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我們的校花怎麼會淪落在街頭喝酒買醉啊,跟強哥說說,被豪門大佬甩了是什麼滋味。”強哥直接坐到南晞身邊,不見外的拿起南晞的酒就喝一大口。
南晞看一眼露出整條花臂的強哥,又看看他帶來的幾個小弟,沒有一點害怕,反而好心提醒:“強哥,看在是老熟人的麵上跟你說一句,我對麵坐的可是狠茬子。”
強哥扭頭看一眼手拿串烤腰子還吃的津津有味的高陽,笑了:“他都吃腰子了能是什麼狠茬子。他哪兒狠?有強哥狠嗎?”
強哥說著猥瑣的話,腰上還做了一個猥瑣的動作。可他的嘚瑟沒有持續一秒,一根竹簽子就直接插到他的腰上:“下流的狗東西,我南姐也是你能想的?”
高陽一句話罵完了,強哥才摸著後腰反應過來,接著就發出殺豬般的叫聲:“我的腰啊,紮我腰上了!你們仨還杵著幹嘛,給我上啊!”
那三個小弟凶神惡煞的撲向高陽,而高陽幾個帥氣動作就給他們都撂倒在地,哭爹喊娘。
南晞一小拳錘到高陽的肩膀上:“當年勸你去學散打搏擊真是有先見之明,不然我今天就要大聲喊救命了。”
高陽右手握拳也捶捶自己的肩膀:“能為南姐當護花使者實乃榮幸。我騎室友的小電驢來的,不嫌棄的話送你回去?”
“好啊,正想兜兜風。”南晞跟高陽走到一紅色小電車旁邊,高陽跨坐上去,南晞則側身坐到小電驢的後車座,手臂很自然的圈起高陽的腰。很快,紅色小電驢消失在廖城的視線裏。
廖城看完了這整個過程,心裏好像倒了一瓶子老陳醋。自己一定是瘋了才會在半路下車,跟徐坤說想自己走走,結果徐坤一走,他就坐上出租車又回到大排檔附近。
他眼看著南晞和那男人當街豪飲,擼著低俗的串兒,不知道說著什麼兩個人時不時的大笑。
廖城從沒見過南晞那樣笑過。爽朗,恣意,好像整個世界都是她的。她在他麵前從來都是溫婉優雅的,是含蓄甜美的,笑不露齒,眼神柔和,乖的就好像就一隻純種的白色布偶貓。不僅性子柔順,還顏值超高。
三年裏,廖城習慣了身邊有隻黏人的貓兒給自己解悶。可突然有一天發現那貓還是貓,卻從乖巧的純白布偶變成自由任性不受管控的野貓?
微胖的出租車司機順著廖城的視線看出去,又從後視鏡看一眼麵黑的廖城,知心哥哥似的的開導。
“想開點,這世上有一半是女人,這個女人不知道珍惜你,那就再找個懂得珍惜你的女人好了。何苦跟自己過不去,非要親眼看到這畫麵折磨自己呢?你看我,我前妻就跟人跑了,還卷走了我的家產,但又怎麼樣呢?我現在不僅找到比前妻年輕漂亮的老婆,老婆還給我生了一個漂亮的小公主呢。這就叫塞翁失馬......”
廖城將錢扔給司機,近乎狼狽的逃下車。他以為自己喜怒不形於色,任何人都看不透自己的心思,卻不想隨便一個出租車司機就戳穿了自己心頭的憤怒。
出租車走了,廖城這回真想在夜風裏走走,讓心情平靜下來。
那幾個被打的混混爬起來坐在路邊罵罵唧唧,強哥更是捂著後腰上的竹簽子大罵:“南晞!”
鬼使神差的,廖城改變反向,邊走邊脫下手工定製外套搭在手上,另一手鬆了脖子上的領帶和袖口的扣子。
一陣鬼哭狼嚎後,廖城紓解了心中悶氣揚長而去。他覺得自己今晚的行為很出格,完全不符合平時對自己的嚴苛要求和形象設定。一定是晚上應酬喝的酒有點多,是酒精作用下才會讓自己的行為有點失控。
廖城給肖建打去電話要他去處理一下。
肖建在電話裏極不耐煩的低吼:“廖城,我是你公司的法律顧問,不是你個人的跟班。而且現在是淩晨,淩晨!我忙著你廣彙並購案到深夜,剛剛躺下!等等,你說你剛才打了人?我天,你廖城不是自詡用拳頭解決事情是最野蠻的行為,是人類文明的倒退,是......”
廖城掛了電話,他討厭聽到肖建八婆一樣的囉嗦。他實在不明白百年名門肖家怎麼會出來肖建這樣一個後代。
南晞第二天去店裏,見高陽在店裏有條不紊的指揮人幹活。
福萊早茶店並不是大修,隻是一些細節的地方需要重整。用了五年有點脫皮的桌子椅子換成嶄新複古紅木的。吊頂的燈換成複古八角花燈款式外加溫暖的顏色。收銀台找師傅重新做了,店裏增加綠植,增加一些老東西擺設,凸顯出老店的韻味和曆史。然後就是邊邊角角的衛生,必須幹淨到沒有一點死角。廚房和小倉庫的衛生也要清理的一塵不染。
南晞端給高陽一杯咖啡:“你在我這店裏屈才了。”
“別說那沒用的。”高陽喝口咖啡問:“昨天忘問你了,你怎麼不將陳洪交給警察,就那麼放他走了?”
“我的目的並不是讓陳洪進監獄。他終究是陳淑芬的弟弟,我若是將陳洪送進去,陳淑芬必定會一哭二鬧三上吊,到時候為難的還是我爸。而我,除了泄憤痛快一下別的什麼都得不到。”
南晞拿出手機給高陽看一條消息:“今早陳洪給我轉了一百五十萬,算作私了的費用。”
高陽道:“但這些年陳洪黑店裏的錢可不止一百五十萬。”
南晞笑了笑:“開始兩年陳洪沒敢黑太多的錢,這兩年才猖狂的。但是保守估計也有七八百萬吧。他這兩年買房買車的手裏並沒有多少錢,我若是要的多,逼急了他隻會適得其反。一百五十萬是他能拿出的,其餘的那些就當是他這四年的辛苦費吧。與人方便自己方便,我隻要攥著他的把柄,他就不敢狗急跳牆對我使壞。”
高陽忍不住讚歎道:“南哥,士別三日你讓我刮目相看啊。總覺得你好像一下子就長大了似的。前不久我們畢業酒會那會兒,你還滿嘴不著四六呢,說的全是孩子氣的話。可現在就滿肚子心眼,成熟的我都懷疑你還是你麼。”
“你才不著四六呢,你......我手機響了。”南晞給了高陽一個大大的白眼後,拿著手機去到一邊,拿出手機看看,是父親打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