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冉曦心頭剛浮現出的一抹喜悅,因傅沉的這一句話又壓了下去,與他的眼神對視著,有股不好的預感湧上心頭。
“骨髓我可以捐,但你要永遠的消失在她的眼前!”
傅沉話說的再清楚不過了,若想做這個手術,自己必須離開菀菀的身邊。
當初得知自己懷孕時,曾想打掉這個孩子,可最終因不舍留下來了。
這五年,她為了孩子的病情,有多麼的辛苦,隻有她一個人知道。
現如今若讓她離開,除非要她的命。
江冉曦冷臉上前,直接將傅沉懷裏的菀菀抱過來。
“你這個條件,我無法答應。”
兩人的眼神中都迸發出強烈的堅定,江冉曦緊緊地抱住菀菀。
瞧著江冉曦懷中的菀菀,摟住她的脖子,顯然是站在她那一邊的,傅沉心略有不爽。
“難道你就忍心看著她不能做手術最終痛苦而亡?”
說出這話時,心莫名的如針紮一樣疼,傅沉直接忽略。
江冉曦眼神一閃而過的痛苦,她怎可能忍心看著她的菀菀每天忍受著疼痛的折磨,甚至最終會因這病情而永遠的離開她,離開這個世界。
“我的孩子,我自己會想辦法。”江冉曦絲毫不退讓,“世界不止你傅沉一個人,或許很難,但我不會放棄。”
話說完,江冉曦抱著菀菀就要離開,一旁的蔣慶蘭見狀立馬上前攔住。
“哎,有話我們好好說,你們倆不要因為這件事情鬧得這麼僵?”
她的孫女就在眼前,怎可能看著她離開呢?
蔣慶蘭向傅沉遞眼色,卻見傅沉根本不予理會,絲毫沒有退讓的可能。
傅沉這邊暫時說不通,蔣慶蘭隻好將目光放在了江冉曦的身上。
“那個江小姐,這件事情我們都可以好好商量的,別因為自己的一時衝動,耽誤了孩子的病情,你說是吧?”
蔣慶蘭說著,手便伸向菀菀,想要將她抱過來,卻被江冉曦躲閃開。
“伯母,很抱歉,我想這件事情沒有任何的商量可能了。”
傅沉的性格,她不是不了解,一旦決定的事情又怎可能會輕而易舉的改變,尤其還是一個他恨之入骨的女人。
“奶奶,既然爹地不喜歡我的話,那我們還是不打擾你們了。”
菀菀在這時適時的說話,往江冉曦懷裏拱了拱,“媽咪,我們回家吧,我想回家了,不想待在這裏了。”
輕輕拍了拍菀菀的後背,江冉曦輕聲道:“好,我們回家,不待在這裏了。“
江冉曦輕頷首,算是與蔣慶蘭告別,直接快步從傅沉的身旁經過。
看來關於菀菀骨髓手術的事情,她需要另想辦法了。
回家的路上,菀菀瞧著一言不發的江冉曦,白嫩嫩的小手輕輕拍了拍她。
”媽咪,你不要憂心了,舒婉不做手術也可以的,醫生不是也說了嘛,我的問題不大。”
不做手術確實可以,但是她將會一直被疼痛折磨,甚至一次比一次劇烈疼痛。
她又怎可能看著自己的女兒陷入那疼痛的掙紮當中。
江冉曦笑著,揉了揉她的小腦袋,“菀菀,你放心,媽咪一定會給你找到適配骨髓的,媽咪一定會讓你做手術的。”
回到家中,將菀菀哄睡,江冉曦走出臥室,眼神暗了下去,拿出手機撥打早已熟記於心的號碼。
“是我。”
“吩咐你們的事情要加快進度,不能再這麼慢下去了。”
電話那頭的人感受到壓迫,立即尊敬回答,“好的,我一定會加快進程。”
掛斷電話,望著那車水馬龍的街道,江冉曦輕歎一口氣。
在這幾年裏,江冉曦做的最正確的一件事情,便是主動聯係自己還是尤晚時的好友。
雖一開始過程很艱難,但總的來說結果是好的,隻希望那些人能盡快的幫自己找到合適的骨髓。
傅氏集團
全公司的人,一大早就知道今天的傅沉心情很不好,每個人都戰戰兢兢的,生怕一不小心惹惱了他,導致自己飯碗不保。
舒婉拎著手中剝好的雞湯,在門口猶豫半晌,最終還是敲響了傅沉辦公室的門。
“進來!”
低沉壓抑的聲音響起,舒婉深呼吸口氣,微微整理了衣服,推門而入。
“沉哥,聽說你早上沒有吃飯,忙到現在,我給你煲了雞湯,你喝點吧。”
舒婉露出自認為溫柔賢惠的笑容,打開保溫盒。
還未拿出時,隻聽見傅沉那不近人情的聲音。
“不是跟你說過了,不要再往我辦公室送東西了。”
今天的傅沉,比往常更加無情,舒婉端著保溫盒的時候微微顫抖。
“沉哥,我這是在擔心你的身體,而且這雞湯我可是特意跟晚晚姐學......”
“閉嘴!”
傅沉大手一揮,直接將桌上的雞湯打掉。
那滾燙的雞湯撒在舒婉身上,燙的她頓時驚叫一聲,看著手背通紅的一片,眼中淚水湧現出來。
“沉哥,對不起,我不應該說這樣的話,你都提醒過我了。”
舒婉聲音哽咽,眼淚啪嗒不停的落下,抽泣道“是我不識好歹了,我以後不會再這樣做了。”
傅沉心中的怒火,在看見她那大片通紅手背時,逐漸消下去。
“出去!”
舒婉眼眶通紅的離開了辦公室。
一出辦公室的她,立即收起眼淚,完全沒了剛才那副委屈的模樣。
看著那已經逐漸起泡的手,絲毫沒有理會,眼神幽深。
傅沉從未對她發如此大的火氣,哪怕是心情不好,也從未有這樣的事情發生。
想到昨天出現的那個女人,舒婉眼神暗了下去,她有必要好好調查一下那女人的身份背景了。
清幽咖啡廳
江冉曦看著坐在自己對麵的女人,嘴角勾笑,“我真沒想到你會約我,舒小姐,我們很熟嗎?”
舒婉上下打量著江冉曦,尤其是那雙眼睛,她覺得像極了尤晚。
“江小姐,雖然我們不認識,但好歹有過一麵之緣,我想問你幾個問題應該不會介意吧?”
舒婉心裏打的是什麼主意,江冉曦心裏比誰都清楚,她輕笑,“不介意,舒小姐盡管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