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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你不怕他向太後告狀?”眼見著蕭心蘭離開,蕭紫宸才轉過頭盯著他,眸子裏帶了探究,仿佛才是第一天認識這個人。

敢明目張膽地傷了公主的人,古往今來,除了陛下,恐怕隻有他一人了。

秦紅月站直身,搖了搖頭,一瞬間收斂了剛才的狠色,眸中帶著水光,看向他:“無事,他總不會那麼傻,告訴了太後,就等於將這事告訴了皇上一樣。”

皇宮耳目眾多,蕭心蘭這次出宮必然是背著眾人,卻不知已犯了大忌,光是私自出宮這一條罪名,就足夠讓他擔心受怕的。

更何況他還傷了西漠公主的臉,而後日就是使臣來的日子,蕭心蘭一個人蠢,卻不代表太後和蕭敬哲一樣蠢,屆時自己就是顛倒黑白說一句話,他們母子倆也隻能順著他來。

兩國邦交,若是一方出了事,都是重傷。

如今他手還受傷,必定不敢讓人知曉,怕是上藥找太醫都要是心腹,唯恐走落了半點風聲。

可是秦紅月,又如何會放過如此好的一個機會,來打壓他呢。

蕭紫宸看著他,頭一次發現,這個人好像從未認識過一般。

都傳西漠公主空有美貌,卻是個中看不中用的,可是認識了他之後,卻又覺得他有雙麵性,一個狠厲,一個柔弱,就宛若兩個不同的人一般。

究竟是他隱藏地太好,還是自己太過愚笨?

究竟他說的話有幾分真,幾分假,真正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你很恨他?”蕭紫宸突然開口。

秦紅月一愣,整個人柔弱地看向他,似乎受盡了委屈:“我好歹是一國公主,紅月生前受他折磨,如今,不過是一個小小的教訓。”

教訓。

蕭紫宸在心裏默念這兩個字,忍不住嗤笑一聲。

剛才他抓著那刀刺向蕭心蘭的時候,他的眼神還有表情,可不是說,這隻是一個教訓。

若是沒有旁人在場,或許,他會直接要了他的命。

“公主好生歇息,既然沒有什麼事了,就好好準備後日的麵見使臣會吧,我會加強警惕,不會再讓人隨意進來了。”丟下這句話,他就急匆匆地走了。

剛才一瞬間,他竟然有個大膽的想法冒出來,紅月,會不會還活著......

可是這個想法剛剛冒出頭,就被頭冷笑著壓下去,紅月的屍體是他親自抱回下葬的,親自埋首自己心愛姑娘的感受,他怎麼會忘。

根本就是......無稽之談。

想到他臉上的劃傷,他不免腳步一頓,身後跟上來的人還以為出了什麼事,一句“王爺”還沒有喚出口,就聽見他吩咐。

“給他送點藥去。”

再一抬頭,人已走了老遠。

總管歎了口氣,心裏說著這叫個什麼事,怎麼來了個玉彩靈,王府能惹出這麼多事。

但願,不會扯到宸王才好。

而房間裏的秦紅月等到眾人都離去,渾身像被人抽去了力氣一般,手腳癱軟,一聲驚呼還沒發出就要向後跌去,還好綠珠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他,帶去休息。

這具身子實在是太孱弱了,隨便做點什麼都不得力,若不是剛才他苦苦支撐,就按玉彩靈的真實體力,怕是話說到一半就要暈倒過去。

他張開手指,露出裏麵已經被掐得鮮血淋漓的手掌心。

綠珠驚呼一聲:“公主,你的手......”

“無事,”秦紅月歎了口氣,慢慢收攏掌心,叮囑,“你待會去找點藥,不要對任何人說起這傷,知道嗎?”

綠珠點點頭,眸子裏早就含了淚,楚楚可憐的模樣。

“你出去吧,我想休息一會,晚飯不必叫我,這幾日就好好休養,等著後日的使臣來就好。”

綠珠本想勸解,但秦紅月已經脫了鞋子上床,扯過被子蓋在身上,閉眼假寐。

等到聽見腳步聲漸遠,門吱吖一聲關上,秦紅月才睜開眼,眼神清明,哪裏見剛才的疲憊。

他慢慢攤開掌心,眸子幽深,不知在想些什麼。

良久,他終究歎了口氣,手腳冰涼,攏了攏被子,想讓自己更加暖和點。

明明是夏日,卻隻有他一個人蓋著冬被,手腳冰涼,吹不得一點風。

這並非是他自己的原因,而且這具身子的原主人,玉彩靈的原因。

看來,若想安穩複仇,養好身子,也是必不可免的事。

蕭紫宸已經在心裏對他起了懷疑,都怪他報仇心太甚,暴露得太多,希望他不要再疑心什麼,耽誤了複仇。

之後的兩日裏,宸王府風平浪靜。

“公主,藥來了。”綠珠端上一碗黑糊糊的藥汁上來,放在桌上,有從隨身的口袋裏掏了兩塊冰糖放進去,模樣有些忐忑,“公主,喝藥吧。”

秦紅月一連兩日每日三餐都在喝這黑糊糊的藥汁,隔了老遠都可以聞到味,隻覺得膽汁都要被吐出來,可惜這藥是蕭紫宸親自吩咐的,剩下一滴都要被人看見稟告他去。

“公主快些喝才好,今日就是使臣來的日子,能見到家鄉的人也是樂事,他們若是看見公主身體不好,回去告訴了英妃,娘娘心裏也不好受啊。”

綠珠看著他緊皺的眉頭,勸道。

英妃,就是玉彩靈的母親。

秦紅月歎了口氣,他自幼父母雙亡,同他們的記憶本就少之又少,玉彩靈遠嫁,在西漠,唯一舍不得放不下的也就是這個英妃了。

如果是他原本的身子,怎麼可能就因為受了一點驚嚇就要死要活的。

歎了口氣,他端過藥汁,一飲而盡。

舌頭間彌漫著苦澀的藥味,綠珠眼疾手快地遞了杯茶水上來,又從布袋裏掏了塊糖。

緩了半晌,秦紅月才覺得味覺漸漸歸位,忍不住吐了吐舌頭:“綠珠?這藥還要吃幾次啊?”

“回公主的話,宸王說了,喝上一個月,等您的身子好了,就不必再喝了。”綠珠恭恭敬敬地答道。

一個月?!

秦紅月覺得心肝都在顫抖,若真是喝一個月,怕是這條小命,都要去一半了。

以前怎麼沒有看出蕭紫宸這麼能折磨人,這麼有心計?

屋外突然傳來一道尖利帶著焦急的聲音:“西漠公主,準備好了嗎?還有半個時辰就要入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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