去劉家當什麼窩囊贅婿,笑話!”
葉文風聽到真相後,頓時心中充滿憤怒:“原來殺我全家的人是你!是你毀了我的家庭,毀了我的一切!”
他說完不顧一切的想要撐起身體起來,可迎接而來的卻是狠狠的一腳。
“廢物,想報仇嗎?就讓我看看你能撐多久!”
刀疤臉說完便給旁邊的人使了個眼色,很快兩名花臂大漢走到了葉文風的跟前。
葉文風的一雙手被大漢們用力的踩在腳下來回摩擦,血肉模糊。
“啊啊啊!”
痛苦的慘叫聲在這個荒涼的郊區久久回蕩。
“老大,現在給這小子做了?”
刀疤臉聽到後隻是搖了搖頭,然後戲謔的笑道:“殺了他多沒意思啊,這小子雙手盡廢,照這個流血速度估計活不過多少時間了,扔到林子讓他感受絕望吧,啊哈哈!”
壯漢們走後,葉文風絕望的望向天空,他永遠不會忘記刀疤臉和他的手下手臂上都紋著蒼鷹的圖案。
很快,他感到了眼皮子越來越無力,天旋地轉的炫目感接踵而來, 四肢猶如麵條般癱軟在地,思維如一潭死水停滯不前,眼睛隨後也漸漸地閉了下來。
也不知過了多久,葉文風感覺一股微風吹過,他有些詫異地環望四周。
離奇的是,他竟然身處一個雲霧繚繞的空中,完全脫離了地心引力,這是一個奇妙的世界,星辰密布,似乎就在他周圍一般。
在那群星最為密集的地方,一道人影出現在了葉文風跟前,可是怎麼看卻都感到那麼模糊。
科學無法解釋著一切,偏偏自己還能清晰的記起以前的事。
葉文風有些奇怪地自言道:“難道我已經死了,這是上了天堂?”
“小子,你就甘心這樣死去嗎?”
就在葉文風困惑的時候,那道模糊的人影閃現在了他的跟前,是一位鶴發童顏的老者。
這老者雖然個子矮小,但是渾身上下透露著仙風道骨的氣質。
“敢問老先生尊姓大名,麻煩您告訴我,這究竟是何方。”葉文風明白眼前的人一定不一般,於是雙手抱拳客氣的問道。
這老者捋了捋那一抹濃密的大白胡子,麵帶微笑的說道:“曆經星河十萬載,踏遍人間三萬裏,隻為邂逅有緣人,如今你雙手廢掉,吾送你兩寶,濟世安邦!”
葉文風左手綠芒環繞,右手黑光聚集。
“南鬥生,北鬥死!”
“陰陽生死七星續!”
瞬間,無窮無盡的信息順著葉文風的兩隻手湧入了他的腦袋中。
“南星綠芒照玉青,北鬥之光曜天明。”
“乾坤天地有神靈,海卷殘雲浪不平。”
就在葉文風還在感受這浩浩蕩蕩信息的長河中,隨著老者的聲音飄散在這星河之中漸漸消逝,隨後老者便不見了蹤影。
等葉文風蘇醒後,早已是第二天清晨。
他詫異的發現本已廢掉的四肢,竟然恢複如初。
葉文風強忍著昏昏厥厥的腦袋在郊區走著,大腦裏一下子增加了巨量且不可思議的記憶,這讓他短期內並不好消化。
南鬥為生,北鬥定死,意如其名。
左手可為世人帶來生的希望,右手殺伐定奪可取人性命。
彈指間灰灰湮滅,生與死便在一念之間。
還有這七星續命陣據說是上古之術,曆史的長河中也隻有孔明和劉伯對此陣法溫略知一二。
這麼大的信息量,葉文風還需要逐步摸索。
“這麼來說,昨晚的奇遇竟不是假的。”
下一秒,葉文風緊咬嘴唇,狠狠的握住了拳頭:“我葉家淪落到當下的地步,竟然是賊人所害,上天既然給了我一次新的重生,那些迫害我葉家的壞人,我定讓他們得到報應!”
葉文風試著摸索這一套功法,身體的七星六脈猶如沐浴陽光中充斥在左輔右弼各處穴位,這是從感受過的快 感。
叮咚!
葉文風的手機突然響起了提示聲。
這是他設置的備忘提醒,因為姐姐葉清琳在醫院還等著自己照顧。
四十分鐘後,葉文風馬不停蹄的趕到陽城第一附屬醫院。
這邊的情況突然吸引住了葉文風的視線,在第一附屬醫院外廣場上的花壇旁,一個嬌美的女生朝著癱在輪椅上的老人懇求道。
“爸爸,求求您聽女兒的吧,咱回去,主任醫師說過,您的情況刻不容緩。”
數十名身穿黑色風衣的保鏢嚴肅的站在輪椅後麵,眼神中卻帶著一絲悲傷。
老人緩緩的將頭上的帽子摘了下來,垂著無力的雙手望向天空歎息:“煙兒,我最大的痛就是不能戰死沙場,讓這病魔折磨我不堪。與其死在醫院,倒不如讓我回歸故裏,安靜的死去。”
“爸爸,您在胡說什麼,不要擔心,米國最好的醫生已經在飛來的路上了,下午就能到,您一定沒事的。”
“咳咳,一年前倒有點希望,現在呢....”老人咳嗽數聲,鮮紅的血液從他的嘴裏咳了出來,隨後無力的閉上了眼睛,漸漸癱倒在輪椅上。
“爸爸!”柳雲煙大喊一聲,眼中掛滿了淚花。
霎時,黑衣保鏢們齊刷刷的跪在地上,悲聲喊道:“送!柳王!”
大家紛紛露出悲傷的表情,哪怕是圍觀觀望的人們也都不時發出感慨,陽城的柳王可能就此駕鶴西去。
遠處一個唐突的說話聲飄來:“柳...柳王或許還有辦法救。”
站在一旁的黑衣保鏢見狀就要走上前阻攔葉文風。
柳雲煙望了望眼前的年輕人,或許這個人真有辦法救她父親,然後將目光望向了葉文風。
“柳王應該沒有斷氣,我可能有辦法試一試!”人命關天,葉文風著急說道。
聽完,附近一個高大威猛,長得還算帥氣的中年男人走了過來,大聲喝道:“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如此放肆,來人,給他趕走!”
“是,秦少爺!”一眾保鏢架著葉文風就要將他拖走。
柳雲煙不會放過任何救下父親的希望,她用手擦掉眼淚,然後連忙製止道:“都給我通通住手!秦少德,先看他怎麼說!”
柳王一身光明磊落,嫉惡如仇,對於欺負普通老百姓最為不屑,她作為柳王唯一的親子,自然不想發生這種事壞了父親的名聲。
柳雲煙本來有兩個大哥哥,多年前曾跟隨柳王建功立業,征戰四方,卻在一場大戰中中了敵人埋伏,兄弟倆力保父親以死殿後,所以作為唯一的女兒柳雲煙自然深得柳王寵愛,早早便指定為柳家的合法繼承人。
秦少德雖是柳王最信任的義子,也不敢公然忤逆柳大小姐的意思。
秦少德斜眼瞪了葉文風一眼,然後冷冷的看著他說道:“小子,你要敢對義父圖謀不軌,我第一個便殺了你。”
葉文風深吸一口涼氣,他倒不是想隨意插手柳家的家事,不過柳王名震四方,為這個國家立下汗馬功勞,深得人們尊敬,且不說今天的奇遇,南鬥生,北鬥死,試試的話若能救下柳王,還能驗證心中所惑,姐姐葉清琳自然也有辦法救了。
葉文風上前,仔細端望起柳王道:“柳王可是昨年開始,一月全身無力,四月少尿咳血,八月水腫胸痛,臘月發紺流汗,直到上周開始心肝劇痛開始吐血。”
聽到葉文風所說,柳雲煙驚訝的張開了小嘴,眼神中充滿了不可思議。
哪怕是一邊的秦少德也不由自主的愣住了神,義父的情況,這個年輕人竟然說的一毫不差,哪怕醫院裏專家也無法單憑肉眼定奪這些症狀。
說完,葉文風和聲說道:“柳小姐,我說的可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