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畢,侍衛架著他放在木輪椅上,前後一抬,在前麵走。
再次回到喜堂時,地上的雞血也被清理幹淨。
賓客見到褚王爺後,紛紛送上祝賀,絕口不提她們姐妹出嫁,新娘子彪悍,將雞血灑了喜堂一事。
褚王婚宴。
酒冷羹殘,眾人散盡。
從拜堂之後,顏汐一人就被丟在洞房。
腹中饑腸轆轆的她,掀開紅蓋頭,抓起床邊花生瓜子,磕了起來,思量著,一會該如何麵對褚王爺。
她的腦子裏麵被滿春樓一事所占據著。
隨後,他被侍衛抬著,坐在床上,侍衛一轉身,帶上房門。
顏汐放下手中的花生幹果,正想解釋滿春樓一事誤會。
顧玄卿卻忽然抬手,下一刻五指如鉤,閃電般抓住她的脖頸。
快!
好快!
又快又狠!
原主記憶中,褚王爺殘廢之前,是軍中戰神,瞧著一出手,倒不愧為戰神。
雙腿雖殘廢,一身武藝,卻也沒有落下。
“是你?”他嘴角冷冷勾起,眸中閃過一抹厭惡。
至於滿春樓一事,是她的算計,還是巧合?
顏汐小臉憋紅,難以呼吸,聲線弱弱,道:“有話、好好說!”
她閉上眼睛,再次從實驗室裏麵拿出銀針。
“與你一個臟女人有什麼可說的?”他冷冷地道。
她心裏一愣,原來他依舊是認為,滿春樓一事就是設計讓他上當,方才讓皇上賜婚。
顧玄卿一臉不滿,又想起今日朝堂之事。
他的左手撿起床上一隻幹棗,指尖一彈,朝著她射了過來。
他鬆開她的脖頸,他靜靜地望著箭刺傷了她的手臂。
顏汐震驚,他是想讓她置身於死地,更何況是與他發生了一夜情。
情急之下,她急忙從實驗室找到一枚銀針,手指一彈,直中顧玄卿的膝蓋。
顧玄卿全身一僵。
下一秒,臉色大變,冷冷地嗬斥:“果真是有一手!”
那根銀針射下,他的雙腿竟然有了痛感。
“放我性命,我可以醫治你的雙腿!”顏汐冷汗直冒,她在賭。
賭自己能否通過他這條腿,活過今晚!
很幸運,她賭對了。
“咻”
他從床的一旁抽出明晃晃的劍,冷光直射她的眼眸,抵在她脖頸上。
“誰給你的勇氣跟本王談條件?跪下!”他冷冷道。
顏汐詫異萬分,竟然還有後手,看來他是容不得她,早就準備好了。
她咬了咬嘴唇,咬出了血。
她堂堂醫學博士,竟然要給他下跪?
顏汐艱難從床上下來,深深將男子的此刻的邪厲麵容刻在心裏,艱難地跪下來。
“說吧,你怎麼醫治本王的腿!”
“小女子偶遇隱士高人,傳我醫術。”
“哼,想不到滿春樓頭牌還會醫術,你隱藏的夠深的!”他冷冷地望著她。
頃刻之間,劍“砰”一聲落地。
他的頭上冷汗直冒,臉色蒼白無力。
“喂,你怎麼了?”她畏懼,不敢上前,任由他倒在床上。
她用手指戳了一下他,卻被他一把抱住,將顏汐推倒在床上,嘴角上揚,眸中多了一抹肆意玩弄,道:“哼,你不是想醫治嗎?你倒是......”
他言語有點混亂,混沌之間,腦子裏卻開始幻想成另外一女子。
但他很清楚,眼前這人,不是幽兒。
顏汐小臉漲紅,與他近距離接觸,她的心跳卻不由自主地加速。
心血衝上腦袋,她沒辦法判斷出來,他究竟是中毒還是幻想症。
瞧著他英俊的臉龐,她有點沉淪。
慢慢地,最後一絲絲的幻想侵蝕他的腦子。
他修長的手指巧妙地解開了她衣裳上的第一個扣子。
“你想幹嘛?”她慌張失措,雙手緊緊地捂住胸口。
他故意湊近她的臉蛋,長長的眼睫毛扇動著,櫻桃般的小嘴,他嘴裏咕噥著:“幽兒,幽兒......”
她頓時愣住,這女子是何人,為何他始終念念不忘?
再說滿春樓一事,她腸子都悔青了!
誰敢在太歲頭上動土!
她閉上眼睛,深呼吸,不敢動彈,汗毛都豎起來。
他朝著她壓了上去,吻上她的嘴。
她是何人?
帷帳兩人身影,一夜纏綿。
翌日。
顏汐醒來,渾身的疼痛,無不在提醒她,她又一次被他睡了。
昨夜,明明是在談判,怎麼就任由他上下其手。
她正懊惱著......
“小姐,你起來了!”婉兒一直在她的床邊守候著。
她知道小姐昨夜行了閨房之樂,也不好催促她起來。
“王爺呢?”
“王爺在昨夜便離開了!”婉兒一臉認真地回答。
“哼!”顏汐低罵了一句,“這家夥把我睡了又拍拍屁股走人了!”
“啊,小姐......您說什麼?”婉兒臉色通紅,比她更加羞澀地低下頭。
顏汐謾罵過後,還是擔心自己的娘親,不知道顏冷會不會找她娘親麻煩。
“婉兒,我嫁過來褚王府之後,我娘親可是怎樣了?”
“大夫人她被丫鬟分配去刷恭桶......”婉兒的聲線越來越小。
她小臉憤怒,握著拳頭,狠狠地砸了一下床上,“出爾反爾......”
萬萬沒想到顏冷出爾反爾,趁她出嫁之日,他竟然讓她娘親,刷恭桶。
她怒不可及,恨不得朝著馮青蓮臉上,一拳又一拳打過去。
這才能夠解恨!
門輕輕叩響,顧玄卿貼身護衛,藍淺傳話:“王妃娘娘,傳王爺口諭,要求你立刻馬上到書房為王爺醫治腿!”
藍淺,顧玄卿的貼身護衛,忠心耿耿。
醫個毛線!
憑什麼被你欺負之後,還要幫你醫治腿?
她低聲怒罵,“滾蛋......”
如今已入褚王爺,娘家有狼豺,褚王府是地獄。
如今總得為自己爭得一席之地,若不然在娘家被欺負,在褚王府被那個滾蛋睡了。
她嘴角微微上揚,立即跑到梳妝鏡旁邊,把紗布揭開,清洗右臉上的潰爛,果然臉上恢複白皙的皮膚。
她滿意地望著鏡中的自己,笑意漸濃。
婉兒驚訝地說道:“小姐,你的臉竟然......痊愈了,你是怎麼做到的!還是如此傾國傾城!”
顏汐愣住了,婉兒並不知道她的臉是如何痊愈的,為了口供一致。
“這是一位隱士高人傳授於我的醫術,逢人問起,你便如此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