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風和煦,陽光明媚,城市在鹹鹹的海風中蘇醒。
慕清歡睜眼時已在別墅的豪華臥室裏,腦海還有點暈,正逢嫣嫣送來早餐和藥瓶。
慕清歡明明記得昨晚是在司徒爵的遊艇裏,她什麼時候回來的?
扶著腦袋坐起身,嫣嫣便捧著一杯豆漿上前:“少夫人,少爺吩咐您用過餐後把藥吃了。”
藥?
該不會又是什麼促進懷孕的東西!
“什麼藥?”慕清歡一臉防備。
“解酒藥。昨晚您不省人事,是少爺親自將您抱回來的。少夫人,少爺很愛您,我從來沒有見過他如此溫柔地對待一個女人。”
司徒爵愛她?
她可真是一點兒也沒看出來。
一個男人戾氣如此深重,簡直就是暴君。
嫣嫣是司徒爵的人,自然要替他說話。
慕清歡就著豆漿咽下藥片,扭頭看向嫣嫣:“他人呢?”
“少爺把您送回來後就走了,好像很生氣的樣子,也不知做什麼去了。”
很生氣的樣子?
慕清歡想到昨晚司徒爵掐她的脖子,還如瘋狗一般狠狠咬她,情不自禁地打了個冷顫。
這男人還真是無時無刻不在生氣。
“少夫人,您的手機好像在震動,會不會是少爺的電話?”
嫣嫣指向床頭,慕清歡這才注意到震動不已的手機。
屏幕浮現一串陌生的數字,嫣嫣很識趣地離開房間。
慕清歡想到房間裏麵裝了監控,可料想到電話準是司徒爵打來的,並沒有刻意回避就接了起來。
“大早上的查崗,你煩不煩?”
她剛睡醒,語氣還帶著惺忪的睡意。
電話另一頭並未說話,慕清歡隻聽到男人略微沉重的喘息。
慕清歡掐向眉心:“不說話我掛了。”
“別掛,是我。”
熟悉的聲音讓慕清歡渾身一滯。
不是司徒爵!
顧言之!
刹那間,滿腔的委屈浮上心頭。
昨晚他拿著鑽戒,眸光複雜的眼神曆曆在目。
他不相信她沒偷鑽戒,又打來做什麼!
慕清歡的語氣透出幾分冷意:“什麼事?”
“清歡,我悔婚了。”
慕清歡瞳孔陡然放大。
他悔婚了?
為什麼?
心中雖然有萬般疑慮,可轉念一想,他悔婚又如何?
反正又不是因為自己。
他和她,早在昨晚就結束了一切。
慕清歡握著手機的指節泛白,緊咬的唇心更是用力。
“與我何幹。”
“清歡,你說得對。我不願在每個午夜夢回醒來後悔。我愛的人是你。給我個機會好不好,讓我跟你解釋這一切。”
他說他愛她。
曾經,那是她夢寐以求的情話,可在此刻顯得特別諷刺。
顧言之一年前就為司徒甜定製了鑽戒,那個時候他便已經將她放棄。
現在卻回過頭來說愛她?
如此左右逢源,不是渣男是什麼!
“顧言之,想必你已經忘了,我現在是司徒爵的人。”
“可是你不愛他!”
顧言之說得急促又著急,兩人紛紛陷入沉默,半晌後再度溫柔啟齒,“清歡,我看得出來,你不愛他。”
“.......”
“清歡,我就問你一句話,你愛我嗎?”
眼淚在此刻決堤,源源不斷地魚貫而出。
怎能不愛呢?
她一直在等他。
即便知道他另娶良人,即便他已對自己丟失了信任,她依舊愛。
三年的感情,怎會說消失就消失。
她捂住胸口,幾近失聲:“顧言之,我愛了你三年,等了你三年。可現在,我們結束了,永遠地結束了。”
“清歡,別哭。你依舊愛著我,我能感受到。給我一個機會,讓我跟你解釋一切。我在老地方等你,你一定要來。”
慕清歡還未言聲,轉而便聽到電話另一頭傳來開門的聲音。
緊接著是女人痛苦的嗓音:“你在給誰打電話?又是慕清歡是不是?你難道忘了.......”
幾乎是下意識的,慕清歡猛地掛斷電話。
她不願聽見顧言之與司徒甜爭吵。
他連自己的未婚妻都沒有搞定,憑什麼又來打擾她?
慕清歡直接關機,趴在床上泣不成聲。
哭了好久,她忽然吸著鼻子從床上下來,病懨懨地環顧四周。
司徒爵在房間裏麵裝了監控,剛剛發生的每一份每一秒,想必都被他看在眼裏。
攝像頭十分隱蔽,慕清歡找不到它們的具體位置。
可她就這樣站在房間中央,梨花帶雨的小臉被攝像頭精準無誤地傳入到司徒爵的電腦裏。
然後,司徒爵聽見她說:“你看到了?看我愛而不得,備受折磨。此刻的你,是不是特別開心?”
啪——
司徒爵憤怒地一掌就將筆記本電腦的屏幕用力合上,怒氣值拉滿,雙瞳猩紅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