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朝後,長孫無忌從皇宮裏出來。
一路上有無數達官貴族向長孫無忌問好。
“長孫大人為國為民,真是辛苦了!”
“長孫大人也是為了大唐啊!”
“長孫大人為了大唐,真的是鞠躬盡瘁,死而後已啊!”
......
麵對各個達官貴族的阿諛奉承,長孫無忌都是一笑處之。
長孫無忌的表現很完美,微微一笑露出八顆白牙,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
在眾人的目視下,長孫無忌登上自家的馬車,在即將鑽入馬車的時候,他還不忘向周圍的同僚們揮手致意,“諸位,長孫無忌先走一步了!”
他的臉上永遠掛滿笑容,給人一種平易近人的感覺。
長孫無忌如此親民的舉動,頓時贏得了所有人的好感。
他們紛紛和長孫無忌打招呼,“長孫大人走好!”
“長孫無忌大人慢走!”
“長孫無忌大人真是一個好官!從來不端架子!”
......
等到長孫無忌鑽入馬車以後,他的臉立刻沉了下來,仿佛有墨汁可以從他的臉上流下來。
在房遺直出現之前,他是大唐數一數二的權臣。
他跺跺腳,大唐就要震一震。
他是大唐的左丞相,又是皇帝的小舅子。
除了李二,整個大唐,應該沒有人可以挑戰自己的權威。
長孫無忌可是說的上是一人之下,萬萬人之上的存在!
李二是一個明主,也是一個霸主。
長孫無忌不敢在李二活的時候作威作福,他一直籌謀的是李二的百年之後。
等到李二駕崩以後,才是他的機會!
太子李承乾是一個玩物喪誌的人,不足為慮。
李二又沉迷於政事,國之大小事,他要一一過問。
李二每天要批閱幾千件奏折,這才年過四十,就已經露出了疲態。
勢必不能長久!
“房遺直!”
長孫無忌眼露寒光!
他原本的計劃是把所有的工作都交給李二,溫水煮青蛙,慢慢的累死李二。
等到李二駕崩以後,小皇帝即位。
到那時,長孫無忌就可以憑借著皇帝小舅子的身份架空小皇帝。
最後,一攔所有的權力!
這些年來,一切都按照長孫無忌的想法有條不紊的進行著。
直到房遺直!
房遺直破壞了長孫無忌的計劃!
他知道房遺直是一個書呆子,所以,他故意把房遺直調到工部。
他知道房遺直會吧事情搞砸。
李二也會因為房遺直無法完不了工部的任務而大發雷霆。
長孫無忌在想發設法的消耗李二!
他想利用李二來打擊功臣一派。
房遺直的身後站著房玄齡,而房玄齡則代表著開國唐王那一派!
本來,這是一個一石二鳥之計!
誰知道,房遺直獻銀九十萬兩,把局給攪合了!
房遺直成功解決了大唐的危機!
李二看到了房遺直!
李二已經開始重視房遺直了!
長孫無忌的心裏出現一股危機感,他不能讓房遺直成長起來。
房遺直今年才十八,他熬不過房遺直!
想到這裏,長孫無忌拿出一根炭筆,從馬車裏掏出一張紙,寫了幾個字交給馬夫。
“把段倫叫到我府上。”
“架架架!”
馬夫看了一眼紙條,然後假裝彎腰的時候,把紙塞入了自己的嘴巴裏。
嚼了幾下後,毫不猶豫的咽進了肚子裏。
......
當夜,一輛馬車悄悄的停在了長孫院的後門。
“於於於!”
段倫在車夫的扶持下,來到了長孫府。
長孫府很大,從前門進去。
繞好大一個圈子,穿過前庭,後院。
一個碩大的池塘映入眼簾,池塘邊,有幾十個家丁舉著火把。
把漆黑的夜晚照的如同白晝。
眾人中間,一個漁夫模樣的人正在垂釣。
......
家丁把段倫帶到池塘邊,就悄悄退下了。
長孫無忌待著草帽,穿著一身布衣,手裏拿著一根魚竿。
段倫向長孫無忌施禮:“長孫大人!不知道深夜把我叫來,有何事要吩咐?”
朝廷一品的工部尚書,竟然是長孫無忌的人!
長孫無忌甩了甩魚竿,“房遺直!”
“房遺直?”段坤有點驚愕。
啊沒想到長孫無忌竟然想對付房遺直!
房遺直區區一個工部侍郎,也值得長孫無忌親自對付?
長孫無忌看了眼段倫,“旁的人在釣魚的時候都喜歡釣大魚,而我呢,則喜歡釣小魚。”
“如果不趁著魚兒小的時候釣,等到他長大了,就不好釣了。”
“段大人,你說呢?”
長孫無忌看了眼段倫,段倫微微沉默之後,向長孫無忌鞠了一躬,“屬下知道了!”
“知道就去做吧。”
......
第二天,日過三竿,房遺直才慢悠悠的起床。
房玄齡早就上早朝去了。
諾大的房府裏隻能聽到家丁掃院的聲音。
洗漱完以後,房遺直又進了早餐。
吃完飯以後,房遺直才悠哉悠哉的來到工部。
工部的門前很冷清,竟然一個人都沒有。
房遺直還以為工部的人都去造橋了,可是,等到房遺直來到造橋處,也沒發現一個人影!
怪哉!
工部的人呢?
這一個使喚的人都沒有,房遺直如何按期完成李二的囑咐?
房遺直又回到工部,還是空的,一個人都沒有。
甚至連看門的人都不見了!
這不是見了鬼了?
就在房遺直一臉懵逼的時候,周子敬悠哉悠哉的出來了。
可算是見到一個活人了,房遺直問道:“工部的人都去哪了?”
周子敬鼻子朝天,故作訝異狀:“房大人,你不知道嗎?”
“再過幾個月就是皇太後的壽誕!”
“陛下下旨,要給皇太後修建一座宮殿。”
“工部得到皇帝的旨意,都去外麵給皇太後選吉地去了!”
“都去給皇太後選吉地去了?”
“那我這橋咋辦?”
你特麼逗我玩呢?
不對!有鬼!
工部的命令怎麼可能跨過房遺直?
“你們聯合起來蒙我?”房遺直的眼睛眯起來,他剛剛得到李二的嘉獎,已經是工部的二品官了。
這麼大的事情,他怎麼可能不知道。
這一定是有人搗鬼!
有人不想讓房遺直把這橋給修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