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不過一炷香的時間，眾人便浩浩蕩蕩的聚在了小院門前，柳氏本就放心不下張子衿如今看到忽然這麼多人全部擠了過來，又看到被死死的抓著的張子衿，也是嚇了個不輕，急忙上前。

“娘，您這是？”

隻是柳氏的話剛一開口，張家老太太一巴掌便打了上去。

“娘——”

張子衿掙紮著，想要掙脫張子明的束縛，可是她到底是一個女子，而且又有傷在身，哪兒是張子明的對手。

對方根本不費力，就直接將她壓製的死死的。

“好你個柳氏，喪門星。我張家怎麼就娶了你這樣的一個毒婦，你教唆矜哥兒殘害胞弟，欺辱嬸娘。今日我不打死你，我都對不起張家的列祖列宗。”

“娘我......”

話還為出口，便被張家老太太一巴掌給打蒙了，柳氏這一發懵，張家老太太卻是打的更加順手了。

“我什麼我，若不是你這個喪門星的話，我兒子怎麼會年紀輕輕就客死異鄉，如今我念在矜哥兒的份上，對你也算關照，可是你自己看看，你這作的都是什麼孽呦，好好的孩子就這樣被你給養廢了......”

顧不得身上的疼痛，柳氏急忙同張家老太太告罪。

“娘您先別生氣，都是兒媳的錯，是兒媳不好，以後兒媳定然會好好教導矜哥兒的。”

“還教導？”

隻是柳氏不開口還好，這一說話算是徹底捅了馬蜂窩了。

老太太立刻火冒三丈，手中的拐杖，揚起來就向柳氏身上打去。

“今日我就打死你個喪門星，我倒要看看，那個敢多說一句？”

“娘！”

心知不好，張子衿趁著張子明不注意，狠狠地一口咬在了對方的手腕上。

對方吃痛，她急忙掙脫了張子明的束縛，電光火石之間，一把抓住了張家老太太手中的拐杖。

“矜兒！”

“孽畜！”

兩聲驚呼聲一前一後響起，前者言語之間的滿是關切，後者卻完完全全的是被氣瘋了。

張子衿臉沉如水，一道人影迅速的抱住了她，將她死死的護在了懷裏。

“娘，您別生氣，矜兒她不懂事，並不是故意的，求娘您看在她是天富唯一的血脈的份上放過她吧。”

柳氏這廂哭的傷心，老太太氣的臉都綠了，再加上周圍那些看熱鬧的人，七嘴八舌的，聽得人腦子都炸了。

多數人是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的，可是卻還有一部分人，卻是什麼都不知道。

“這張家這老東西真是越來越不中用了，富哥兒不在了，她這做奶奶的難不成要逼死這對孤兒寡母不成？”

“誰說不是的呢，要說這柳氏也是可憐，富哥兒去了之後，就守著那麼一個寶貝疙瘩，可偏偏這矜哥兒還不爭氣，偏巧是個傻子，日子過得越發的不濟了。”

“哪兒的事，今兒你這老東西可是看走眼了，有件事你可能還不知道吧，張家四房的寶哥兒，到現在還昏迷不醒呢......”

“可是......”

眾人雖然議論紛紛，不過因著張家老太太平時裏在村子裏風評不好，還有張子衿是傻子這一點。

從一開始，眾人的心便早已經不著痕跡的偏了。

張家老太太本來就怒火衝天，再加上眾人這一通狂轟亂炸，就是臉皮再厚也有些吃不消了。

當下便雙手叉腰，同眾人理論了起來。

“閉嘴，你們這一個個有爹生，沒娘養的醃臢貨，什麼都不知道就在這裏胡言論語，再要糾纏，別怪我和你們翻臉。”

張老太一出聲，眾人氣焰立刻消散了不少，卻偏巧還是有那麼一兩個，跳了出來。

這不，村西頭林家的老太太，立刻就陰陽怪氣起來了。

“呦～還翻臉呢？你以為你是誰啊？”

斜眼看了張老太太一眼，大步從人群中走了出來。

“你張家做的醃臢事還少嗎，你個老東西，我不揭你底，你就偷著樂了，如今竟然還一個勁的蹦噠......”

“你......林王氏你給我閉嘴......”

張老太太此刻也顧不得張子衿和柳氏二人了，趁著這個空檔，柳氏急忙抓著張子衿的手，四下查看了起來。

當看到張子衿手腕處的淤青，她的淚水再也忍不住，立刻嚎啕大哭。

“嗚嗚嗚～我的矜兒啊，我可憐的矜兒啊！”

她一個勁的哭，眾人的目光卻是完完全全的被柳氏給吸引了，根本沒注意到，張子衿眼裏的那一抹冷色。

其實從剛才她將張子寶扔進河裏，就已經想好了對策。

一來張家老宅的人蠻橫，人盡皆知。二來張子衿傻了十幾年了，眾人自然不會向那一方麵想。

不過柳氏的哭聲卻是將張老太太的怒火又一次吸引了過來。

又氣又怒，大罵著，掄起拐杖，便向柳氏的頭上砸去。

“好你個不安好心的喪門星，我這還沒死呢，你哭什麼哭啊！”

“矜兒！”

“矜哥兒你......”

完全沒想到張子衿會忽然衝出來，張老太太想要收手已經完全的來不及了。

一聲悶響，張子衿身子哆嗦了一下，生生的受了一棍子。

卻是第一時間，一把抓住棍子將其奪了過來。隨即便向著張老太太砸了過去。

“壞人......壞人......”

一個勁砸，張子衿的嘴裏卻是不斷的念叨著。

張老太太此刻哪兒還有方才的威風，被張子衿連追帶趕，整個如跳梁小醜一般。

“張子衿，你瘋了不成，我是你奶奶！你竟然敢以下犯上，信不信我用家法懲治於你......哎呦～”

話還未說完，卻是被張子衿一棍子砸在了腿肚子上，疼的她一個勁的哀嚎，一邊躲避著張子衿的追打，一邊對著柳氏就是一通叫罵。

“柳氏，你眼瞎了不成？還不快點讓這個孽畜停下來。”

隻可惜張老太太她不說這話還好，這話一出張子衿手中的拐杖當下掄的更加歡實了。反正都已經打了，就算現在認錯，也肯定是躲不過一頓責罰，既然如此還不如趁早收一些利益。

不過半盞茶的功夫，張家老太太便已經鼻青臉腫，張子衿也已經累的氣喘籲籲。

張子衿嘴角微微上揚，在眾人淩亂的目光下，迅速的扔下拐杖，撲進柳氏的懷裏嚎啕大哭。

“哇......嗚嗚～娘......疼......矜兒好疼啊，她是壞人！”

眼淚巴巴的模樣，看得眾人牙疼，不過也是很快反應了過來，當下眾人笑的腿肚子都要抽筋了，在心裏暗罵張老太活該，明明知道張子衿是傻子，卻還偏偏往他麵上湊，這不是自找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