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未晚的腿像是生了根一樣動不了,這棟宅子承載了原主許多感情,原主的不想輕易離去。
程未晚就這麼站在那裏看著將軍府,因為被抄家並且流放,府邸早就空了,門上被貼上了官府的封條,平日裏派了官兵守著,不讓人靠近。
“不許駐足觀看,這裏可是罪臣反賊府邸!”看守府邸的官兵警惕地走了過去,“莫非你跟這上官一家認識?”
周圍的官兵全都圍了過來。
明明隻要開口說一句“不認識”然後轉身走掉就好了,但是程未晚卻是說不出來。是原主的情緒左右著她。
“幾位官爺說笑了,小女子不過是好奇而已。”程未晚強製壓下了原主的情緒擠出一個笑容,“這上官一家可是逆臣,這將軍府怎麼還留著啊?”
“這是上麵的命令,不是你一個小老百姓能問的,快點離去,不然就把你當成逆臣賊子的同夥了。”
逆臣賊子,是啊,上官一家是逆臣賊子,這一切都是拜趙元奕跟白纖嫵所賜。原主殘留的恨意翻騰,密密麻麻的自責跟不甘像是藤蔓一樣,從心房裏麵破土而出,在這冬天裏凍結成霜,碎了滿地。
程未晚緩緩地轉身離去,承受著原主的一切情緒。
回到解語樓的時候,程未晚已經壓下了原主的情緒,開始著手製作粉底跟口紅。
一整天都在自己的房間裏搗騰,直到肚子裏麵傳來了咕咕叫的聲音,程未晚這才出去覓食。
等到程未晚離開房間之後,一個鬼鬼祟祟的身影悄悄地進了她的房間。
程未晚晚填飽肚子後正要回房看看那些粉底凝固成型了沒有,卻是被落葵攔住了。
“落葵姑娘。”程未晚不解,兩人似乎沒什麼交集吧。
“阿璃,我聽聞你在製作脂粉,說是效果比金粉世家的水粉還好,不知道我能不能也去瞧一瞧?”落葵的聲音不小,周圍的其他姑娘也都聽見了,連忙圍了過來。
“自己製作脂粉,還能比金粉世家的水粉更好?”牡丹語氣裏滿是不屑。
“哎呀牡丹,說不定人家真的有那個本事呢。”杜鵑臉上掛著諷笑。
“這麼一說我倒是很想去見識一下了。”姑娘們紛紛表態。
“我也去。”眾人自然是看出落葵對程未晚的不懷好意,也樂得圍觀,順便向落葵示示好。
落葵唇角微微勾起,去的人越多越好,我看你還怎麼在解語樓待下去,還怎麼去勾/引小侯爺。
“你們想看,自然是可以的。”程未晚眸光劃過落葵的臉,不動聲色,“晚上我給半夏姑娘上妝的時候你們再過來吧。”
眾人散去,程未晚回到自己的房內,總覺得事情有哪裏不對勁,但是又說不上來。
轉身看著桌上放在瓷質盒子裏的粉底液。
有人來過她的房間!
粉底液是有色號的,半夏的皮膚不屬於白皮,所以上官未晚這次製作的是自然色,但是現在這三份粉底液,已經偏向象牙白了,雖然跟原來差得不多,但是她對化妝品的色號可是很敏感的。
水眸微微眯起,是誰想害她?她才來解語樓一天而已。
腦海裏閃過了落葵笑著的臉。
“既然你這麼好意地替我宣傳,那我可不能辜負了你的期望。”程未晚拿起了桌子上未成形的粉底聞了聞,露出一抹冷意。
另一邊,解語樓最高層裏,青黛躺在貴妃椅上,以葙恭敬地站於一旁彙報事情。
“晚上本宮也去湊湊熱鬧,看看她是否有本事比得上當初的白芍。”
白芍!以葙臉色大變。
白芍這個名字在解語樓是個禁忌,有多少年沒聽人提起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