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事長,這事兒您來評評理......”
監理經理和工人團隊都覺得委屈的是自己,朝淩孤舟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訴苦,望著那才剛剛蓋起基層便一片坍塌狼藉的廢墟,淩孤舟自己也是欲哭無淚。
怎麼就出了這種事?
與此同時,下了車的丁辰反而在四周慢悠悠的‘觀光’,似乎遊離在事件之外,時不時還露出一絲莫名其妙的微笑。
這讓一旁焦頭爛額的淩萱不由有些慍怒,上去扯了扯他的衣擺道:“我們可是把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你身上了,火燒眉毛了你還笑?”
“我笑的是,這局布的蹩腳!”
這話一下子傳到不遠處淩孤舟的耳朵裏,後者馬上快步小跑過來,激動道:“丁辰,你是說除了我們家之外,這裏也被人布了局?這麼說這次坍塌不是意外......”
“嗯,的確不是意外。淩叔叔放心,挖出那具狐屍,等同於家裏的局已經破了!至於這裏的風水局,我抬手可破!”
丁辰此刻的自信讓周圍那些本就焦躁的工人和監理們一個個皺起眉頭。
“風水局?淩董,這都生死存亡之際了,您難道還信一個風水先生?求神拜佛都無用!”
“放肆!我請來的人,用得著你在這兒說三道四?”
麵對淩孤舟的嗬斥,監理經理懊惱頹然的坐在地上,此刻也顧不得什麼上下級關係,止不住的唱衰道,如果這次處理不好,隻怕集團都要沒了......
哪裏還顧得及管什麼別的?
反倒是丁辰不以為意,無視周圍那一雙雙質疑或排斥的眼睛,反而提起一把鐵鍬走了幾步,旋即眾目睽睽之下,開始刨坑。
“他要幹什麼?”
所有人疑惑不解的圍上去,先是不明所以,然而漸漸的,伴隨著這坑越刨越深,所有人都明白了丁辰的意圖,先前說話的監工經理更是趴下身子掏出一把坑土在手裏一撚......
“不對,不對!土質怎麼會變得這麼稀疏?”
他麵色大變的同時,幾個懂行的也都提起鐵鍬四麵刨坑,這才發現不僅是這裏,整個工地的土質都是稀疏的可怕,甚至其中的砂石都少得可憐......
“明白了吧?這土如果用來埋葬棺材倒是極好,但是用來蓋房子,隻怕地基都不穩,裏麵的砂石含量太少太少。”
丁辰一語點醒夢中人,然而聞言監工經理卻馬上駁斥道:“不可能!我們施工之前就進行過選址勘探,沒有問題!砂石混合層絕對是標準的,而且我們打地基的時候也沒發現有什麼不一樣......”
“可是現在,這土質怎麼忽然變了?”
眾人一頭霧水,淩萱和淩孤舟也是焦灼的望向丁辰,希望他答疑解惑。
丁辰微微一笑,旋即帶著這父女倆走上高台,指著下麵這一片道:“你們看,這片園區外麵有條筆直的路,形似長槍,在風水上這叫做長槍煞,而煞氣是需要對衝的,所以一般會在路兩邊種行道樹。”
“這柄長槍的槍頭直指這邊工地,槍是金屬性,縱覽全局,那邊的西溪灣是水,而這四周種的樹和各種綠化則代表了木,明麵上五行已有其三......”
聽到這裏,淩萱開口發問:“你說的我都大概理解,可是這火屬性如何表現?”
丁辰不厭其煩:“火屬性麼?天上的驕陽,人心中的烈火,都是火!打個比方,人心起火便會心浮氣躁,導致主土的脾臟出現問題,繼而導致食欲不振。”
“火,是五行之中唯一可以借無形為有形的屬性,你看看這露天施工,頭頂這麼熾烈的太陽,可見這火屬性一直存在!”
“金生水,水生木,木生火,火生土,土又生金,形成五星循環往複的格局。可問題就出在,這長槍煞兩旁的行道樹栽了水杉!”
“水杉這種樹屬於陰木,既擋不住長槍之煞,甚至還助長水氣消弱木氣,導致火弱而土焦,而且長槍煞盤桓在這一片地方不能消解,土質自然會出問題。”
“如果我猜的不錯,那兩排水杉是項目動工之後栽上的,對吧?”
丁辰這話再落地,淩孤舟臉上便隻剩下了濃濃的崇拜之色。
忙不迭道:“沒錯,那條西溪大道周圍的綠化工程是燕氏集團負責,他們給東麵栽上水杉,後來我們為了統一也隻能順著他們一起移栽這種樹。如果換做平常,應該栽鬆柏才對......”
丁辰搖頭道:“鬆柏往常可以,但現在不行,如今因為這兩排水杉導致土氣虧損,土層已經發生了變化,要想重新恢複五行格局,必須栽種耐旱的植物吸收火氣!”
“火氣越熾,一來化解長槍煞,二來火能生土,也能起到加固土層的效果!最後,最好給外麵先修上假山魚池作為這次施工的掩飾,也省的火氣過燥,再度毀了格局!”
“按我說的做,為保你下次再開工時土質恢複如常。”
丁辰這一番話醍醐灌頂,卻也讓淩萱不由瞠目結舌半晌,發問道:“就,就這麼簡單?”
淩孤舟顯然也有此疑問,讓這麼多人焦頭爛額的問題,怎麼到了丁辰這兒就瞬間迎刃而解?
輕鬆到讓他們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丁辰嗤笑一聲:“所以我說這局布的蹩腳,如果是真正的高手要害人,就不單單會改變這片地域的土氣,而是會毀了整個小五行,讓這裏徹底變成不毛之地......”
語出驚人!
這一瞬間淩萱才感覺到丁辰的形象在自己心目之中高大且尊崇起來,如果不是親眼所見,篤信科學的她怎麼都不敢相信那玄之又玄的陰陽風水還有這種作用......
甚至可以靠一己之力,影響到自然能量!
淩孤舟倒吸一口涼氣,卻又欣喜若狂,相比此間事了他再也不敢小看任何一位風水師,此刻下了高台,馬上安排人照丁辰所說的去準備。
反而是丁辰,扭頭望向身邊眼中稍顯崇拜之意的淩萱,忽然嘴角一咧道:“老婆,這次差點被人給耍了,想不想反攻回去?”
淩萱早已習慣了丁辰時不時的不正經,此刻聽到這個稱呼隻是翻了翻白眼卻並未駁斥,隻是對他的後一句話頗有興趣。
急道:“你有反攻的法子?”
淩萱從小到大都不是吃虧的主,況且這次如果不是丁辰,可預見的是下一步便是集團被城建局責令整改,查封,然後各種汙蔑新聞滿天飛,導致合作商撤資......
項目拱手讓給他人,資金鏈斷裂,公司破產!
對方下的都是死手,自己又何必婦人之仁!要打,就打的他哀嚎,打到他後悔!
丁辰神秘一笑,湊近淩萱的耳畔低語,這般親昵的距離讓淩萱不由麵紅耳赤,然而聽著丁辰的主意,眼前卻越來越亮。
......
次日。
西溪工業園東部園區,建築工地的瞭望台之上,穿西裝的中年男人放下手裏的望遠鏡,朝身邊一位穿青袍的白須老者瘋狂笑道:“出了這麼大的事,淩孤舟這個傻子現在居然還在掙紮。”
“方大師你快看,他們居然在栽樹,修魚池!城建局都上門了還這麼悠哉,這完全是躺著等死了啊!”
然而,聞言那位被稱為方大師的老者瞬間色變。
急忙上來奪過燕天荷手裏的望遠鏡朝西望去,然而下一刻卻驟然看到那工地外圍的格擋不知何時換成了如鏡子一般的連體鋼板......
嗡~
反射來的光芒格外刺目,一下子照的他眼前一黑!
“糟了,長槍煞被鏡麵反射回來了,有人破了我的局!還借機朝咱們發難,這次遇到了不得的高手了......”
方大師捂著眼,麵色駭然的呆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