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界至今不敢編排陸家,忌憚的很,她楚漓的黑料也無外乎來源於插足別人戀情,擔了小三的罪名,當然,還是有不少黑粉一邊罵一邊哭著舔屏阿楚美炸了。
楚漓站在那,桃花眼瀲灩無光,蒙了一層霧氣叫他看不透,可偏偏,就是那副恍若隨時隨地都會消失的模樣,難得讓他多說了兩句。
陸之洲心下好笑,同情她嗎?自己什麼時候也有良心了?
罷了,死裏逃生,骨子裏還是她,閑惹一身債,多說無益。
陸之洲轉身欲離去,彼時,身後寡淡的聲線響起。
“原來入不了陸先生的眼,是我不夠綠茶,如此,這輩子,楚漓就不強求了。”
替她說,亦替半年前倒在荒廢樓房的楚漓說。
陸之洲一頓,轉眸:“欲擒故縱?又是新把戲?倒是比之從前聰明了許多。”
楚漓語塞,反唇相譏她可以,可是不行,她的孩子......那個被陸之洲抱走的孩子還不知去向......
楚漓抿了抿唇角:“陸先生說笑了,我不是演員,也不會演戲。”
喬暖臉色微變,隨即很快做好表情管理。
一語雙關,楚漓不著痕跡的掃了一眼喬暖。
殺了人,她怎麼還能如此心安理得沒有半分愧疚?!
她憑什麼?!
陸之洲若有所思:“當年你喝了一杯香檳故意撲我懷裏的時候不是演的挺好的嗎?還有那部《將軍》,聽說還拿了獎!”
楚漓:“......”
她忘了楚漓是個演員......
“楚漓,眾所周知,香檳不醉人!”
楚漓:“......”
知道了知道了,你好煩!!
被晾在一旁的喬暖努力找存在感:“之洲,楚小姐剛醒,到底都是些不足掛齒的小事了,你賣我個麵子,就別同她計較了。”
“誰和誰計較?”
“誰和誰計較?”
異口同聲的兩道音色剛落,本來已經歇菜了的記者你杵杵我我懟懟你。
想拍,想碼字,但是不敢......哭唧唧......
楚漓和陸之洲說完後下意識看了眼對方。
呸,掉價!
陸之洲眉心擰緊,轉身就要離開,耽誤的時間太久了。
“陸之洲——”
楚漓有些急,還是沒忍住。
“你三年前......在這裏抱走的孩子......還在嗎?”
隻一瞬,陸之洲身上氣勢陡然一變,她怎麼會知道這些?
這件事,算是陸家的密辛,外界都傳他三年前從外接回了一個私生子,可是算算時間,那時候她不是在劇組拍戲嗎?
許是怕他不記得,楚漓小跑了幾步,不是奔向他,轉了個彎,落在一回廊的盡頭,“就在這裏,你抱走的那個孩子,還在嗎?”
喬暖垂在身側的手不自覺的握緊,過長的指甲嵌進了肉裏。
陸之洲眸中冷色畢現:“楚漓,別去探聽你聽不得的事。”
喑啞雍和的嗓音配著陸之洲似笑非笑,一眾娛記屁滾尿流的帶著機器爬了出去。
開玩笑,小打小鬧都不敢見報的人物,他們還敢留在原地聽這些豪門秘密?
生怕自己這鐵飯碗砸不壞是吧。
楚漓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麼,又不知從何說起。
說什麼?說她借屍還魂?還是說他抱走的那個嬰兒是她整整盼了十個月的孩子?
她占了楚漓的身子,可不論她承不承認,她都不是唐詩詩了,這樣驚世駭俗的事她要如何開口......更何況…害死原主的真凶還就在原地…
下頜一痛,陸之洲掐著楚漓,逼著她直視自己的眼睛:“你應該慶幸,你有一個好姐姐。”
楚家二女,一靜一動,並蒂雙花。
誰都清楚,楚淩出了名的護短,唯獨楚漓自己不知道。
陸之洲鬆了手,從口袋裏拿出手絹抹著沒有任何臟汙的指尖,鷹眸鎖著眼前臉色蒼白的女人,將手絹扔在了垃圾桶裏,轉身離開。
當他離開後,楚漓才卸了力似的,雙腿一軟,跌坐在地。
“嗤——出息。”
不遠處傳來了一聲嗤笑,楚漓望去,身量不過幾十厘米的小娃娃站在那,背帶褲加小襯衫,腦袋瓜上還扣著一個大大的漁夫帽,將他大半張臉都遮了去。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現在腦子有點亂。
撐著地,楚漓站起身,想要先回病房,打算另做打算,路走到一半,鬼使神差的回頭望了一眼。
漁夫帽的帽邊飛快抖動一下,頓時要從那小腦袋瓜下掉落,那小男孩懊惱的扶了一下,隨即若無其事的將雙手背在身後,小大人似的,東瞅瞅西看看,就是不肯對上楚漓的視線。
還真是別扭的小屁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