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槍如龍,徑直的朝著黃袍首領刺去。
在月光下微風拂曉而過,藍禾臉上的麵紗微微顫了顫,露出了俊美的麵容。
那黃袍首領瞳孔明顯縮了縮。
是他!
在漠北遊民心中永遠的夢魘,帝國千百年來最為卓越的家夥。
他怎麼回來了呢?
不過這一切太快了。
銀槍直接貫穿他的胸膛,使得他軟噠噠的從馬背上摔落。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所有人都是一愣。
“攻!”
黃毅反應的最快,舉著染血的佩劍呐喊著。
失去首領的黃袍部落成不了大事,而另一個部落也獨木難支!
摧枯拉朽見,便取得了這場勝利。
“呼。”
癱坐在地上,藍禾並沒有什麼太大的感觸。
這是正常的,換做是黃毅也能取勝,隻是這場勝利的後果是什麼就不得知了。
一場小規模的戰爭,足以證明黃毅和藍禾之間的鴻溝。
他是個保守的將領,永遠不會做這種冒險的事情將自己置於危險的環境中。
這是個雙刃劍,勝利了,皆大歡喜,如果失敗了呢?
或許己方就是群龍無首了。
“你怎麼還是這麼唐突呢。”
這不,黃毅來到藍禾的身邊不滿的說道。
“不然用什麼方式最快解決戰鬥呢?”
藍禾白了他一眼,緩緩起身,傲然的看著遠處掀起的煙塵。
援軍來了。
“反正每次勝利的都是我。”
藍禾心裏嘀咕著。
他每次都活下來了,他正是憑借這樣視死如歸的態度,一步步走到現在的。
黃毅急急忙忙的去吩咐援軍回防了。
這場小規模的戰鬥忽悠損傷,戰鬥結束後,那些初次見識戰爭殘酷額看客們緊繃的神經放鬆之後,一個個臉上蒼白,恨不得把苦膽都要退出來。
隨後黃毅又宣布校場集合,藍禾這才趁亂重新摸回去。
“你去哪兒了?”
因為藍禾有意為之,所以剛好撞到了朝著校場趕去的藥門眾人,為首的大師兄皺著眉頭嗬斥道。
“逃難啊。”
“剛才多危險啊。”
“還好我躲在一具屍體下麵才保命,真的好險。”
藍禾佯裝著膽顫心驚拍著胸脯,還心有餘悸的回頭看著城牆的方向。
再加上他身上的血漬和他平時的品性,還真是有那麼回事兒呢。
“安全了。”
鐘嫻微微皺眉,心也沉了下去。
剛才怎麼會認為那家夥是藍禾呢。
這般貪生怕死的家夥,怎麼可能那般英勇。
“那就好,那家夥。”
“這裏可真嚇人的,我們什麼時候回去啊。”
藍禾又追問道。
這次沒有人回答了,每個人對他都充斥著鄙夷。
校場上,再次彙聚了人群。
黃毅一臉嚴肅,一步步走了上去。
“我宣布。”
“凡斬殺一名敵軍,獲得一點軍功。”
“斬殺敵軍將領,獲得一百點軍功!”
“時限一個月,軍功第一名我會稟奏陛下獲得賞賜!”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更何況在蠻都,一切的福利都和軍功掛鉤,想成為人上人,這就是最大的機會。
藍禾不禁有些茫然了。
當年,他就是這樣一步步爬上來的。
死在他手下的漠北遊民數不勝數,鑄就了他此時的榮耀。
“難道就不怕人謊報嗎?”
身旁的大師兄喃喃道。
“耳朵。”
“遊民的耳垂比較大,閣下他們的右耳,在蠻都軍需官處換取軍功。”
藍禾想都沒想便應道。
當反應過來見周遭的眾人都看向自己後,藍禾急忙解釋道。
“我也是聽說的。”
“希望能夠撿到幾具屍體吧,哈哈哈。”
這才打消眾人的疑慮。
“你們藥門,也要去嗎?”
藥門的人並不以戰鬥力見長,如果他們上前線,被一堆人給包圍,十有八九都要全軍覆沒在那兒。
以藍禾的想法,還是不想讓他們去的,他們死沒什麼問題,可別牽連鐘嫻了。
“你們可以在後麵救人,也會有軍功的。”
“隻是少了些而已。”
藍禾提出了建議。
卻引起眾人的鄙夷。
“貪生怕死。”
這是藥門的人對藍禾的評價,藍禾也懶得反駁了。
既然要去,到時候悄悄跟在他們身後,如果有麻煩也好出手,沒有麻煩,那就皆大歡喜唄。
接下來黃毅並沒有說什麼大事了,藍禾也提前回到了城主府等著。
經過這次,前線是肯定出毛病了,這是大夥兒心知肚明的事情。
援軍回防雖然比他們預計要快一些,但是敵人的滲透應該會更快的。
隨著蠻都軍功賞賜再次啟動。
帝國那些懷揣著抱負的人肯定會跋山涉水而來,人手問題是完全沒有問題的。
藍禾做過城主,更知道,一旦實施這樣的獎賞,便意味著這些人統統都是炮灰。
這些體係外的人根本不會和軍隊有交集,他們各自為戰,絕大多數都會無聲無息的消失。
“回來了。”
藏身在黑暗中的藍禾忽然開口,嚇得黃毅直接杵在了門口。
因為藍禾的言語中有著明顯的不善。
“這次又會死多少人呢?”
藍禾繼續問道。
“不知道。”
“得看北域十八國的戰鬥力了。”
黃毅輕笑道,顯然沒有把那些人的性命當做一回事兒。
北域十八國,便是官方對漠北遊民的稱呼,由十八國公國聯盟,無數個部落湊在一起的戰鬥力。
“能不能換個辦法呢?”
藍禾幽幽開口說道,從暗處走出。
書房就這麼大,氣氛有些冰冷。
黃毅搞不懂藍禾想做什麼了。
以往藍禾不也是這麼做的嗎?
他們這些軍中將領對世家宗門弟子都沒什麼好感,赤果果的利用,一個願打一個願挨而已。
為何這次藍禾有明顯的觸動呢。
“或者,把藥門的人安排到一個簡單,又能獲取軍功的地方。”
意識到自己有些孟浪了,長久的潛規則是不能頃刻就被打倒的,藍禾換了個法子。
“你和藥門?”
黃毅疑惑的問道。
蠻都大大小小的事情都瞞不過他的耳目。
他當然知道藥門的人甚至住進了藍禾的院子,更是把他趕了出來,隻是藍禾沒有說什麼,他也沒有出頭。
現在看來,事情很不簡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