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坤心裏一咯噔,乖乖閉嘴了。
南晞看著那勞斯萊斯漸漸走遠,唇角倔強的緊緊抿起。廖城還是喜歡用錢砸人,以為有錢就有話語權,就有決定權,就高高在上有了一切。曾經因為錢在他麵前抬不起頭,現在,她可不想再受這窩囊氣。
南晞想起今天在店裏聽到幾個工人議論,說他們有個老鄉的媳婦在中心醫院早產下三胞胎,因為經濟拮據,孩子住不起保溫箱就要給抱出來的事。她當即決定,去醫院。
南晞到中心醫院的婦產科找到那生了三胞胎的產婦。產婦剛從死亡線上掙紮回來,可憐三個孩子都是不足月的,必須在保溫箱裏住滿一個月才行。而這對夫妻是鄉下的,賣房賣地湊了十幾萬,才住了幾天醫院就已經花的差不多了。
南晞將五十萬捐給了這對夫妻,並說明是代表廣彙總裁廖城捐助的。她給三個孩子拍下照片發給徐坤,並附上一條短信:廖城為早產三胞胎獻愛心,捐款五十萬。
徐坤看著短信一臉的懵。見這會兒沒有領導來找他老板了,就趕緊過去將手機裏的照片和短信給廖城看。
“老板,你獻愛心這事怎麼沒有委托我去做,而是要那女人去做啊。”
南晞在大廈門口等老板,原來是老板安排她做這事。他們兩個人都沒有關係了,怎麼還有這樣的來往?
老板的心思真是越來越難猜了!
廖城是何等聰明之人,一看到畫麵和短信就知道南晞是打著他的名義將五十萬獻愛心了。寧可將錢捐了也不想欠自己的,真是個倔強的女人,當初自己是鬼迷心竅怎麼會同意娶她!
“我是你老板,我做事好像不用跟你商量或是聽你意見。”廖城淡淡道。
徐坤低頭,後背冒涼氣。他跟了老板三年,深知老板喜怒不形於色,但老板口氣越是淡,就表示他越生氣。
“關注這對夫妻,後續如有困難繼續幫助。不限財物,也可以給這家男人提供工作機會。”
“是,明白。”
南晞將錢捐出去一身輕鬆。想到哥哥就在這個醫院,就從婦產科去到心外科,看到一個認識的值班護士上前去問:“丹丹姐,我哥下班了麼?”
沈丹見是南晞,很是熱情:“是南醫生的妹妹啊,南醫生剛結束一台心臟搭橋手術,這會兒在更衣室換衣服準備下班呢。”
“太好了,那我在這兒等我哥。”南晞想跟哥哥出去吃頓好的。
沈丹去飲水機邊給南晞接了一杯水遞過來:“晞晞,你跟你哥的感情真好,你們也都長的好看。南醫生可是我們醫院的院草,不知道迷倒了多少小護士呢。”
南晞眨巴著眼睛:“丹丹姐也被我哥迷倒了麼?”
沈丹抿嘴笑起來:“你說呢?”
南邶挽著襯衫袖子出來更衣室,微愣:“晞晞,你怎麼在這兒?是身體不舒服麼?”
“來醫院的就一定是身體不舒服啊。哥,你的職業病不輕呢。”南晞將紙杯遞給沈丹,回手抱住南北的手臂:“路過醫院餓了,突然就想和哥哥去吃飯。”
“我也餓了,帶你去吃好吃的。”南邶今天做了好幾台手術,中午的飯都還沒吃。
南晞笑的開心,回頭跟沈丹擺手再見,可沈丹的眼神全在南邶的身上,根本就沒看她。算了,都習慣了。
“這幾天手術排的特別滿,想去看你也沒有時間。跟爸打電話,聽他說你接手了老店。”南邶一邊走一邊跟南晞說話。
南晞有些小得意的點頭:“子承父業,我以後就是福萊早茶店的老板了。現在店裏停業裝修呢,等重新開業也不知道你這個大忙人有沒有時間去給我捧捧場。”
“這是你人生事業的第一步,我當然要去了。”南邶寵溺的揉揉南晞的頭發:“喜歡你短發,一揉就好像獅子狗一樣。”
南晞配合的張牙舞爪吼一聲,兩個人隨即笑的彎了腰。
“你累一天了,我開車,明天我再送你來上班。”南晞走到撼路者跟前,晃晃車鑰匙:“爸不在家,這車被我去征用了。”
南邶聽從安排上車,南晞跳上駕駛位,啟動車子離開停車場。
廖城看著那黑色的車消失在視線裏,不知不覺攥緊了拳頭。世界什麼時候這麼小了,越是不想見她,越是在想不到的時間地點見到她。
廖城因為南晞替自己獻愛心的事,心情煩躁提前離開酒會。回家的路上被徐坤提醒,要不要去醫院看看老爺子。廖城這才想起父親的貼身助理陳海給他打了好幾遍電話,要他去醫院一趟。
廖中興此時在中心醫院的康複科接受複健。他之前中風癱了幾年。廖城傾盡資源為父親求醫問藥,父親病情終於有好轉,兩個月前開始在醫院做複健。雖然複健後也不會和正常人一樣行走,至少,後麵的人生不用一直在床上或是輪椅上。
廖城和父親關係並不好,傾盡全力給父親治病是身為人子的義務,義務之外的親情是很淡的。廖城猶豫了一下還是要徐坤改路去醫院,他想著陳叔給自己打了好幾遍電話,是不是父親的身體有什麼反複。但是剛到醫院停車場就見到南晞和南邶親親熱熱的一起離開。
中心醫院的人都以為南晞和南邶是親兄妹,但廖城知道南邶隻是南與生收養的,南邶到南家的時候都已經五歲了,他們兩個沒有一點血緣關係!
徐坤這一次很好的閉嘴了,就裝看不見的眼觀鼻鼻觀口的坐著不動。廖城臉色不好看,在車上坐了會兒才下來去康複大樓。
廖城進到貴賓區的獨立病房,見廖中興在床上躺著看報紙,護工周姐坐在床邊給廖中興按摩僵硬的腿腳,花白頭發的陳叔則站在窗邊一副靜侯命令的忠誠模樣。
“爸,今天有好好做康複麼。”廖城來到病床邊淡淡的問著父親。
廖中興中風主要是半邊身子僵硬,腿腳沒什麼直覺,但語言係統沒受到影響,說話還是很利索的。
“老大來啦,我今天有很認真的做康複。”
廖城不相信父親的話,因為父親對康複訓練很抵觸。轉頭去看周姐,周姐誠實道:“先生今天有做康複訓練,就是......比醫生製定的時間少了兩個小時。”
廖中興臉色猛地一冷:“多嘴多舌,你出去,以後不用來了!”
周姐起身一臉委屈,想說什麼,可看到廖中興冷森的眼神後隻能低頭最後默默的走了。
廖城很頭疼,父親這個人很難伺候,又挑剔又固執,還總是搞一言堂,不準別人忤逆他的任何決定。生病前是這樣,生病後這種性格沒有緩解反而更甚。所以他的護工更換頻率特別高,不是錢的問題,是人的問題。
“昨天何印來看我了。”廖中興等周姐走後說了這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