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程未晚的呼吸聲很均勻，跟睡著了沒什麼兩樣。

“吱呀”一聲，房門打開了來，以葙走到了程未晚的床邊盯著她。

以葙環視了一下周圍，門窗沒有開，程未晚的鞋子在床邊，桌上有未完成的粉底液跟口紅，一切都很正常，沒有什麼奇怪的地方。

以葙往前走了一步，靠近程未晚，然後突然間朝著她的胸口擊出一掌，手掌所過之處響起了破風聲。

以葙這一掌是用了內力的。

床上的程未晚呼吸頻率不變，還呢喃著轉了一個身繼續睡。

以葙見狀，猶豫了一下，還是臨時收了手，選擇悄然退了出去，程未晚呼吸不變，黑暗中卻是睜開了眸子，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

她要是被以葙擊中，不死也會受內傷，但是她在賭，賭青黛並不想要她的命，隻不過是派人來試探她而已。

至於為什麼會是今晚？因為今晚將軍府不平靜，青黛擔心她來曆不明，恐她有參與。

但是這件事情也讓程未晚對青黛更留了一份小心，這雍和城中有什麼風吹草動，她竟然能這麼快知道。

青黛不是普通人。

程未晚感覺到以葙在門外站了好一會兒，離去之後又突然折回來，一會兒之後又離去。以葙很謹慎，她不敢輕舉妄動。

直到確定了以葙不會再折回來，程未晚才輕手輕腳起身，將身上的夜行衣給換了下來，明天得處理掉這東西。

翌日一大早，程未晚照樣出門去采買，她現在出解語樓已經不用跟青黛申請了。

走在街上，程未晚有點兒晃神，腦子裏不由浮現出昨夜引開黑衣人的那清峻男人。

“該死的，不會是死了吧？”程未晚為自己的反常而心煩，“若是死了那我怎麼知道那畫中的秘密。”

就在這時候，不遠處響起了打罵聲來。

“臭丫頭竟然敢偷我的饅頭，難怪我最近饅頭丟了這麼多，看我不打死你！”包子鋪門口，店家跟兩個夥計圍著一個小女孩拳打腳踢著。

“我沒有！之前不是我......”小女孩還沒說完就被店家一腳踢在身上打斷了。

“大夥兒來看看我怎麼整治這個小賊！”店家下手絲毫不手軟。

周圍圍了許多人，交頭接耳看鬧劇。

“我說店家，之前的不一定是她偷的吧，何必下這麼重的手。”有人看不過去，“這是要出人命的啊。”

“喲替這小賊說話，難不成你們是一夥兒的？”店家懟了那人一句，其他人便閉嘴不敢言了。

“臭丫頭把饅頭交出來！”店家朝著那小丫頭懷裏的饅頭抓去。

小女孩用力護住了懷裏的饅頭，但是她的力氣哪裏敵得過店家一個壯年。

“啊！”店家的手被小女孩咬住，慘叫了起來，立馬用另一隻手甩了女孩一巴掌。

“啪！”女孩的臉立馬腫了起來，懷裏的饅頭被搶了去。

“哼，死丫頭！我就是扔掉了也不給你吃！”店家將饅頭扔在地上，抬腳就要去踩。

女孩連忙撲了過去，店家的腳落在了女孩的背上，她吐出一口鮮血，卻是緊緊護著饅頭不移開，她的眼神，執著而隱忍：“你之前丟的饅頭不關我的事！”

程未晚看著她的眼神，微微一怔，這眼神，像極了以前的北玥璃。

“死丫頭還嘴硬，看我今天不好好教訓你！”店家氣得又抬起了腳，“我今天就是打死這個小賊了看誰敢管！”

“她偷的饅頭多少錢，我替她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