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1

如果城市也有像森林一樣美的時刻，那一定是在清晨了。初秋七點鐘的合肥，太陽藏在遠方大廈地身後，慢慢的向上爬著，如果你幸運的抬了下頭，你會讚歎合肥的天空是那麼的藍，仿佛一潭湖水倒扣在你的頭頂，稀疏的幾片雲朵像是蕩漾在湖麵上。

昔日寬闊的黃山大道如今在兩邊密集的高樓擠弄下猶如這城市中的一條深巷，沿著這條深巷一路向西騎行，你會感到越發吃力，放眼望去這黃山大道的盡頭是一座孤零零的小圓山，它是合肥市區僅有的一座小山丘，可能因為稀有所以被稱做大蜀山。無棱無角的大蜀山像個大大的蒙古包，細細觀望，上麵稀疏的鬆樹看起來更像是一座土墳上麵胡亂長著的雜草。回頭望去，這條深巷的起點便是張小泉的母校--中 國科學技術大學。

這緩緩的上坡路，並不影響這兩輛公路車地前行，一藍一紅兩輛自行車向西騎行著，修長的車身給整個清晨都帶來了能量，穿過西一環路，前方右手邊高聳入雲的安徽金融中心大樓擋住了黃山大道半邊的視線，而大樓後麵熙熙攘攘的聲音越來越近，越過大樓，仿佛進入了另一個世界，一顆巨大散發著紅色熒光的球體建築十分顯眼，這個半徑80餘米的球體被一個銀白色圓柱型建築托舉著，遠遠望去像是淩空大火球，隻是沒有那麼耀眼，紅色火球建築周圍布列這八顆大小顏色各不同的球體建築，這便是著名的仿太陽係建築群合肥科技館。

龔姍姍是合肥科技館的一名後台審核客服人員，今天是國慶節假日的第3天，科技館一般在這個時候是很忙的，但是今天是她的輪休日，早早的來到這可不是為了加班，而是排隊參加‘精衛旅行’遊戲的環遊月球首發，‘精衛旅行’起初是合肥科技館與美國飛梵太空探索有限公司合作開發的一款基於地球同步衛星影像的VR實景環球旅行娛樂項目。合肥科技館負責遊戲開發運營，而飛梵公司提供自主研製發射的地球同步衛星影像，合肥科技館在2023年拿到了第一批北極地區的衛星環遊許可後，陸續3年便發布了地球上絕大部分地區的環遊權限，這是‘精衛旅行’上線的第五年了，VR環球旅行早已被許多鐵粉玩膩了，早在去年飛梵太空探索公司便完成了月球第1440顆同步衛星的部署，經過近一年多的各方協商，‘精衛旅行’月球項目今天才得以上線，所以算是萬眾期待了。畢竟地球上的景點大家即使不用VR也可以切身去感受玩耍，而月球可就不是那麼隨意登陸了，而且通過‘精衛旅行’環遊月球是時時的實景，還沒有飛行最低高度限製，又可以宇宙的視角去觀望地球，怎麼不是萬眾期待呢。‘精衛旅行’月球項目首發是設在合肥科技館的地球館裏，也是龔姍姍工作的場館。進了科技館後小泉和姍姍把自行車停放好便往右前方的地球館走去，此時大院裏已經有很多人在等候了。

“小泉，這邊！”兩個青年男子站在地球管大門側邊，一個胖乎乎大高個子喊著，旁邊還站著一個清瘦黝黑的青年，他倆都是小泉大學一個專業的，大個子比小泉高一屆叫李國棟，旁邊的小泉同班同學林建生。

“哦，你倆這麼早！我還打算給你打個電話問問到哪呢。”小泉說著走過去和國棟比了比身高，小泉一米七五個頭，身材算勻稱，略長的寸頭、單眼皮小眼睛整個人看起來卻十分精神，小泉拍拍大高個肩膀笑著說道“大爺的，你是不是又長高了？”

國棟笑著點點頭“你別說，我感覺也是，現在估計有一米九了，哎！體重都2字頭了，回頭學學你倆，買個自行車騎，嗨！姍姍，咋見到你哥也不知道打招呼啊？”

姍姍齊肩的黑發像是從來沒燙染過的，雖然談不上漂亮，臉龐還是很白淨的，因為小的時候患有過精神分裂症，雖然多年沒有發作過了，但是看人和一些事物的時候總是略略仰著頭，脖子傾斜一點角度，眼神直勾勾盯著，所以很少主動和別人交流，姍姍有點害羞，躲在小泉背後依偎著，尷尬的揮揮手“早，麗姐今天沒過來嗎？”

“沒有！孩子早上鬧，不願意跟奶奶，在家帶孩子呢。”國棟說道。

小泉望著站在一旁默默無聲的建生調侃到“沒想到你真能來，不錯，建生你看看人家孩子都會喊爸了，你呢，也不著急。”

建生勉強的笑了一下“緣分沒到吧。”

“還是那麼餒，沒事多出來玩一玩，你那公司撒網都找不到姑娘！走吧，進去排號，來那麼早別再趕不上第一輪”小泉拉著姍姍手向大廳裏走去。

確認好座位號四人便坐電梯上到了地球館的球體裏，這裏類似一個小型的體育館，密密麻麻船形的座位一層一層向上排列著，中間是一個直徑大約10米的圓柱形顯示屏，似乎從任何一個角度看到畫麵都是一樣的，上麵播放著月球的衛星視頻畫麵，他們爬到了最上麵找到座位，這種單人座位如同一葉封閉的小船，內部看上去更像是單人汽車的裝飾，座位兩側是透明玻璃，目視的前方是一整塊VR晶片，遊客們都稱之為小飛船，國棟坐在座位裏問到“我們四個是建個小群玩，還是和大家一起飛？”

“我們建個小群吧，不帶這些菜鳥們，0071，進群。”小泉躺在座位裏喊道

“0071”小泉伸著頭對著旁邊的姍姍說道。

“我知道了，進來了，還有二十分鐘才開放月球，我先去北極看看吧”姍姍回答。

“好噠，收到了，那我陪你一起去，還久沒看到這些小家夥了，來看看波波長大沒！”小泉關閉座位窗戶，調整好座椅，按了一下座位顯示屏上轉動的‘地球’影像，瞬間進入了VR衛星景象，小飛船上浮到了地表上方1000米的高空，合肥的全景盡收眼底，密密麻麻的樓房如同多彩積木樂園，隱約的看到地麵一排排汽車在緩緩移動，但是這是48小時之前隨機衛星的景象，為了保護隱私，地球大部分有人居住的地方都限製了時時衛星景象及1000米的最低飛行高度，一艘銀灰色相間小飛船傾斜的向北方高空劍直飛去，小泉跟了上去並問到姍姍“上次看到波波的坐標是多少來?”

“你要自己去找，不要耍賴。”

“你知道，我每次都找不到的！”

“經79°5929緯101°1215，這是上次坐標。”

“喔！姍姍的記性還是這麼好啊!你們去玩，建生咱倆到四川和雲南轉一轉吧，聽說瀘沽湖放開高度限製了”國棟應和到。

姍姍和小全來到飛到北冰洋上方，設置距地30米度高，一邊緩慢飛行一邊不停尋找北極熊。

“月球還有五分鐘上線了，今天我們是沒這個運氣了，估計波波去冬眠了”找了十多分鐘小泉有點失望說道。

姍姍沒有回答繼續尋找著，突然看到遠處海麵有個白點在移動，便飛了過去，“在這呢！”姍姍落到海平麵開心的看著一隻北極熊正在向岸上遊動。

“噢，我來看看是不是波波！”小泉跟了過來“就是它，這家夥好像又吃胖了，快！加把勁馬上就遊到岸了。”兩個人一邊看著波波一邊嬉笑地聊著它的過去。

“我發個定位給你們，你們倆上來吧，還有一分鐘就開始啦！”國棟喊道。

姍姍和小泉跟著定位上升到地球上方1萬米的高空，國棟和建生的兩艘小飛船在等候著，這是目前‘精衛旅行’可以上升的最高限度，目測這個位置是在北美洲的上方，往下俯視地球，城市綿延的燈火如同散落的岩漿，一道道閃電在灰白的雲層裏閃爍著，回過頭在看著天空，一顆蛋黃似的月亮懸掛在天上，十分得清晰明亮，一片片灰暗的瘢痕像是藏著無數的秘密，哪一顆好奇的心不想親自飛上去一探究竟呢，即使隻是通過衛星的影像。

“倒數10秒，點擊顯示屏上的月球即可切換到月球衛星景象......”飛小船裏播放著提示語。

地球漸漸遠去，然後一個瞬間飛船到達月球上空，這時候再遙望地球，一顆緩慢轉動的冰藍色圓球仿佛觸手可及，一抹抹雲彩像是白色粉筆圖畫上去的，站在月球的角度看地球感覺像是一個在太空中漂浮的靈魂在注視著過往的家園。

“這真的是上帝的傑作啊！噢！都動搖我的科學信念了，你說這誰忍心去毀壞她啊?保護地球從我做起！”國棟接著感歎道“我要再多看他一眼，多拍兩張照片，都怕它下一秒就沒有了！”

“嗬，你現在正坐在這地球上的地球館裏呢，想啥呢，走吧，找找咱們嫦娥去！”小泉嘲諷到。

四艘小飛船接連向月球表麵飛去。

“月球旅行不迷茫，精衛為你推薦月球十大景點，危海、靜海、哥白尼、濕海、阿爾卑斯山脈...”飛船裏播放著語音。

“這下麵就是哥白尼隕石坑了，走咱們下去瞅瞅吧，國棟說著便將飛船直直栽了下去，四艘小飛船不停在月球表麵飛簷婉轉，說說笑笑，飛了一個多小時後，國棟將他們帶入一個類似峽穀的地方，又像一處連綿不斷的內斜懸崖，小飛船像四隻鳥兒一樣貼著峽穀的地麵中尾隨翱翔著，突然排在第三位姍姍的小飛船卻戛然而止，隻聽到姍姍嘴裏不停念叨什麼，飛船顫抖的停在山穀的一個拐角處，姍姍聲音忽然變得巨大，又哭又笑大喊著什麼，飛船隨即亂竄了起來，小泉急忙跳出座位，打開姍姍的座位門，看見姍姍正握著飛船方向盤全身顫抖，眼神直勾勾的看著屏幕嘴裏大喊著什麼，小泉一邊將姍姍從飛船抱了出來一邊安慰到“好了，好了，姍姍不怕不怕！”姍姍兩隻手不停抓打著小泉，又哭又笑的喊叫著，很多人都打開艙門看過來。

“精神病也帶來玩這個遊戲，神經病!”一個莫名的聲音在嘲笑著.國棟和建生應聲也連忙出來站在一旁看著姍姍卻不知所措，科技館服務人員也趕了過來，小泉抱著姍姍還在不停說道“不怕，不怕，在呢。”

姍姍掙紮半分鐘左右，便安靜了下來，瞥了一眼四周的人，便埋頭在小泉懷裏哭了起來，眼淚止不住流了出來。

“我要回家！”姍姍哭著腔說道。

“好好，我們現在就回去噢”小泉抱著姍姍向下麵走去.

“沒事了！”國強向圍觀的人大聲說道“沒事了，你們繼續玩你們。”

“好好的興致被一神經病打攪了，奶奶的，神經病！”旁邊一個中年男子抱怨著。

建生聽了，兩手攥的緊緊的怒視那個男子。

國棟看了連忙拽著建生離開。

“要不要去醫院啊？你們倆自行車丟在這吧，我們一起打車去醫院吧？”到了大院裏國強問到。

“回家！”姍姍掙開小泉，低著頭門外走去。

“我們先回家了，回頭再說吧。”小泉搖搖頭向國棟和建生示意，然後追上姍姍一起走了出去。

“上一次看到她發病好像還是我剛上大學的時候，這都快十年年過去了，本以為小泉是她的守護神不會再發病了，你說這好端端的怎麼就突然發病了呢？再說她也不是第一次玩這個啊！”國強接著感歎道”你說姍姍，多好的姑娘啊，本身還好麵子的人，哎！”

建生愣愣的看著他倆離去的背影，腦袋走著神，並沒搭理國棟，兩隻手還是緊緊攥著。

“走吧，咱倆也回去吧，我去騎車子去。”國棟說道。

“我去公司，自己走過去就行了。”建生幹硬的甩了一句就走了。

“這個人怎麼也犯病了嗎？回家吧，我好順路給你帶回去，這大放假的你去公司幹嘛?”國棟抱怨道。

建生沒有搭理他，出了大門向右手邊走去。

“我看你才是真的神經病，那你自己走吧！”國棟坐在一輛的黑色摩托車上一邊帶著頭盔一邊抱怨著。

小泉和姍姍打車回到家，姍姍看到小泉的左邊耳朵下方有幾處被指甲掐破了皮，脖子上也被抓了幾道紅印子，趴在床上邊哭邊說對不起。

小泉坐到床頭用手捯飭這姍姍笑到“我的臉是不是被你毀容了？這下可要真的賴上你了啊，你老爹不同意也得同意了啊！”

姍姍又轉過頭趴到小泉懷裏委屈的說道“為什麼，為什麼她又來折磨我啊！別人是不是都在嘲笑我，我的同事估計都會知道的，啊......”

“隻有我會笑話你，別人誰嘲笑你啊？再說了，別人不會在意的，你同事根本沒看到，看到又如何！我隻不過就是被嚇到了嘛！誰沒被嚇到過啊！”

“我不是被嚇到，是有個人在我腦袋裏，她像發瘋一樣，我根本控製不了我自己的！”

“好啦好啦，和其他人千萬不能這樣說噢，不然他們真的會嘲笑你的噢！”小泉拍著姍姍安慰道。

姍姍哽咽的哭了一會便在小泉懷裏睡著了，小泉用手輕輕地把姍姍散亂的頭發捋到耳後，擦去臉頰的眼淚，看著這清白的麵孔不由得笑了起來，想起了自己剛上大學時候，姍姍是生命物理學龔老師的女兒，他每次上課都會把女兒帶到教室裏，姍姍和小泉都是01年出生的，聽傳言說姍姍在6歲的時候，她媽媽帶著她過馬路，出了車禍，她媽媽當場死亡，姍姍可能由於驚嚇過度，導致間接性精神分裂及臆想症甚至帶一點暴力傾向，經常大喊是有人故意害了她媽媽，高中沒讀完便輟學了，後來就一直跟著父親在中科大校園裏度過，可是每當遇到一些刺激便會像今天一樣發瘋。

據說是龔向東舍不得把她送到醫院去，而且自己就是做神經意識研究的，對女兒的病自己很都無奈，哪還相信別人，學校對這件事也一直隱而不語，最主要是因為龔向東帶領的科研組在大腦記憶存儲方便取得重大進展，不光阿派公司讚助了巨額費用，暗中很多社會名流都打過招呼，表示可以盡力支持龔向東的項目。

小泉對姍姍可謂真的是一見鐘情，第一次真正注意到她，是在班級的最後一排，姍姍坐在那畫著畫，小泉仿佛瞬間被迷如了另一個世界，果斷搬到班級的最後麵和這個陪讀生坐在了一起，教她騎自行車、玩滑板、打遊戲......

怪的是這七八年來姍姍自此也沒再犯過病，所以小泉隻是聽老師和學長們說過她發瘋的情景，怎樣怎樣的，今天自己才是第一次遇到，說實話，還真的嚇了一跳，小泉正想著聽見了門開的聲音，龔向東走過來站在臥室門口，小泉示意姍姍睡著了，輕輕把她放在床上，帶上門，笑嘻嘻看著龔向東說道“龔叔今天沒加班？”

龔向東默默轉身來到客廳，躺在沙發上看著小泉說道“坐一會，我和你聊聊。”

小泉悄悄瞥了他一眼，這老頭本來就稀疏的頭發又白了一大半倒是梳的挺整齊，還算得上清瘦英俊的臉，偏偏一直皺著眉，印堂處都被擠弄出一道愣來，合著眼鏡像是鼻梁一直長到了印堂，雖是個書生，但看起來實在不像個和氣的人。

小泉猜測肯定科技館工作人員給他打電話了，也不怪畢竟我和姍姍還沒有結婚，公司也有必要告訴她家人，但是這也不算什麼大事吧。

小泉坐到旁邊一個單人沙發上，低著頭兩隻手按壓這大腿尷尬地說道“估計可能是看到什麼奇怪東西嚇到了吧！”說完又想到月球上能有什麼奇怪東西呢？“可能看到一些奇怪石頭了，聯想到什麼，嗯！出了科技館就好了，現在沒事了！”

龔向東坐了起來看著小泉“你們倆不都很喜歡上海的嘛，你們現在可以到上海去生活，經濟上不用擔心。”

“這？您知道的，我沒什意見，這我要問問姍姍，再說，您自己在這，讓我們倆去上海不合適吧？”

“合肥是她噩夢地方，我本以為她已經走出來了。”龔向東又躺到了沙發上“去上海吧或者其他地方，杭州、昆明或其他城市都行，但是要記住我們倆的約法三章，你倆可以隨便開個小店做點小生意啥的，我隻希望她簡單快樂過下去,待會你和她商量一下，沒問題今天就走。”

“今天？我隻是......隻是感覺太倉促了吧，而且沒必要這麼緊迫吧？”小泉頓了頓繼續說道“龔叔，我之前提到過幾次，但您都沒同意，我們雖然在一起很久了，但是畢竟沒結婚呢，我父母雖然隻是普通人，但是也會竭盡全力幫我的，而且他們非常喜歡姍姍的！”小泉意識到什麼又連忙辯解說“當然我知道，您不在乎這些，我隻是感覺不結婚就像兩隻浮草，沒有繩拴著，沒有安全感，遇到些風浪似乎就會衝散，當然了，我肯定不會的！姍姍無論怎樣我也不會.....”小泉有點無語論次了。

“你們倆今天先走吧，等回頭再選個好日子舉辦婚禮！”龔向東打斷小泉說道。

“噢！謝謝龔叔，我沒問題，那我等會和姍姍說一下。”

“那這樣！我先走了，確定好了給我信息。”龔向東從口袋裏掏出一張卡丟在桌子上繼續說道“沒問題今天就走，這裏錢夠你們以後生存的了，密碼姍姍知道。”

小泉送走龔向東長長的吸了口氣，一頭歪倒在沙發上，又翻過身拿起銀行卡打量著，竊笑著這裏能有多少錢啊？我可稀罕，這老頭仗著自己有錢就限製別人，想著約法三章小泉就氣憤，第一條，如果倦了就離開，絕不能通過任何方式傷害姍姍，否則要我的命！

這老頭文鄒鄒說話這麼狠，當然這一條沒問題。

第二條：永遠不許因為姍姍精神問題帶她去醫院看病或者吃藥，即使是她發病了。

以前對這條沒什麼感覺，現在不是很理解，或許是因為老頭子經常接觸精神患者看到了一些負麵的東西了吧，擔心到醫院會受到虐待？還是可以理解吧，也可以做到的。

第三條：永遠不要從事和生命物理學相關的工作。想到這個小泉就來氣，自己打小就是父母的驕傲，雖然有點皮，但是考進了中科大也絕對值得鄰居們羨慕的了！可是畢業的時候龔向東卻提出這個條件，弄的研究生也沒能讀，畢業的時候，龔向東也不再教書了，專心到合肥科學島上搞科研了，吃住都在那裏，很少回來，自己也就和姍姍住在龔向東的這房子裏，而因為遵守約定不能找本專業的工作，畢業五六年都換了七八份工作了，現在又離職了一個多月了，每天除了接送姍姍上下班、做做飯，其餘時間像乞討一樣到地鐵站天橋上去唱兩首歌，雖然自己愛唱歌，但是心裏清楚自己沒那個天分！算了，自己選擇的，隻是這麼多年過去了，混成這樣都沒臉見父母，鄰居們都相傳說我上了大學後迷戀打遊戲、談戀愛，被學校開除了連畢業證都沒有，所以才找不到像樣工作的，嗬！差不多吧，嗯.....為什麼要管別人怎麼說，我才不會在乎別人看法呢，大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