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求娶本宮?”李常安麵色平淡,但話裏的寒意卻是讓所有人聽得明明白白。
就見他彎下身子拜了兩拜,“誠心至致”。
李常安冷下臉,一把抽出身旁將士腰間的佩刀,直衝他去。
“打得過,本宮便嫁。”她將手裏的佩刀丟給他,雙手握拳,赤著手就打了上去。
鳳北川也不謙虛,攥緊她丟來的佩刀,舉著刀迎了上去。
身後孫副將等人都傻了眼,這......狗賊還真不要臉!雖然在眾將士心裏他們的將軍是最厲害的,但鳳北川既然名聲這般響,總得有兩把刷子?萬一......,萬一他們將軍被這小人算計,難不成還真要嫁給他?
那可不成!
得想個法子!
孫副將眼珠提溜一轉,上前兩步,氣沉丹田大吼出聲:“狗官你可真行,給你刀你還真有臉用,贏了也不光彩!”
他話音剛落,就見那邊鳳北川被李常安連人帶刀,一腳踹飛了出去。
孫副將:......好吧,是他高估這狗賊了。
“你輸了。”
李常安一腳踩上地上人的胸口,麵上冷淡,心裏卻大驚,他竟然真的沒有武功!?
“唉,輕點,輕點。”鳳北川大聲求饒。
李常安彎下身子,扯著衣領將他一把揪起,滿不耐煩道:“不管你耍什麼心思,但最好不要再惹我。”
“惹了會怎麼樣?”
見他還是嬉皮笑臉不正經模樣,李常安徹底失了耐心,從靴子裏拔出短匕,一刀插下去——
“會死。”
李常安起身,將手上的鮮血隨意往身上一擦,看著遠處已經傻眼的‘婚隊’,冷冷吐出一個字:“滾。”
————
“如今城裏人人都在傳您跟那狗官的風流韻事呢!”
李常安翻書的動作一僵,隻輕聲‘嗯’了一聲,就繼續專心看書了。
孫副將見她反應淡淡,驚訝道:“您不生氣!?”
“為什麼要生氣?”李常安瞪了身旁不老實的弟弟一眼,繼續翻頁。
“娘來,您竟然不生氣,您都不知道城裏都傳成什麼樣了!”,一想到晌午時他在酒樓裏聽到的謠言,孫副將隻覺得心裏的火氣都要壓不住了!
李常安卻絲毫不感興趣,“不用管它。”
但一旁的小太子卻忍不住了,急忙追問:“什麼樣,什麼樣!”
孫副將清清嗓,開始有模有樣學了起來:“外頭說將軍是個胖如豬、黑成炭的女閻羅,殺人不見血,見到鳳北川那狗賊就被迷得神魂顛倒,挾持了太子不說,竟不顧自己已婚身份,妄想逼迫當朝攝政王娶個寡婦,說將軍喪心病狂呢!”
小太子聽得瞪大了眼,覺得外頭的人比他母妃還不靠譜。加上之前崇拜的攝政王在前幾日拋下他不管不說,還被他皇姐打得落荒而逃,如今鳳北川已被他列為了第一討厭人!
“不對!是他追著我皇姐跑,拚命向我皇姐求娶呢!”
“難得,你竟還維護我”,李常安將手裏的書放下,笑著摸摸弟弟的頭,深感欣慰。
小太子紅著臉躲開她的手,側頭傲嬌道:“本殿可沒維護你,隻是覺得荒誕而已!”
李常安笑著搖搖頭,慢慢收回手,終於看向了桌前的孫副將,她一挑眉,“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孫副將眼神蹭的一亮,“您這意思是......”
他正想細細說些什麼,卻不想被賬外一聲通報給打斷了。
“將軍!您家裏人來了”
家裏人來了?
老皇帝?
小太子心直口快,“可是父皇還臥病在床啊!”
說完便下意識捂住嘴,偷偷看向他姐。
李常安也疑惑,但還是讓人把人領進來。
不成想,門簾一掀開,就見一個微胖的少婦抱著個孩子一下跪在了地上。
“夫人,您總算平安歸來了!”
她整個人是掩飾不住的激動與興奮,說著說著竟還落了淚。
一行人全都看向李常安,滿臉疑惑。
李常安細細打量著地上的人,隻覺得些許熟悉,正努力辨認,就見地上的女子將懷裏抱著的孩子給放在了身前,嘴裏催促道:“小少爺,您不是鬧著要見夫人嘛,您快喊人那!”
小男孩一身錦衣,瞧著不過三四歲模樣,瓷白小臉上一雙杏眼眼巴巴瞧著她。
李常安一愣,這是......
“哼,她從未管過我,我才不叫她嫂嫂!”
嫂嫂?
李常安終於在熟悉的眉眼裏認出了人,這是她那個出生便亡父亡母亡兄的小叔子秦玉寶啊!
“夫人莫怪,小少爺還小,一時抱氣才說的氣話......”
李常安揮手打斷奶娘的請罪,站起身往下走去,待看清小叔子眼裏巴巴的儒慕時,彎腰將他一把抱起。
“走,回府!”
————
“你說的可當真!?”攝政王府府裏,王管家身子陡然一激靈。
“千真萬確。”
“這可如何是好,攝政王要是知道了......”想到鳳勝塵以往的手段,兩人臉色俱是一白。
但兩人也不敢瞞著,遂束手束腳進了屋,小心翼翼去稟報。
“哦?本王癡迷公主,以死相逼,不惜自殘,隻為求殿下憐惜收了去?”鳳北川不緊不慢反問道。
王管家兩人‘撲通’一聲跪下,汗如雨下,“千歲饒命,小人不敢造謠。”
床榻上僅著白色裏衣的男人用手托臉,看著跪伏在地上的兩人,神色淡淡,黑白分明的眸子一合,話裏帶上了笑意:“有意思。”
三日後。
“不好了,不好了,鳳北川那廝不要臉的又來求親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