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良辰一愣,有些不曉得宋文月這會兒是什麼意思。
“傻站著幹啥啊?幫我擰一下被子。”宋文月也察覺到氣氛的尷尬,輕咳兩聲轉移了話題。
“你喊我窮書生。”祁良辰終於開了口,語氣中卻是沒什麼不高興的,隻無奈說道,“倒也沒錯。”
“不不不,以後不會了。”宋文月一手抓著被子角,一手連忙擺動著,尷尬說道,“以前是我不懂事,你就不要和我這樣沒有見識的人,過於計較啦。”
她說起這話來,十分的心虛,雖然說做錯這件事情的人是原主,但自己現在寄居在這具身體裏麵,也得負責。
別的不說,最起碼先要把原主得罪的人,做錯的事情,一點點的補救回來。
不然自己萬一在這裏生活一輩子的話,豈不是要被人戳著脊梁骨罵死啊。
祁良辰的神色一怔,顯然是對於宋文月突如其來的道歉,還是詫異到了。
“月娘,你?”祁良辰開了口,一時間卻是又不曉得說什麼好。
宋文月歎息一聲,看來在這位相公的記憶裏麵,原主的壞印象那是根深蒂固啊。
“辰哥,往後我這麼喊你成嗎?”宋文月尷尬笑了笑,要是喊什麼相公或者辰郎,那是萬萬不可能的。
這樣一個新稱呼,祁良辰還是有些不習慣的,但他隨即木然的點了點頭,“隨你,你高興就成。”
嘿,這個男人是什麼意思啊,自己態度這麼好,好商好量的,居然就這麼敷衍自己!
宋文月也不想在稱呼的問題上,過於糾結,她摸了摸咕咕直叫的肚子,目光可憐看著祁良辰。
麵對這樣的目光,祁良辰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眼前這個人,變化太大了點。
以往的月娘,是絕對不會和這樣自己說話的。
“娘應該煮好早飯了,咱們吃飯去吧。”祁良辰收回了打量的目光,有些驚慌失措的說道。
宋文月點了點頭,心裏可算是鬆了口氣。
也不曉得原主平日裏吃多少東西,自己昨晚還吃了粥,一覺睡醒來,饑腸轆轆的,好像是餓了十幾天一樣。
瞧著祁家這個家境,也不像是個富裕的人家,不然祁良辰也不會娶了原主。
兩人去了堂屋裏,祁張氏果然已經做好了早飯,都端上了桌。
不大的四方八角木桌上,放置著七副碗筷,裏麵依舊是玉米碴子粥。
盤子裏麵是黝黑的鹹菜,看不清具體是什麼蔬菜做成的。
兩盤鹹菜,還有一盤子窩窩頭,這對於祁家來說,已經算是很不錯的早飯了。
宋文月走進屋裏,祁張氏正忙著擺放筷子,見他們兩個人一道兒進屋來,還是有些詫異的。
畢竟,原主都是睡到日曬三竿才起來,早飯都是送到東屋裏麵去的。
“婆母,我來吧。” 宋文月見祁張氏一臉詫異看著自己,走上前去伸手就要幫祁張氏擺筷子。
這樣的舉措,讓祁張氏站在原地,怔怔半晌開口道,“月娘,你這是咋的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