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陵園的氣息冰冷中帶著潮濕,墓碑上也密密麻麻結著霜。
冉絮瑤瑟瑟發抖的跪在墓前,嘴唇已經凍得泛紫,因為久跪雙腿麻木到感覺不到任何酸痛。
已經一天一夜了,顧蹠南該履行他的承諾了。
冉絮瑤費力的拖著麻木的雙腿站起身,艱難的一步步走出陵園。
一輛黑色的轎車正停在路邊,似是刻意等著她。
“顧先生讓我接你回家,上車吧。”
車窗內司機的態度同顧蹠南一般冰冷,冉絮瑤艱難的挪上車,這才感受到久違的溫暖。
車身搖搖晃晃回到別墅,冉絮瑤顫抖著雙腿進門,對上顧蹠南陰鷙的眸子。
“我已經跪足了一天一夜,你也該履行你的承諾了。”
冉絮瑤將企劃書遞上去,麵色蒼白卻依舊倔強。
顧蹠南輕挑眉頭,望向她的目光戲謔,“我隻是說會考慮,並沒說一定會同意。”
說著,他伸手推開了企劃書。
冉絮瑤雙瞳一怔,頓時反應過來,她是被顧蹠南給耍了!
她眼底布滿怒火,幾近崩潰的甩開企劃書,“你騙我?你究竟想幹什麼?顧蹠南,你隻是喜歡這種折磨人的樂趣嗎!”
顧蹠南滿意的看著她暴躁的反應,卻神色冰冷的警告。
“你沒有資格叫我的名字,在這個家裏,你要是肯安守本分,或許我還能給你一條生路。”
冉絮瑤牙關緊咬,譏諷的望著顧蹠南,“我要是真的安守本分,隻怕才真的沒有生路了吧?”
顧蹠南就是一個以折磨人為樂趣,不折不扣的惡魔,在他手下安守本分豈不是自尋死路!
顧蹠南思索片刻,又抬眼望她,“我給你一個月的時間,這一個月裏你如果能讓我滿意,我會同意與尚家的合作。”
冉絮瑤仔細分析著顧蹠南剛才說的那番話,唯恐又中了他的語言陷阱。
這個月小豪的醫藥費已經支付過了,正好她還有一個月的時間。
無論顧蹠南所說是真是假,她都隻有這一個機會!
冉絮瑤深吸一口氣,竭力忍住心底的怒氣,平靜的望向顧蹠南。
“好,那顧先生現在想讓我做什麼?”
冉絮瑤低下頭,清澈的眸中神采黯淡,早已不是當初生機勃發的她。
顧蹠南勾唇一笑,曖昧不明道:“我要你現在,取悅我。”
頓時,冉絮瑤身體一顫,看著顧蹠南眼底的譏諷,知道他並非是在玩笑。
他果然就是要羞辱自己!
“怎麼,這麼快就想反悔了?”
顧蹠南眼底滿是羞辱的戲謔,隨即便要轉身離開。
冉絮瑤雙拳緊攥,咬了咬牙攔住顧蹠南的去路,抬手攬住他的脖子。
想羞辱就讓他羞辱吧,隻要小豪能夠活下去!
冉絮瑤輕輕踮腳,主動起來,盡管青澀,純淨的眸子中溢滿了想法。
顧蹠南眉頭微蹙,血氣急促上湧,他居然這麼快就對這個惡毒的女人把持不住。
冉絮瑤清晰的感覺到他在發狂,而她卻欲拒還迎,更加大膽起來,
“我們回臥室吧,不要在這裏好不好?”
冉絮瑤牢牢堅守著最後一絲防線,幾近哀求著望向顧蹠南。
她還想保留最後一絲隱私和尊嚴,在這裏一定會被家裏的傭人看見!
但顧蹠南沒有理會她。
顧蹠南已經起身穿戴整齊,冉絮瑤則抱著她已經撕碎的衣服蜷縮在沙發角落,渾身無力的長喘粗氣。
“上樓換衣服,下午跟我回顧家赴宴。”
顧蹠南清冷的目光傳來,分明是在說“好好表現”。
為了弟弟,她忍!
冉絮瑤拖著疲軟的身子費力的起身,說了一聲“好”,隨後上樓。
換上顧蹠南準備好的禮服,冉絮瑤坐在化妝鏡前。任由女傭為她打扮。
女傭明顯不耐煩的樣子,用力扯著她的頭發,幾近要將她頭皮一起拽掉。
看著鏡中的自己,穿著華麗優雅,可唯獨脖頸的紫紅吻痕清晰可見。
冉絮瑤紅著臉頰試探性開口:“可以幫我把脖子遮一下嗎?”
女傭瞥了一眼,不耐煩的答道:“遮什麼遮?顧先生喜歡才給你留下痕跡,這是給你的恩賜,你居然還想遮?”
冉絮瑤一時語塞,隨後低頭無奈的自嘲笑了一聲。
原來這是恩賜?她身為顧家名正言順的太太,竟然連一名女傭的話都不敢反駁。
穿戴整齊後,她便下樓推著再度偽裝在輪椅上的顧蹠南出門。
一路上,她謹慎地低著頭,甚至連大氣也不敢喘。
隻是一個月而已,弟弟那時就有救了。
顧蹠南的目光卻一直落在她身上,直接的讓人渾身不自在。
“還是你不穿衣服的時候更好看一點。”
顧蹠南突然開口,聲音中滿是玩味的戲謔。
盡管司機已經習以為常般的並沒有任何反應,卻依舊讓冉絮瑤羞紅了麵頰。
她強忍著屈辱的怒火,低聲質問道:“那顧先生是想怎麼樣?讓我現在脫掉嗎?”
冉絮瑤眼底的倔強瞬時讓顧蹠南臉色陰沉下來。
他倒是要看看,再過幾天冉絮瑤的倔強還能剩幾分,他要冉絮瑤這一生都像條狗一樣卑微的活在他的身邊!
車身緩緩停在顧家大宅前,冉絮瑤推著輪椅從門口小路經過。
“喲,這不是二哥嗎?這就是嫂子吧?”
旁邊一個吹著口哨的男人湊近過來,在冉絮瑤身上上下打量一番,眼底滿是無奈。
“難怪你執意要娶她呢,長得確實好看。”
顧蹠南依舊麵色清冷,眼底滿是厭惡,卻並沒有發作。
“這是我姑母家的表弟,趙梓期。”
冉絮瑤微微點頭示意,可卻被他火熱的目光看的渾身不自在,擰著眉頭往顧蹠南身後躲了一下。
趙梓期目光落在冉絮瑤脖頸的吻痕上,目光曖昧不明往顧蹠南身邊湊了些許。
“不過表哥,你這身子能把嫂子伺候好嗎?”
他毫不掩飾的譏諷從笑聲中流露的淋漓盡致。
他居然敢這麼對顧蹠南說話?
冉絮瑤頓時心頭一緊,下意識看向顧蹠南。
隻見他嘴角微勾,眼底瞬間迸發令人難以抵抗的狠戾。
“如果不會說話,我不介意把你的舌頭割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