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燒莫過於就是疲憊過頭或者傷心過度。
對症下藥就好。
顧蹠南知道人發燒已經快要傍晚了,匆忙的處理完一天的事情之後,才慢慢反應過來今天身邊好像缺了什麼東西。
推著輪椅回到辦公室,從輪椅上麵站了起來。
手機上隻有管家打來的電話外,便再也沒有其他消息。
莫非是人跑了?
結果下一秒就聽見人高燒不止已經被陸繹那個王八蛋弄去了醫院的事情,還是親手抱著去的。
步履微亂,整個人還有點匆忙。
風衣的衣擺順著走路的方向甩向兩邊,走路帶風的模樣有點不怒自威。
但私立醫院的隱蔽性永遠是最好的,臉上的口罩和帽子成功的讓人遺忘了來人是誰。
“人怎麼樣了?”壓抑的低聲傳來,讓正在看病情的陸繹差點手忙腳亂把藥水弄錯。
“沒什麼,就是太勞累了,這不是還得問某個負心漢,把人折騰的那麼厲害。居然還反問怎麼了?”
陸繹大大咧咧習慣了,況且曾經還救過顧蹠南一命,他的腿也是他一直在診治,所以兩個人說話沒有那麼多彎彎繞繞。
抬眸看去,病床上的小女人麵色慘白,虛弱至極,嘴唇慘白,幹涸的甚至起皮。
整個人失去生機的模樣讓他情不自禁的回想起來曾經的顧輕眉。
也是這幅模樣最終奄奄一息的失去了生命。
雙拳緊握,眸色深沉。
他想起來了自己昨晚的行為,有點無奈的揉了揉眉間。
“大概多久可以好?”
“看情況,如果恢複的不錯,明天就可以回去。”腦海裏想到了什麼,陸繹用一種匪夷所思的眼神莫名其妙的盯著他道,“你這個老畜生不會是想等人病沒好就拐到床上去吧,我告訴你......”
“你想多了。”他還沒有那麼上頭。
隻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把人放在醫院,他也抽不出來時間照顧,而且擔心會有其他的事情找上門來。
自從上次的宴會他無意提了一下顧氏股份的事情,顧家那幾個人仿佛被戳中了尾巴一般,瞬間炸毛,最近不管在公司還是外麵的合作幾乎都能看見他們的手筆和身影。
所以他需要有人陪他演一場戲。
讓顧家那幾個吃裏扒外的人狗咬狗的一出戲。
冉絮瑤的身體底子不錯,況且這次是被陸繹直接帶回了醫院,用的設備和藥物都是最好的,所以第二天除了頭腦還有點昏漲外,身體就沒有其他毛病了。
生過一次大病,他整個人仿佛也清醒了不少,清澈的眸子仿佛看透了一切一般。
病好了以後,它並沒有立馬回去別墅,反而偷偷來了雅安醫院。
冉豪的身體恢複的很不錯,隔著窗戶都可以瞥見他充滿血色的臉頰。
“你看看外麵是誰?”顧思辰受人所托,這段時間一有空就來這邊,看見冉絮瑤的瞬間,他便小心翼翼的提醒道。
“姐!”他激動的差點就從病床上跌落下來。
“慢點兒。”隻有看見自己弟弟安然無恙的模樣,她的臉上才徹底充滿了喜色,“都二十多歲人了,怎麼還跟個毛小孩一樣手忙腳亂的。”
冉豪和她之間就差了兩歲。
但是他們兩個卻是這個世界上最珍貴的親人。
自從趙悅和他們父親離婚攀上尚家之後,他們姐弟二人就相依為命,所幸遇見的人都很好,幫助了他們許多,知道大學畢業後,冉豪的突然昏厥讓他們體會到了這個世界上的不幸。
“你是不是答應了那個女人什麼條件了,否則怎麼會有錢來給我治病。”
冉豪的心思特別敏銳,心思甚至有時候比女孩子還要細膩。
冉絮瑤沒有出聲,但她的默認已經代表了一切。
“你要乖乖的,養好身體,這樣才能保護姐姐知道嗎?”
認真的注視著他的眸子裏仿佛有光,指引著他不斷前進。
顧思辰早已經離開,把病房的空間讓給他們姐弟二人聊天。
但是她還是要去感謝人家的,畢竟這幾天她因為某些特殊的原因,遲遲不能過來,所有的事情都是拜托人家一手負責。
但沒想到這個時候最不想見到的人居然來了。
“呦呦呦,有的人就是不一樣啊,還真當自己嫁入了豪門啊,居然電話都不回我們一個,信不信馬上我們就讓你們姐弟二人滾蛋。”
尚瑩瑩鄙夷的說道。
濃妝的大眼裏沒有絲毫尊重,說話的時候伸出的手指恨不得指在冉絮瑤的臉上。
“我不是,我是因為前兩天的時候......”
但這個時候沒人聽她的解釋。
況且這麼些天她都沒有把合同簽上字送過去尚家,讓尚華強很不滿,他一不滿意,遭罪的就是趙悅。
“行了,要麼你今天把合同拿過來,要麼你們兩個就滾出醫院。”
但是這兩個選擇,任何一個她都不想選。
不管選擇哪一個,都是要和顧蹠南見麵的。
而因為上次的事情,她對這個可惡的男人隻有怨恨,一點都不懂的憐香惜玉。
大聲嚷嚷足以讓醫院這邊頻頻觀望,況且雅安醫院是公立醫院。
保密性和私人性並不是太好,足以讓門口圍了一圈人。
“我告訴你們我這個女兒呦,我給她找了一個有錢人嫁了之後,她就不管家裏了,你們看看這種女兒還能要嗎?”
趙悅在嫁去尚家之前就是一個鄉村婦女,知道人言可畏的感覺。
果不其然,她一句話一出,病房門口觀望的人都伸出手指開始指三點四。
“你們都閉嘴!我姐姐才不是你們說的那種人!都給我滾!”
冉絮瑤還會惦記著那點養育的情分不和趙悅正麵衝突,但冉豪可不會,他永遠忘不了他和姐姐一直過得是什麼樣的豬狗不如的日子。
麵前這個說三道四的女人早就已經和他們姐弟二人沒有了瓜葛。
“你個小兔崽子說什麼呢?”趙悅頓時有點怒氣衝衝的說道。
“他說什麼也輪不到你們兩個人在這裏說三道四吧。”
低沉的嗓音在醫院走廊裏傳來,保鏢迅速把圍著的人群疏散。
輪椅的軲轆聲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