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張磊越看越得意：“小柔，我打聽到這舞鳳玉管原本是你家傳之物。隻是在上世紀六七十年代那場浩劫當中被人搶走。你家人上下對它都很關注，一直打聽，要把它尋回來。特別是你。所以為了實現你心願，我這兩三年來到處打聽，好不容易才找到。”

　　“現在看你這麼高興，我一切付出都值回票價。”

　　說到此處，他語氣還帶著哽咽。

　　趙紅星惡寒中。

　　七八米外，另外一張桌子邊坐著一男一女，也是衣冠楚楚，相貌不凡，微帶陰森。

　　他們注意到這邊發生的事，扭頭看過來。

　　看見那根玉管，神情明顯一愣。

　　相對看了一眼，嘀咕幾句。

　　徐柔池似乎沒聽到張磊這番表白，呆呆地說：

　　“舞鳳玉管是我家祖傳七百多年的寶物，可謂傳家之寶。提起周朝，大家都知道那真是音樂之邦，各種樂器異彩紛呈。可惜很多都失傳了。這根舞鳳玉管，據說用它演奏周朝樂曲，猶如天樂繞梁三日。可惜相關樂譜早已失傳，要不就能奏響這根玉管了。”

　　她櫻桃小嘴還貼住了玉管一側，輕輕吹了起來。

　　但不管她怎麼吹，玉管就是不發聲，這是相當不合作。

　　她苦笑：“我雖然有所研究，但還是無法讓它啟動，但它的確是真的。不管外觀內飾還是手感和其它方麵，都足以說明它是真品。”

　　張磊更得意了，剛想開口，卻聽到一個聲音。

　　“假的！！”

　　張磊猛然扭頭，狠狠看向說話的人，接著就哈哈大笑。

　　他滿臉嘲諷：“小子，小柔都說它是真的，這還是她家祖傳之物，你居然說是假的？我明白了，你這是嫉妒，但真的就是真的，不會因為你嫉妒就變假的。”

　　他看向徐柔池。

　　“小柔，你這是在跟什麼人吃飯啊？這心眼那麼小，恐怕一根針都插不進去吧？這種人還是少跟他接觸為妙，簡直就是玷汙你身份。”

　　徐柔池看向趙紅星，也有點生氣：“你說它假，有什麼憑證？”

　　趙紅星朝她一伸手。

　　徐柔池稍微猶豫，但還是把玉管交給他。

　　趙紅星拿著它看來看去，還眯著眼睛打量裏麵構造。

　　這慢悠悠的，張磊憋不住了......

　　“你得了吧，你雞蛋裏挑不出骨頭！！”

　　話音一落他一愣，徐柔池也一懵。

　　隻見趙紅星把玉管一端放在嘴邊，擺出要吹奏的架勢。

　　徐柔池搖搖頭。“趙紅星，連我都吹不動，你能吹嗎？這可不是一般樂器，你看裏麵架構就知道，它有九拐十八口之稱，需要很強的丹田氣和技巧才能通關，你瞎吹吹不了。”

　　張磊：“還給小柔，又不是給你的，別用口水弄臟它。”

　　接著兩人渾身一抖，整個西餐廳的人都一下子扭頭來看。

　　之前那神情詭異的一男一女更是瞅過來，臉露驚喜。

　　趙紅星居然把舞鳳玉管吹動了！

　　一股美妙樂聲冒了出來。

　　它磅礴深沉又帶著極度悠揚，富有神韻。

　　一下子就撩撥到了所有人的心。

　　好像有漫天雪花落下來讓他們感到一陣淩冽，突然又是春風刮過，帶來無比溫暖的氣息。

　　都陶醉了......

　　又像處身空曠山野之上，看無數層巒疊翠直湧天際，心裏湧出無比的豪壯。

　　頭皮發麻，一股股電流在全身奔湧。

　　非常舒服，完全沉醉其中。

　　有的人端著杯子要喝紅酒的，僵在那裏；有的人切下一塊牛排放進嘴，忘了咀嚼......

　　直到一曲演奏完畢，他們才回過神來。

　　雷鳴般掌聲！！

　　“太美了，簡直就是天籟之音！”

　　“我在法國巴黎也聽過那些名家演奏，但從沒聽過這麼美妙的！”

　　“我聽著，就感覺好像有很多仙女翩然從空中朝我踏來！”

　　“太美了，此曲隻應天上有，人間我是頭回聽！”

　　......

　　張磊目瞪口呆，眼珠子跟下巴都要掉桌上。

　　徐柔池呆呆看著趙紅星，眼裏居然有淚水湧動。

　　她猛然吸了一口氣，才徹底回過了神。

　　抓起紙巾擦擦眼睛，震撼地看著趙紅星。

　　“你居然會用它演奏樂曲......到底怎麼做到的？”

　　趙紅星淡淡說：“雕蟲小技不足掛齒，我可以演奏得更好的......可惜呀。”

　　徐柔池沒仔細聽他的話意，隻是更加激動。

　　“那你還說它是假的？你都能把它吹奏出來，假的，試問你怎能吹響，還演奏出這麼好的曲子？”

　　趙紅星白她一眼。“能演奏出來就說明它真的？我剛才為什麼說可惜？就因為它是假的，真的話，演奏出來的樂曲足以讓你們如夢似幻，不會這麼快清醒過來。”

　　他揚起舞鳳玉管，睥睨地看著張磊。

　　“要不就是你被人騙了，要不就是你騙了我女朋友。不得不說這舞鳳玉管確實做得唯妙唯俏，古樸端莊，跟正品幾乎沒什麼兩樣。它裏麵的核心構造也非常接近正品，所以能吹奏起來，但我估摸可能是製造者得到了詳細圖紙，照本宣科。但假的就是假的，永遠真不了。”

　　張磊怒氣衝衝：“你說它是假的它就是假的？你拿出證明來，你剛才還把它吹出來了，這恰恰證明它是真的！”

　　趙紅星微微一笑：“我當然可以證明它是假的，但你可以允許我用任何手段？”

　　“當然可以，隻要你能證明它是假的，我還給你一筆賞錢！你要證明不了，小子，我會把你腦袋都擰下來當球踢！”

　　話音一落，砰的一聲。

　　趙紅星把玉管砸在地上，抬腳用力一踩。

　　價值三百多萬的玩意兒破碎了，四分五裂。

　　徐柔池驚呼，好心痛好心痛。

　　更別說張磊了，他歇斯底裏：“你幹嘛？你毀了我三百多萬，賠我！！”

　　趙紅星理直氣壯：“你不說不管我用什麼手段證明它是假的都可以？”

　　接著把碎片拿起來放在桌上。

　　“好好看看，雖然這玉管很像真的，外表和邊緣都古樸醇厚，但製造者做內裏不用心，反正你們看不到。這跟周圍做舊的部分是不是有明顯區別？這不是兩千多年前的古玉，十年都沒。”

　　徐柔池呆呆看著，欽佩起來。

　　看向趙紅星，還帶出內疚。

　　玉管砸開後，就出現嚴重不對勁兒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