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可笑！”

“真是太可笑了！”

霍言之將辦公桌上的東西全都掃落在地。

他冷峻的臉上，掛著自嘲的冷笑。

如果他不想見她，又怎麼會想方設法逼迫她踏足霍氏？

她來見他，就像是有人把刀按在她的脖子上。

他想了她六年，可她對他，卻一絲感情也沒有了。

可笑他的念念不忘，可笑他的餘情未了......

“言之？”

虛掩的辦公室門被推開，一個腦袋探了進來。

霍言之臉上的冷嘲瞬間變為冷凝，就像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樣。

他繃著臉:“讓人進來把這裏收拾幹淨。”

“不就是秦綻那個女人來了一趟麼，你至於這樣嗎？”來人走進來，大大咧咧的往沙發上一坐，“看你氣成這樣，我就知道秦綻肯定還跟六年前一樣，根本就沒把你當回事。我說言之啊，杜冷歆等了你六年多，你就跟她訂婚算了......”

“卓茂！”

霍言之冷眼瞟向來人。

“再說一個字，就滾出去！”

被稱為卓茂的男人根本就不怕霍言之身上散發出來的寒意，他隨意翻著辦公桌上的文件，冷笑道：“都說愛情中的女人最沒出息，可叫我看啊，你才是最沒出息的那一個！為了見那個女人一麵，堂堂霍氏竟然去跟一個不入流的廣告公司合作！要是被公司的那些老古董知道你是為了女人才選擇盛世，估計得氣出血！”

霍言之單手插著西褲口袋，抿著唇一言不發。

卓茂歎了一口氣：“我真的很好奇，六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啪嗒——”

霍言之打開火機點燃了一支煙。

他沒有抽煙的習慣，除非特別煩心特別疲憊，才會用香煙來麻醉自己的神經。

幽藍的星火燃燒著，辦公室內煙霧繚繞。

“你覺得......”霍言之艱難的開口，“我和秦綻還有可能嗎？”

如果有旁人在，一定不會相信堂堂霍氏的總裁竟然會說出這樣隻有怨婦才會說出的話。

但卓茂早已見怪不怪。

這六年，更頹更喪的霍言之他都見過。

他也點燃了一支煙，緩緩吐出一口煙圈：“你們分手了六年，要有可能，早就有可能了。”

“而且......”他頓了頓，繼續道，“這一次你主動製造機會跟她見麵，她什麼態度，你不知道麼？”

霍言之的心瞬間墜入了冰窖。

他一言不發的將煙頭摁進水晶煙灰缸，冷冷看著落地窗外的高樓大廈。

“當年，是我親自陪著你去酒店捉奸的，那種水性楊花的女人，根本就配不上你！”卓茂氣憤的站起來，“明明是她追你非要跟你在一起，卻同時勾搭著兩個男人，腳踩兩隻船！你們不過是鬧了一點小小的矛盾，她就賭氣去找別的男人......言之，整整六年了，你還沒想清楚嗎？秦綻，配不上你，你們之間也沒有任何可能，你醒醒吧！”

卓茂越是激憤，站在落地窗前的那個人越是平靜。

“關於汽車展銷會的事你全權負責，不要再來問我。”

良久，霍言之才輕輕的說了這麼一句。

這句話，像是卸下了無盡的疲憊，卻又帶著令人心酸的落寞和悵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