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都讓開路，讓她走。”

真的放薑茹走。

薑父好歹也是有頭有臉的任人物，一個唾沫一個釘。

說放人就放人。

“爸，真放她走？可別跑了！”

“跑了可就不好找回來了。”

薑茹哥哥有點反應不過來。

還真要玩這種賭注？

這不是浪費時間嗎？

可，薑父很堅決。

“讓你放你就放，廢話這麼多？”

“薑茹再糊塗，也不敢糊弄她親爹。”

“讓她走！”

話都說到這種份上，他們隻好照做。

薑父的威嚴還是有的。

“謝謝您，爸爸！”

薑茹真誠跪下。

可，薑父根本不受，背過身，望著窗外，一言不發。

“老薑，你這是幹嘛呢？”

薑母拽了好幾次，薑父隻是不理。

他現在還不能原諒女兒。

“媽，不用勸爸爸，是女兒不孝，活該被冷落。”

“爸媽，你們保重身體。”

說完。

薑茹走出門。

猶豫一下，薑母跟了上去。

沒人送女兒，她要送一送。

最心疼薑茹的就是她。

“女兒，你受苦了，媽媽對不住你。”

母親很愧疚，眼中有淚。

“沒事，媽媽。”

薑茹為媽媽逝去眼淚，強忍著疼痛，擠出一絲微笑。

“打擾你們母女說悄悄話了吧？”

“不好意思，剛好碰到。”

蔣文來了。

言語很得體。

薑茹母女連說沒事。

“跟薑伯伯談的怎麼樣？應該很順利吧？”

蔣文無視了薑茹的傷痕，故意說好聽話。

“別提了。”

“雞飛狗跳。”

“父女倆都倔的要命。”

“要搞什麼賭注。”

薑母想了一下，並沒有隱瞞。

把賭注的細節都說了。

當然，薑茹被打，被綁，自然沒說。

為了女兒的臉麵。

“好魄力。”

蔣文豎起大拇指。

“薑茹是女中豪傑！”

“謝謝！”

這倒是讓薑茹十分意外。

覺得這人不簡單。

這個人，要麼城府極深，要麼真誠善良。

如果是前者，自然十分恐怖。

可，如果是後者，倒是一個真誠可交的朋友。

“我覺得你一定可以成功。”

蔣文笑道：“我提前恭喜你。”

不僅如此，他還真誠地預祝薑茹能夠成功。

“十分感謝。”

薑茹很詫異。

一瞬間，竟然感覺他是真心。

“不打擾你們了。”

蔣文離開。

等他走遠，母女倆才開始真正的交談。

“小茹，如果你真的喜歡江寧，想一輩子跟他在一起。”

“媽媽支持你。”

“永遠支持你。”

這才是母親真正的目的。

她改變主意了。

“什麼？”

薑茹不知說什麼。

淚水幾乎是強忍著。

沒想到，母親會說這樣的話。

“媽媽以前覺得你爸爸是對的。”

“你鬼迷心竅。”

“你太傻，被人騙了。”

“可，現在媽媽知道，是我們錯了。”

“你沒有錯。”

母親以前堅定支持父親。

可，現在她變了。

尤其看到女兒的堅定之後。

“人生匆匆百年，什麼富貴榮華，都是虛妄。”

“能跟自己喜歡的人度過餘生，才不枉此生。”

母親看的很透徹。

隻要孩子願意，幸福快樂，就夠了。

人生匆匆百年，何必在意太多？

“謝謝您，謝謝您能理解我，能支持女兒。”

薑茹很感激。

非常感激。

更多的是母親對自己的疼愛。

母親是真心為自己好。

希望自己幸福。

“這個存折裏麵有五千塊錢，你拿去。”

“雖然不算多，可，足夠你們用了。”

母親拿出隨身攜帶的存折。

紅色的存折，很紮眼。

“您這是？”

薑茹有點不太理解。

“拿著這些錢，跑吧！”

“離開這裏。”

“去另外一個城市生活。”

“這些錢，足夠你們小兩口重新開始。”

“你鬥不過你爸爸，算了吧！”

“媽！”

薑茹淚水滑落。

聽到母親的話，所有的防備在這一瞬間都崩塌了。

她早沒了剛強和堅持。

在母親麵前，她隻是一個無助的孩子。

“媽！謝謝您！”

薑茹再也忍不住，抱住了母親。

好像救命稻草。

“傻孩子，謝我幹什麼？媽隻是想要看見你幸福。”

母親也老淚縱橫。

撫摸著女兒的後背。

良久。

母女倆方才恢複平靜。

“拿錢走吧！一會兒別讓你爸看見了。”

母親又提了一句。

她很害怕被薑父發現。

這是她的一點私房錢。

今天特地帶在身上。

就是為了以防萬一。

“傻女兒，媽媽其實也希望你們真的可以賺到一萬塊。”

“讓你爸爸也高興一下，認可你們。”

“我相信女兒有能力，也相信女兒的眼光，一定可以。”

母親給女兒加油，希望女兒能努力，真的可以賺到一萬塊。

讓父親看看。

讓女兒跑路，自然是下下策。

誰不想一家人齊齊整整？

“拿走吧！用五千塊做本錢，應該可以賺不少。”

她繼續加油鼓勁。

可，薑茹卻搖頭拒絕了。

“媽，用不著的，我們可以。”

不需要。

真的不需要。

“用不著？為什麼？”

母親詫異。

看到女兒如此堅定，她不能理解。

“江寧很厲害，很會賺錢。”

女兒自信解釋。

別說一萬，就是十萬，他們也能掙到。

隻要給足夠的時間。

“別瞎說。”

母親不信。

覺得女兒在胡說。

江寧怎麼回事，她可是有所耳聞的。

“江寧真的可以，您信我就對了。”

“女兒不會騙您。”

女兒眼中寫滿真誠。

她不會騙自己的母親。

無奈。

母親收回了存折。

選擇相信。

“媽，我要回去了，暖暖快要睡覺了，沒我不行。”

聊了很久，母女倆分手。

天太晚了。

薑茹要回家哄孩子。

沒有薑茹，暖暖睡不好，會哭鬧的。

“真是苦命的傻丫頭。”

看著女兒遠去的背影，母親感歎。

她手裏捏著存折。

到底要不要給孩子這一筆錢？

雖然孩子很真誠，完全不像在說謊。

可，當真如此嗎？

錢這麼好賺？

母親不是不信任孩子，可，對此還是持懷疑態度。

要不然，把錢給了江寧？

薑母想到一個辦法。

或許應該跟江寧接觸一下。

說起來，她這個丈母娘，還沒跟女婿坐下來聊過。

女兒都嫁給江寧一年多了。

薑茹回到家。

江寧已經做好了飯。

“回來了？吃飯吧！”

江寧正在收拾木門。

木門年久失修，總是吱呀吱呀的響，很麻煩。

江寧弄了一些油，又調試了一下，差不多好了。

“這次應該沒有什麼問題了。”

他滿意的試著木門。

不管怎麼開合，都不會出現響動。

看著這一切，薑茹露出微笑。

“別傻笑了......快去......吃飯。”

江寧抬起頭，看到薑茹臉上的傷痕，臉色猛地一變，說話都斷斷續續了。

很明顯，薑茹臉上傷痕是被人打的耳光。

而且明顯不是一下。

“你們先吃。”

薑茹逃也似的跑進屋。

不想讓江寧看見她臉上的傷痕。

“爸爸不關心媽媽！”

暖暖埋怨。

“怎麼不關心了？”

江寧哈哈大笑。

“媽媽臉上有傷，被人打了，爸爸也不問一下！”

暖暖都看出薑茹被打了。

江寧看不出來？

“你這小鬼頭知道什麼？”

江寧揉著暖暖的小腦袋。

他又不是瞎子，怎麼可能看不出來？

隻是裝作看不到而已。

薑茹要告訴自己，自己會說。

要是不想說，就是自己追問，也沒有任何答案。

吃過飯。

夜裏，薑茹寬衣睡下，哄暖暖入睡。

江寧一直在客廳睡，因為害怕吵到暖暖。

“進來睡吧！”

薑茹小聲喊。

這倒是讓江寧意外。

一直以來，薑茹對自己都很抗拒。

沒想到，今天竟然主動要求。

江寧收拾了一下，進了裏屋。

月光下，薑茹躺在床上，背對著江寧，穿著單薄的衣服。

江寧躺下，因為床很窄的緣故，兩人緊緊靠在一起。

也不知是因為緊張，還是什麼別的原因，薑茹微微顫抖著。

“你怎麼了？”

江寧手搭在薑茹肩膀上，靠近她。

這才發現，薑茹再哭。

“沒事吧？哭什麼？”

江寧皺眉。

薑茹不回答，反而猛地轉過身，抱住江寧。

一切的防備，在這一刻都卸下來。

她抱著江寧，委屈的哭泣。

江寧也不問為什麼，一切都在不言中，心照不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