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深暗暗鬆了口氣,心中不免遺憾,這樣下去的話,可能離婚之前她都不可能給他準備一頓飯了。
想起夏博英今天臨走時交代的話,夏深還是決定問問,“我爸說......讓我把今天他們來過的事情跟你說一下。”
樊朔正想著就這麼和夏深離婚究竟是對還是不對,聞言眉梢微微一揚,抬頭看了過來。
夏深這話說的有意思,如果她想告訴他今天夏博英等人來過了,大可以直接說他們來過了,而不是說夏博英讓她告訴他他們來過了。
“嗯。”樊朔點了下頭。
夏深微微眯眼,不知道他為何會是這種淡然的表情,隻好繼續說:“他們想把夏言送出國留學,我沒同意。”
樊朔從煙盒裏摸出一根香煙點燃吸了一口,吐出一團煙霧。
“為什麼?”
“太遠了。”那樣的話,夏言有什麼動靜她都不知道,這不是她想要的。
男人皺眉,夏深太心軟了,這樣的話離婚對她不是好事,或許是他太衝動了。
狠狠吸了口煙,樊朔索性問她:“你覺得夏言是個什麼樣的人?”
“不安分的人。”夏深說,見他抬頭,她又說:“居心不良,心狠手辣。”
或許這樣說會讓他覺得她太不顧姐妹情誼,但是她必須讓他有所警醒。
樊朔慢慢直起了身子,眉心愈發皺緊,深邃的雙眸死死的盯著她,渺無波瀾。
她知道夏言是個怎樣的人,既然如此,又為什麼要把夏言留在國內?
四目相對,夏深還以為他覺得她這話說的太重了,正想著要如何解釋,樊朔倏地開口,“你認為她會改?”
“不會!”
天知道夏言對樊朔有多執著,如果她但凡能有一絲絲改變,上輩子也不會親手隔斷她的脖子。
“不怕她會報複你?”
夏深笑了,“不怕。”
隻要夏言敢來,她就會報複回去,連同上輩子遭過的罪都一並還給她!
樊朔不再說話,幾口將一支香煙吸完,正要摁滅在煙灰缸裏,他看到夏深托著送到麵前的煙灰缸。
乖巧的樣子讓人恨不得將她狠狠摟進懷裏再狠狠的親上幾口,可是,他隻能強自克製著把衝動壓下去。
夏深將他隨手丟在煙灰缸裏的煙蒂摁滅,看到他已經又抽出一支煙,這才想起他吸煙吸得很凶,上輩子也是,尤其是手臂廢了之後,周身經常彌漫著濃重的煙味,也正因如此,矯情的她連和他坐在一張桌子上吃飯都不願意。
再到後來經常能聽到他咳個不停,尤其是腎給了她之後。
驀地,夏深想起一件事。
腎源匹配在親人之間概率是最高的,她親生父母尚在,還有一雙妹妹弟弟。
據她所知,她剛回晉城那年,小弟被誤診為腎損傷需要換腎,全家人急急忙忙去做了匹配,那個時候她和夏言以及夏博英都是合適的。
既然如此,那麼她需要換腎的話,這幾個人也是大概率合適。
可是,為什麼會輪到樊朔摘了自己的腎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