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家,燈火通明。
一身材矮胖的中年男人坐在沙發,滿麵怒火,氣急敗壞,“到嘴的鴨.子飛了,還差點誤闖霍家那閻王的房間,真晦氣!”
楊氏遭遇危機,方家正是楊家所處行業的龍頭企業,為求合作,楊家許諾用女兒來換。
兩家約好楊媛沫在酒店開好房間等方建城,等他一去直奔主題。
可那女人拚命反抗,踹他一腳就跑了!
方建城越想越憤怒,“告訴楊家,這種態度別想讓老子幫他們!
管家快步走進來,“老爺,楊家又將人送來了。”
方建城想起那一腳,氣惱的冷哼,“讓她給我滾,方家是她想攀就攀,想跑就跑的地方......”
餘光中,楊梓芯走了進來。
身姿曼妙,一張傾城絕色的臉蛋勾得方建城挪不開視線。
清純嬌嫩的臉頰掛著淚痕,哭過的杏仁眼清澈沁潤,眼眶粉紅,粉唇微抿。
楊梓芯察覺他炙熱的、在她身上打量目光。
她垂下眼簾,忍著胃裏翻滾的惡心,囁嚅道:“方總,今晚是我失禮了,我向您道歉,希望您不要遷怒楊氏集團。”
方建城見到她的刹那,心裏燃起火苗,陰笑著靠近她,“我怎麼不知道楊家還有這麼清純漂亮的女兒,比楊媛沫強多了。”
楊媛沫爭強好勝,處處壓楊梓芯一頭,酒會宴會等場合通通不讓楊梓芯去,自然名氣更勝。
楊梓芯天真的以為他不生氣了,事情就結束了,莞爾一笑,“方總過獎了,您答應撥項目款的事......”
一隻肥碩的大手摸上她肩膀摩挲,猥瑣又不懷好意,“好說,以後咱們就是一家人了,自家人哪能不幫自家人。”
刺啦一聲,方建城手掌下的衣衫撕扯破裂,如凝脂的肌膚暴露在空氣中。
楊梓芯犯惡心,觸電似的躲開他的手,鹿眼般沁潤的眸怯懦慌張,“方總,我配不上您,求求您放過我吧......”
方建城猴急的抓著她胳膊拽進懷裏,猥瑣的聲音暗示威脅,“我的容忍是有限度的,這次可別再讓我失望了。”
——不能讓方總滿意,你媽也別想治了。
楊梓芯掙紮的動作逐漸停下,耳邊回蕩李姝華警告的話,身體僵硬如一具木偶,痛苦而絕望的閉上眼睛,淚水滾落。
被拖進深淵之前,她艱難的開口,“方總,為了表達我的誠意,我任憑您想做什麼。但在那之前,先把項目款轉給楊氏集團。”
方建城捏起她的下巴,“你在跟我談條件?”
楊梓芯強撐著與他對視,強顏歡笑,“您將這筆錢打過去,我和楊家斷絕往來,以後就是方家的人了,您要取我,總要有聘禮吧。”
她不知道自己能在方建城手裏活幾天,如果他出爾反爾,李姝華絕對會斷了她母親的醫藥費,到時......
“哈哈哈,這話我愛聽。”這筆錢對楊家是拯救集團的巨款,於方建城而言卻是毛毛雨。
他打了個電話讓助理撥錢給楊氏財務,笑容陰險,“這回滿意了吧。”
楊梓芯心裏的重石落下,來不及鬆口氣,身體被重重的推倒沙發上,方建城肥碩的身軀惡狼似的撲上來。
強烈的抵觸感到來之前,手臂傳來尖銳物體刺入的鈍痛,痛得她咬著牙悶哼一聲。
想起外界對方建城的傳聞,特殊癖好......死了三個妻子。
死亡的恐懼將她淹沒,楊梓芯身體微微發抖,貝齒咬著下唇,無聲抽泣。
方建城拿起茶幾上的水果刀在她潔白嫩滑的肌膚輕輕掠過,話笑聲猶如地獄裏催命的音符。
冰涼的觸感令她身體一陣顫.栗,本能的搖頭抗拒。
方建城笑容變得陰狠,握著刀從她手臂劃過。
楊梓芯絕望的閉上雙眼,想象中的疼痛沒有傳來,身體一沉,沒了動靜。
幾分鐘後,她忐忑不安的推了方建城一下,他毫無反應。
楊梓芯猛的將人推開,身體瑟縮靠著沙發。
方建城死豬似的一動不動,滿臉充血,瞪著眼睛,死死盯著前方。
強烈又不祥的預感從楊梓芯心裏冒了出來,她伸出顫抖的手指,摸上他的脈搏。
脈搏摸不出,頸間動脈也停止跳動。
楊梓芯驚叫一聲,引來了管家。
“他,他死了......”
管家慌忙探鼻息,大驚失色,“快送醫院,再把她看住了!”
楊梓芯跌坐在地,暈了過去,手臂的傷口滲出鮮血。
......
六年後,華城一家私立中醫館。
午休時間,醫館洗衣房裏。
瘦弱的小女人坐著凳子,在能裝得下她的大洗衣盆裏撈出衣服搓洗。
汗水順著她鬢角滑落,掉進洗衣盆裏。
“媽媽,為什麼不用洗衣機呀。”五歲的小女孩小圓臉帶著嬰兒肥,一雙水汪汪的眼睛黑普萄似的,脆生生的聲音奶裏奶氣。
她身邊帥氣的小男孩回話,“妹妹,媽媽說過洗衣機洗不幹淨的。”
小女孩托腮,“可是手洗好累累噢。”
楊梓芯欣慰的笑了,手指點了點小女孩的小鼻尖,“寧寧知道心疼媽媽了。”
看見一雙可愛懂事的兒女,再累也不覺得辛苦。
六年前方建城死在家裏,楊梓芯被扣在方家,直到醫院和警方都證明方建城是突然腦梗猝死,她才被方家放了。
楊家早公布她攀了方家的高枝,傳的沸沸揚揚,她回不去了,隻能自謀生路。
她努力找工作,隻為早日攢夠母親的醫藥費,徹底脫離楊家,卻因為之前方家的事被人看低,隻能做兼職。
這些都是李姝華,楊媛沫害的,她卻不得不認栽,同時幹幾份無門檻的兼職。
不分晝夜,埋頭苦幹。
這一切遭遇都是李姝華母女害的,有朝一日回去,一定要讓她們付出代價。
就在她被絕望和恨意包圍時,她有了寶寶。
一對小天使,照亮了她灰暗的生活。
氣氛正溫馨,有人哐哐鑿門。
寧寧、京京忐忑不安的看向房門。
“不怕,媽媽去開門。”楊梓芯站起身,在圍裙上擦了一把手,擰開房門。
“楊梓芯,醫館請你是讓你躲在洗衣房偷懶嗎?這麼愛在這裏,幹脆當保潔得了。”
尖銳刺耳的聲音從一個長相刻薄的女人口中傳出,正是楊梓芯醫館的同事,陳徽如。
“上班帶著兩個拖油瓶,你究竟要躲在這裏奶孩子還是去治病,病人都被你耽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