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夜色中,冉絮瑤拖著潔白的婚紗走近別墅。
黑暗的房間有如鬼魅般令人恐懼,尚瑩瑩猛地在冉絮瑤後背推了一把。
“還不進去找你老公,不想救你弟弟了嗎?”
冉絮瑤猶豫的神色堅定了些許,弟弟如今癱瘓在床,嫁進顧家是她們答應給弟弟支付醫藥費的唯一要求。
她連沒有新郎的婚禮都堅持了下來,麵對一個不能人道的殘疾丈夫又有什麼好怕的?
冉絮瑤深吸一口氣走了進去,偌大的別墅安靜的仿佛無人存在,她走過一間間空曠的房間,最後在臥室門前駐足,深吸一口氣準備抬手敲門。
敲門後裏麵並無人應答,冉絮瑤試探性的推開房門探頭進去,卻猛然對上一雙深邃得宛如野獸的眸子。
“啊……”
冉絮瑤被驚的尖叫一聲,隨後意識到輪椅上的目光的主人,就是她的丈夫,顧蹠南。
“你害怕?”
顧蹠南薄唇微勾,盡管帶著笑意可卻讓人瞬間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冉絮瑤緊張的咽了一口口水,看著異常俊美卻散發著危險氣息的男人,強忍著搖了搖頭。
“不…不怕……”
顧少性情殘暴無常人人皆知,若是惹怒了她,隻怕她再也沒命去見弟弟了。
“進來。”男人薄唇微啟。
冉絮瑤謹慎的走進房中,支支吾吾道:“我可以先把婚紗換下來嗎?”
婚禮結束後,她一路穿著婚紗來到顧家,沉重的抬不起腳步。
“就在這換。”
顧蹠南聲音低沉,淩厲的宛如下了一道聖旨,全然不容人拒絕。
“在這?”冉絮瑤驚訝的重複了一遍。
可很快她便低下頭不再質疑。
她不知道顧蹠南為何逼迫母親將她嫁進顧家,但冉絮瑤卻清楚,在顧蹠南麵前,她隻有無條件服從的份。
反正他也隻是一個坐著輪椅不能人道的男人,冉絮瑤看了一眼背對著自己的輪椅,從衣櫃裏拿出一件睡衣。
拉鏈拉開,還沒等她脫下身上婚紗,身後突然一陣陰鬱的氣場籠罩,一條寬厚的手臂迅速將她籠在了懷中。
冉絮瑤驚詫的看著背後攏著他的男人,顧蹠南的雙腿…竟然結實的站在地上!
“你怎麼……”
男人陰鷙的掰過她的下巴,嘴角滲出的笑意卻冰冷的宛如冰封萬裏的雪山,令人不寒而栗。
“你的丈夫不是殘疾,你很失望?”
看著女人驚慌的表情,顧蹠南眼底滲出一絲譏諷,重重將她壓在牆上。
冉絮瑤已顧不上討好,巴掌大的小臉上滿是戒備,“你要幹什麼?”
她渾身顫抖著想要後退,但已退無可退。
“做我身為丈夫該做的事。”
顧蹠南的聲音幽幽傳來,沒等冉絮瑤驚慌,他便撩起她的婚紗,
顧蹠南根本就是裝的!
對麵那雙眸中的冰冷如暗夜中的鬼魅,無限擴大著冉絮瑤的恐懼。
癱軟的身體靠在牆上,而顧蹠南臉上依舊是冷漠的無情。
望著那張美豔的麵容,顧蹠南眼中的厭惡愈甚。
與冉絮瑤當年的做法相比,他已是手下留情了。
清晨陽光灑落,冉絮瑤猛地驚醒坐起,昨晚那雙深邃如野獸的眸子在腦海中盤旋,讓她驚起一身冷汗。
潔白的婚紗此刻已經沾上了鮮豔的落紅,脖頸上點點青紫色的吻痕,清晰證明著昨晚的瘋狂。
冉絮瑤換上一件幹淨的衣物,猛然想起什麼,四處搜尋起來。
一名女傭進門,看穿她似的不屑開口:“不用找了,顧先生下令要斷絕你和外界的聯係,以後你沒資格擁有手機。”
沒有手機?
冉絮瑤麵色急切,一把抓住女傭的手臂,“那你能把手機借給我嗎?我想給我媽打個電話。”
她已經嫁進了顧家,她必須知道弟弟的醫藥費是否得到解決!
女傭厭惡的甩開冉絮瑤的手,全然沒將她當成這個家的女主人,“不用,她們已經來了,就在樓下。”
媽來了?
冉絮瑤愣了片刻,隨即眼底迸發神采衝出房門。
趙悅與尚瑩瑩端坐在沙發上,冉絮瑤從樓上飛奔而出,一眼便看見了她身上曖昧的痕跡,兩人心領神會的相視一笑。
“媽,小豪他……”
沒等她說完,趙悅便拿出醫院繳費單,“答應過你的事我一定會做好,畢竟你們是我的親生兒女。”
看著手中單據,冉絮瑤懸著的心才算落了下來。
趙悅改嫁後,一直是她和弟弟相依為命,一年前弟弟車禍癱瘓在床,為了支付醫藥費她幾近走到山窮水盡的地步。
不過還好,她還沒有徹底失去弟弟,昨晚所受的苦也值得了。
沒等冉絮瑤徹底放下心,尚瑩瑩又遞上一份文件,“妹妹,你有機會的話讓顧蹠南簽了這份文件怎麼樣?趙阿姨給你找了這門好婚事,你總該報答我們吧?”
她手上的正是尚家與顧家合作的企劃書。
冉絮瑤眸色一怔,望著趙悅眼底的討好,心瞬間涼了一半,這也是她的意思。
嫁給一個暴力殘疾且不能人道的男人,就是她們眼中的好婚事?盡管後麵兩樣都是假的。
“這件事,我無能為力。”冉絮瑤無力的拒絕。
為了與顧家的合作,趙悅不惜將自己的親生女兒推進火坑,冉絮瑤目光悲涼的看著對麵兩人,覺得她們才是親生母女。
話音剛落,趙悅的臉色一沉,“怎麼,嫁進顧家就以為你飛上枝頭變鳳凰,翻臉不認人了?”
冉絮瑤失望的搖了搖頭,“不是,顧蹠南他不會聽我的。”
昨晚,她仿佛隻是顧蹠南的奴隸任人欺淩,她又怎麼敢向他提出要求?
趙悅嗤笑一聲,看著冉絮瑤身上曖昧的痕跡,“行了,顧蹠南不知道多寵你吧?否則怎麼可能向尚家施壓硬要娶你進門?”
聞言,冉絮瑤眸色猛的一顫,怎麼是顧蹠南要娶她?難道不是尚家要巴結顧家才把自己嫁過去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