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想起來打我?還叫我賤骨頭?”何美美揮手又在他頭上來了一下:“方大建,我告訴你,以後你再叫我賤骨頭,我就打斷你的骨頭!”
賤骨頭,是嬸嬸經常掛在嘴邊罵何美美的話。村裏小孩子們聽到了,也都學著叫,有時候看到她,還追在她身後叫:“賤骨頭!賤骨頭!”
方大建被她打得都有些懵了。這臭妮子,怎麼突然這麼大的勁啊,打起人來生疼生疼的。還有這張嘴,以前可是怎麼欺侮她,她都不帶吭聲兒的。再看她那樣子,完全像是變了一個人。
可方大建哪裏吃過這虧啊,他忍住痛,翻身起來,還沒站穩,就撲向了何美美。
“你個賤骨頭,看我不打死你!你敢踢我!你敢踢我!”方大建邊罵邊張牙舞爪地整個人撲向還來不及起身的何美美。
何美美完全沒想到方大建會突然起身,還向自己撲來,一個沒防備,就被他撲倒在地。
艾瑪,畫麵有點不太好看啊!
隻見方大建整個人撲在何美美身上,可能是有點撲過頭了,方大建的的屁股坐在了何美美的前胸處。
因為當時是六月中旬,天氣有點熱,方大建隻穿著一條薄褲子。何美美因為驚恐,先閉著眼,待方大建坐到自己身上,猛地瞪大了眼。
方大建收回身體,準備用手去捏何美美的脖子,卻看到何美美正瞪大眼盯著他看。
方大建也看向那裏,媽呀!他大吃一驚,雙手收回,捂住前麵,身體直往後退。
“你不要臉!何美,你個不要臉的!羞羞不要臉!羞羞不要臉!”方大建邊說邊騰出一隻手來,用一根指頭在自己臉上劃著做羞她的樣子。
何美美想笑,小屁孩兒,誰稀罕看你的!
方大建罵她不要臉,這到提醒她了。她記得,那個年代的人,把名聲看得比吃飯還要重要。那時候的農村還是很傳統守舊的,農家的男孩子,你調皮搗蛋也好,打架鬧事也好,隻要不出人命,一般都沒人說什麼。
可是,你要是被人冠上“耍流氓”這個罪名,那可就是一輩子的名聲問題。
最現世報的就是,你可能連媳婦都娶不到。因為沒有哪家願意把女兒嫁給一個從小就愛耍流氓的品形不端的男人!
何美美眼珠子一轉,主意來了。她翻身起來,對著村子的方向,敞開嗓子,用尖利刺耳的女聲音高喊:“方大建耍流氓了——方大建當著女孩子的麵脫褲子了——來人啊!方大建耍流氓了......”
山野空曠,還有回聲,聲音也傳得遠。
她這一喊,可把方大建的魂都給嚇沒了,一把拉過她,用手握住她的嘴,臉都嚇白了。
“別喊了!別喊了!”方大建聲音低得隻有他們兩個能聽到:“好好,我不惹你,你厲害!何美,算你狠!”
何美美一把推開他的手,冷笑著看著眼前那張掛滿緊張的臉,問:“怎麼,怕了?方大建,在這個村裏,最愛欺侮我的就是你!我今天給你點小顏色看看,要是以後你再敢欺侮我,我就直接告訴七嬸去,說你見了女孩子就脫褲子......”
“你!你,你個女孩子,也不怕醜啊!我什麼時候在你麵前脫褲子了?”方大建打斷她的話,發狠地給自己狡辯。
何美美把小臉一揚:“對啊,我就是一個女孩子,你也沒在我麵前脫褲子,你說,要是我這麼說了,誰還以為我是在撒謊?”
“你!”方大建一時啞口無言,隻有幹瞪著何美美那得意的小臉,腦子一片空白。
他感覺有點不認識眼前的何美美了,昨天他上學,一天沒見到她,前天他還把她打的一籃子豬草給丟進了水溝裏,她哭得哇哇的,半句話都不敢說。今天她這是怎麼了?莫不是撞邪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