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就出現了四五個黑衣人,你們應該也見到了,他們很厲害,我根本不是他們的對手,尤其是為首的那個眼上帶疤的,幾乎是一掌就把我拍在了地上。”
“我沒想到我在他們麵前竟是如此不堪一擊。”木子矜頓了頓,滿眼都是憤懣和不甘心,“我似乎是暈了過去......之後就看到了你們。”
木子矜思索片刻,嚴肅地說:“無果沒猜錯,阿玉,他們的目標是你。”
“我?”殷玉霞疑惑地指指自己,雖然她知道那群人提到過什麼“女娃娃”,還有什麼“雲嵐”之類,但她沒想到,這群人竟是專門衝自己而來?
“阿玉。”木子矜遲疑道:“也許是時候告訴你一些事情了。”
“其實你並不是師傅撿來的,而是從河的上遊漂來的。”木子矜說:“那時候你好像還是一個剛出生的嬰兒,不隻是被誰丟在那裏的,我和師傅把你帶了回來。”
“所以,你很有可能是皇宮的人。”
雖然殷玉霞知道自己的身世很複雜,但是沒想到自己原來是皇宮裏的人?也就是說那個“雲嵐”是宮裏的女人?
殷玉霞微微點點頭,她一直都知道的,自己是那個叫“雲嵐”的女人的孩子。她不像他們以為的,自己在三歲之前的記憶是不存在的,自己的記憶一直存在。
木子矜繼續說:“我和師傅並不知道你的身世,隻是看出你身上的命格不一般,所以悉心栽培,但我們都清楚,你的身份不一般。”
“是因為我才造成了這樣的結果嗎?”殷玉霞自責地說。
楚江連溫柔地說道:“你不要這麼想,殺人犯殺人,是殺人犯的過錯,不是被殺人的過錯,不要用別人的錯誤,來懲罰自己的心。”
“嗯。”殷玉霞點點頭,“現在咱們的當務之急是找出幕後指使!”
“你們去就好。”木子矜垂頭喪氣地說:“我這個廢人,還能做成什麼呢?”
殷玉霞心疼地看著木子矜,無力安慰道:“子衿哥哥,右手無法使劍,左手也可以試試,一條路走不通,咱們就換另外一條,總有一條路,通向彩虹腳下。”
“阿玉。”木子矜點點頭,“明日我就離開這裏,到西門去。”
“西門?”
“嗯,那裏有師傅的好朋友,我想師傅就在那裏,如今師傅找不到,我很難心安。”木子矜說,“現如今既然我在這裏也幫不上你們的忙,那不如我們分頭行動。”
“你去找葉銘仙人,我和殷玉霞留在皇宮,找到幕後指使人?”楚江連默契的問。
“正是如此。”
殷玉霞站在兩人中間不知所措,這兩個人居然從某種意義上達成了共識,因為自己也十分擔心師傅的近況,而子衿哥哥最近恢複的也差不多了,所以便隻好同意這樣的安排。
送走木子矜的那天,殷玉霞十分難過。
木子矜背著行囊,嚴肅地對楚江連囑咐道:“請你一定要照顧好她,宮中險惡,無論如何都請你護她周全。”
楚江連拱手道:“請木兄放心,救命之人的生死,就是我楚某人的生死,我定會保護好她。”
殷玉霞快要落下淚來,這都什麼時候了,木子矜還在擔心她,他更該擔心一下他自己才對......
木子矜揮別的背影讓殷玉霞瞬間淚目,她強忍著不讓自己發出聲音卻還是小聲地啜泣起來......
若不是因為自己綺詭的身世,也許這一切都不會發生......青龍山常年旺盛,葉銘仙人繼續修仙,木子矜繼續修行,而她也乖乖待在他們身邊,看著醫書,研究著如何救死扶傷......
可是這世間最沒用的,就是如果。
皇宮的詔令突然下來,召見殷玉霞到延壽宮......
楚江連立馬備好了馬車,殷玉霞緊張地進了皇宮。
到了延壽宮,殷玉霞在侍從的幫扶下走進大殿,卻發覺大殿內空無一人。
“還請殷大夫在此稍作等候。”跟隨的太監用陰陽怪氣的腔調說。
“有勞公公了。”殷玉霞恭敬地說,並偷偷塞了點碎銀子給他。
宮裏的規矩她不是不懂,有的時候大人物身邊的人,可是要比大人物更能派上用場。
此時的延壽宮大殿除了殷玉霞之外空無一人,殷玉霞疑惑地環顧四周,總有不好的預感,莫大的空虛感席卷而來,她突然嗅到了一股奇異的清香......
不好!這味道是西域的心蘭迷迭香!
殷玉霞暗叫糟糕,心蘭迷迭香可是出了名的毒藥,這種香料隻要吸入少許,方能致使人昏迷......
而她剛才掉以輕心,已經深呼吸了一次......
“嘭。”殷玉霞昏倒在地,她努力在昏倒前看清向她走過來的這個人的樣子,卻隻看到了一雙墨綠色的長靴......
不知過了多久,殷玉霞隻感覺自己的腦袋昏昏沉沉的,她緩緩睜開雙眼,卻看到了一張熟悉的臉......
“宣慶裕?!”殷玉霞脫口而出宣王爺的大名。下一秒趕緊捂上了嘴,暗叫糟糕。
“殷大夫醒了?”宣慶裕不緊不慢地說,“你可知剛才你險些喪命?”
“誒?”還沒回過神兒來的殷玉霞錯愕地問:“所以我現在在哪裏?剛才發生了什麼?”
宣慶裕看了一眼殷玉霞,殷玉霞不知是不是眼花了,竟是從那眼底看到了一閃而過的憐惜......
“你不必知道,總之沒事就好。”他頓了頓,“在這宮裏,最忌諱的就是知道太多。”
說罷便要轉身離開,卻被殷玉霞一把抓住。
宣慶裕疑惑地轉過頭去,正對上殷玉霞目光炯炯的灼熱正視,“王爺,縱使是王爺在危機之時救了我,但是事關我的生命安危,還請王爺務必告訴我當時發生了什麼,否則,對你我都不利。”
接著她頓了頓,一字一句地威脅道:“王爺可別忘了,您的中暑可不是常見的中暑,背後的因由,怕是王爺還不清楚呢。”
宣慶裕愣了愣,還沒有哪個下人敢如此地以下犯上,這小丫頭是不要命了麼?
嗬,有趣......
他轉身佛去殷玉霞緊握著的手,冷笑著說:“我的身體我自由分寸,隻是還請殷大夫把握好分寸和位置,不要以為你救了本王和太後的命,就忘記自己是誰。”
說罷便離開了,隻留殷玉霞一個人在床榻上一頭霧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