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深答應一聲,又問:“林醫生,我這傷得多久才能好?”
“好好養著的話,至少也得半個月,你撕裂的這一下有點厲害了,還有,注意別碰水。”
夏深點頭應下,林安寧有叮囑了幾句,再抬頭的時候門外那道影子已經消失了。
他起身告辭,快要走出房間的時候,夏深忽然問:“林醫生,阿朔他身體怎麼樣?”
“他挺好啊。”林安寧奇怪夏深為何有此一問,“之前才做過檢查,各方麵都挺好。”
想起剛剛樓下的仙境,林安寧又補了一句,“就是吸煙太多了,你該好好勸勸他。”
夏深抿了抿唇,其實樊朔前世就是個煙鬼,身上經常彌漫著濃重的煙味,甚至她死之前經常聽到他咳個不停,也不知道後來是怎麼樣的。
不過,以後她沒有這個機會勸了。
見她不再說什麼,林安寧拎著箱子下樓。
看到改到二樓吸煙的人,林安寧無語,明明都很關心對方,怎麼搞的跟生離死別一樣?
“包紮好了,放心吧。”林安寧在沙發上坐下來,踢了下樊朔的腳,“哎,你行了吧?人剛才還問你身體怎麼樣呢?要不然,你弄個肺癌出來?”
樊朔瞥了他一眼,他倒是想弄個肺癌出來,想必夏深即便出於人道主義也不會離婚了,可倒是出的來啊?
再一次把他手裏的煙摁滅在煙灰缸裏,林安寧自己給自己倒了杯水,“你剛救了她,現在難道不是應該感恩戴德以身相許,然後你儂我儂嗎?”
“我沒救她。”樊朔說。
“那她跑著回來的?”
樊朔睨了他一眼,林安寧隻好閉嘴。
房間裏,夏深目光緩緩掃過房間的每一個角落。
這個房間原本是她和樊朔的婚房,意大利的米蘭手工地毯,床頭的麋鹿小夜燈、雕花梳妝台、一櫃子的琴譜都是她最喜歡的,都在結婚之前擺在了這個房間裏。
可她,結婚的第一天她就把他趕出去了。
並不是在意這些財物,隻是夏深知道,離婚之後,再不會有人像樊朔一樣對她這麼好了。
晚飯的時候夏深沒再下樓,一來腳不方便,二來她暫時不知道該如何麵對樊朔。
天快亮的時候,夏深突然想起,難道這就是自己重生帶來的蝴蝶效應?
她改變了上輩子的軌跡,所以其他的事情發生變化也是可以理解的。
隻是,世上有千萬種變化,這一種獨獨是夏深最不想要的。
天亮的時候夏深終於下定決心,上輩子,樊朔守了她一輩子,他心裏的苦和痛都無人知曉,這輩子,就讓她來守護他吧?
就當......她是欠他的。
正發著呆,房門響了,樊朔站在門口。
“該吃早飯了。”樊朔說,不過,看到她坐在窗邊有些意外。
夏深趴在桌上看著他,“樊朔。”
樊朔走進來,夏深問他:“你很喜歡那個人嗎?”
“......”哪個人?
他正皺眉,夏深心中輕歎一聲,他曾經那麼愛她,此時卻不說話,想來應該是很愛了吧?
見他不語,夏深也沒再追問,“沒關係,我可以理解,也可以離婚。不過,如果你不是很急的話,可以再等一段時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