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如雪說這話的時候,眼神裏滿是欣喜,好似她現在已經是一流明星了一般。
“你別去招惹他,他不是你能招惹得起的人。”蘇白的臉色沉了下來,“離他遠點。”
她可以確定,霍琰是用蘇如雪來報複她。雖然蘇如雪不討喜,但她到底是自己的妹妹,身上流的是一樣的血。
可是蘇如雪隻認為,蘇白是怕她搶了她的老公,很不以為然。
“我哪有招惹姐夫呀,是姐夫來招惹我的哦。”
又不是她主動給霍琰打的電話。
“而且,”蘇如雪的眸子裏忽然掠過一抹赤裸裸的野心,“姐夫不僅親自送我來公司,還約了我今晚一起去吃晚餐。”
蘇白的臉色驟然一變,她看著蘇白難看的表情,心情十分愉悅。
“姐,我先去見我的經紀人啦。”
她說完,便踩著高跟鞋扭著柳腰施施然的走了。
......
“蘇白,發什麼呆呢?”
耳邊忽然響起一個溫柔的聲音,蘇白猛然回神。
她轉頭,看向不知何時來到身邊,那溫文爾雅風度翩翩的男人,不自然的笑了笑,“學長,早。你怎麼會在這裏?”
喬書恩歎了一口氣,銀邊眼鏡下的那雙眼睛裏藏著幾分溫柔的無奈,“你忘了嗎?我去學校要經過你們公司,我正好看見你站在公司門口發呆,我叫了你好幾聲,你都沒有反應,想什麼呢?那麼出神?”
蘇白愣了愣,尷尬的笑了笑,“啊,對不起,我一時忘了。”
但她沒有回答喬書恩後麵的問題,而是生硬的轉移了話題,“我記得你不是說你今天不是有講座,演講稿準備好了嗎?”
喬書恩察覺到了她的不對勁,卻也沒有打算刨根究底的問她,隻是接她的話半開玩笑的說:“沒有,你要不要幫幫我?”
蘇白忙說:“還是免了吧,就我那個連語句都寫不通順的水平,怎麼敢在喬教授麵前獻醜。”
喬書恩笑了笑,又正了正色,認真的問她:“蘇白,晚上有沒有空一起吃個飯?我們一年沒見了,一起敘敘舊吧。”
喬書恩在一年前去國外進修,本來預計時間是三年,但是不知道為什麼,他隻用了一年就拿到了博士學位證,回國之後在一所著名的雙語一流大學當了教授。
蘇白想了想,晚上她沒有事情要做,剛才蘇如雪跟她說霍琰約她吃晚餐,她也沒辦法見到霍琰。
喬書恩在她攻讀研究生的時候給了她很大的幫助,這個人情她還沒有還。
想到這裏,她便點點頭,應了下來:“好啊,我來訂餐廳吧,仔細想想,我還沒有請學長吃過飯。”她頓了頓,繼續說:“也謝謝昨晚學長送我回家。”
昨晚她等了霍琰很久,霍琰都沒有下來,她擔心這麼晚小安自己一個人在家會出事,想要回去的時候卻又一直打不到車,正巧喬書恩下班路過,看見了她,就順便捎了她一程。
喬書恩沒有推辭,很愉快的答應了。
… …
晚上九點,蘇白下了班,站在公司門口,正想給喬書恩發個信息,告訴他餐廳的位置。
結果剛剛拿出手機,麵前便停了一輛卡宴。
“蘇白。”車窗被人從裏麵慢慢搖了下來,露出喬書恩那張一慣溫柔的臉,他探出小半個頭來,看向她,關心的說道:“外麵冷,上車吧。”
蘇白愣了愣,而後收起手機,客氣的笑道:“那麻煩學長了。”
喬書恩正想伸手幫她打開副駕駛的車門,她便徑自打開了後座的車門坐在了後座。
他抿唇,眼裏有一閃而過的失落。
蘇白訂的餐廳在市中心,是一所高檔的法國餐廳,雖然很貴,但是她還是眼都不眨的在這裏訂了桌。
喬書恩家境很好,如果不是他想教書育人,他現在應該是繼承家裏的公司了。
“蘇女士,您訂的位置在三樓,請二位跟我來。”餐廳的侍者帶著他們來到了蘇白訂的位置。
“姐夫,這裏好大好漂亮啊,消費一定很高吧?”
兩人剛坐下,蘇白忽然聽到了蘇如雪的聲音。
她翻著菜單的手猛然一頓,下意識的抬頭望去,恰好對上那雙冰冷的眸子。
蘇白渾身一怔。
正想提議要不要換個地方,蘇如雪眼尖的看見了她,“姐姐,好巧啊,沒想到你也來這裏吃飯,早知道我就和你一起過來了,你身邊的這位是?”
“是很巧。”蘇白捏著菜單並沒有向蘇如雪介紹喬書恩的身份。
霍琰的視線從蘇白身上略過,落在她身邊的喬書恩身上,眸色深沉,帶著刺骨的冰冷。
“霍總,真巧。”喬書恩毫不在意的露出一個溫潤的笑容。
蘇如雪見此眼珠子轉了一下,轉頭用膩死人的聲音對身邊的霍琰提議道:“姐夫,既然你們都認識,又這麼巧遇上了我們就和姐姐一起坐吧?應該沒關係吧?”
“好,都聽你的。”
蘇白正想拒絕,就聽見霍琰低聲應了下來,快要出口的話隻好咽回去。
“姐姐,怎麼了,你這是......不方便?”蘇如雪走到蘇白身邊,看著一旁的喬書恩,笑嘻嘻的意有所指。
蘇白不知道該怎麼拒絕,她今天是為了感謝喬書恩特意請他吃飯,現在這樣......
“沒關係,沒什麼不方便,一起坐吧!”喬書恩看出了蘇白的為難,微笑著應了下來。
蘇白感激的朝他看了一眼。
這一幕恰到好處的落在了霍琰眼底。
四人落座,蘇如雪旁若無人的對著霍琰撒嬌,“姐夫,這些菜我都想吃,你不會嘲笑我沒見識吧?”
“都想吃,那就吃唄!一頓飯而已?”這話雖然是在回答蘇如雪的問話,可目光卻是隻對著一旁的蘇白。
那輕飄飄的話語落在蘇白耳裏卻是另外一種意思。
抬眸剛好對上霍琰的深邃的眼睛,果然如她所想那樣,那個男人在嘲笑她沒吃過飯嗎?
因為對方眼中那一閃而過的譏諷,未曾逃過她的眼睛,眸光不自覺的黯淡下來。
隨即苦笑道,她有什麼可傷感的,那個男人不是一直都是這樣厭惡她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