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漆黑的總統套房中。
男人俯在她的頸間,深深嗅著她身上的香氣。
“晚晚……”
原本還癱軟昏迷的女人此刻緩緩睜開雙眼,感受著沉醉而熟悉的男人,心頭猛地一顫。
她不是被最信任的閨蜜陷害,死在爆炸中了嗎?現在為什麼還能見到阿沉?難道是夢?
既然是夢,那就圓了人生最後的遺憾吧。
傅沉炙熱的雙唇依舊雨點般落在她的身上。
她顫抖著雙手捧起了男人的臉頰,熟悉的輪廓印在她心中般清晰。
“阿沉?”
她的這個稱呼讓男人愈發動情,幾近要將她纖瘦的身軀揉碎在自己身體裏。
“晚晚,我好想你……”
傅沉口中呼喚著,皮膚滾燙,神色迷亂,幾近要將她纖瘦的身軀揉碎在自己身體裏。
她緊緊攬著男人的脖子,聲音中難掩顫抖的哭腔。
“對不起阿沉,是我糊塗,識人不清,才……”
她低聲啜泣,可還不等說完,便被男人低頭吻住了雙唇,將所有話語揉得細碎不堪。
直到男人睡去,她也昏昏沉沉的睡去。
清晨的陽光灑落在眼皮上,才讓她驟然驚醒。
按照習慣,她拿起床頭櫃上的手機,指紋解鎖,就看到新聞框彈出一條播報:
“川城尤家千金尤晚,已於昨晚死於A國意外爆炸,經搶救無效已經身亡……”
不對啊,她不是尤晚?那她是誰?
周遭的一切都非常真實,她坐起身,卻發現全身沒有一點傷痕。
明明之前執行任務的時候受過很多傷,身上的疤痕極多,可現如今的皮膚卻細膩白皙。
她趕忙衝到衛生間,就在鏡子裏看見了一張陌生的容顏。
這個人……是誰?
尤晚怔怔看著鏡子裏陌生的容顏,有些愕然。
腦海中一段段陌生的記憶湧來,才讓她明白過來。
新聞中的播報畫麵,躺在A國醫院太平間的那個人才是尤晚。
作為尤晚的她,已經死了。
現在的她,是江家不受寵的大小姐,被她的親生父親和同父異母的妹妹灌酒到酒精中毒身亡。
她現在是江冉曦!
江冉曦的父親將女兒送到傅沉的床上,為換取江氏集團的投資。
沒想到平日裏對尤晚海誓山盟的他,居然這麼輕易的就接受了。
傅沉終究還是和其他男人一樣,下半身思考的動物罷了!
她緊咬著下唇,幾近要將指甲深深嵌進肉裏,雙眼猩紅的泛著血絲。
傅沉說過,他這一輩子隻愛尤晚一人,她信了。
可如今,他還不是和其他女人躺在一張床上?即便她現在的靈魂就在江冉曦身體內,但她仍舊是被傅沉背叛了。
回想起昨晚清晰而狂熱的回憶,她有些恍然。
床上還有人躺過的痕跡,顯然她昨晚並不是在做夢!
算是看清了,男人,沒一個好東西!
緩了很久,她才接受自己已經是江冉曦的事實,昏昏沉沉的起床,回了江家。
回家的路上,她撥了一通電話。
十分鐘後,十幾個黑衣強壯的男人便聚集到路邊,朝她恭恭敬敬行了一個禮。
“老大,有什麼吩咐?”
“記住,等會下手的時候,動作要準,打人要狠!”
江冉曦遮住白皙絕美的容顏,帽簷下的雙眸嗜血似的狠戾。
前世,她的手下都沒見過她的真顏,都是一個電話召之即來。
剛一進門,江斌就挺著一張老臉,迫不及待的問道。
“昨晚把傅總伺候的怎麼樣?”
看著江斌那一臉毫無愧疚的猥瑣,江冉曦輕蔑的勾起唇角,不屑瞥眼看著他。
“怎麼,我沒伺候好,你讓你的寶貝女兒江月芸再去伺候一次?”
江斌愣了一愣,以前江冉曦從不會這樣和他說話。
他隻當是女兒叛逆,臉上橫肉一顫,齜牙咧嘴的就要衝上去。
“給你臉了是不是?究竟伺候的怎麼樣!”
江斌一向最心疼他那個小三生的女兒,否則怎麼會將她這個不受寵的女兒當成禮物送到別人床上?
就在江斌的巴掌即將落下的時候,江冉曦冷冷抬眼道:“傅總很滿意。”
這句話才讓江斌臉色一緩,滿意的笑了出來。
隨後,江冉曦繼續道:“傅總讓我今晚陪他參加一個酒會,讓我去買一件像樣的禮服,不貴,五百多萬吧。”
這個數字讓江斌的老臉都跟吃了蒼蠅屎似的難看,“五百萬還不貴?你怎麼不去搶啊?”
江冉曦眉頭微挑,故作無奈的聳了聳肩,“傅總是什麼身份?穿那種廉價禮服丟了傅總的麵子,你擔得起嗎?”
江斌想了想的確也有道理,眼下他還要靠傅沉的投資才能度過難關,想想也隻能忍痛給了江冉曦一張卡。
“省著點花,老子手上就這麼點錢了!”
江冉曦不動聲色的手下銀行卡,嘴角卻忍不住微勾。
她可不就是要把江斌手上的所有錢全都騙來?
說完,江斌興衝衝的跑出家門,直奔傅氏集團申請這次公司需要的投資資金。
傅沉坐在辦公桌後,一身精致西裝,矜貴高冷,就連發絲都被打理得一絲不苟,麵色陰沉,聽完了江斌的邀功。
“所以說,昨晚是你把你的女兒送到了我的床上。”
傅沉聲音低沉,深邃的目光如鷹隼般淩厲,讓人從心底生出一種莫名的恐懼。
江斌渾然不覺似的,還樂嗬嗬點了點頭。
“隻要傅總您滿意就好……”
沒等他說完,傅沉隨手撿起一個擺件扔向江斌,頓時砸得他頭破血流。
傅沉強緊攥雙拳,忍著急促的呼吸,赤紅雙眸狠戾,幾近要滴出血。
半小時前他才知道,晚晚執行國際秘密任務,遭遇了爆炸。
而在晚晚性命垂危的時候,他居然因為身中春藥,接受了其他女人在他床上!
“滾!”
傅沉低沉的怒吼讓江斌心裏一顫,“傅總,那投資……”
“投資的事,你這輩子都不要想!”
就在江斌灰溜溜的準備離開時,傅沉那令人惶恐的低沉嗓音再次響起。
“讓那個女人滾出川城,我這輩子都不想再見到她!”
江斌早已被嚇得肝膽俱裂,連滾帶爬的逃出了傅氏集團,就要回家去找江冉曦算賬。
江冉曦不是說她把傅總伺候的很好嗎?
她居然敢騙自己,投資沒拿到,還把自己手頭上所有的錢全都拿走了!
可等到江斌回家時,下人卻告訴他,江冉曦一早就收拾行李離開了江家。
直到這個時候,江斌才知道自己被江冉曦徹徹底底的給騙了。
“這個賤人!”
江斌怒不可遏的大罵一聲,轉頭就要出門去找江冉曦算賬。
可還沒等他出門,迎麵十幾個黑衣壯漢就闖進了江家,一臉冷漠的看著江斌。
“你們……你們想幹什麼?這是我家,趕緊滾出去!”
江斌像隻胖猴子似的看著對麵十幾個壯漢,早就嚇得腿都軟了。
“傅總有令,教訓教訓你這個老東西,有脾氣的話,等我們打完再去找傅總。”
江斌心頭一緊,居然是傅沉派來的人?
這個江冉曦,簡直要害死他了!
十幾個壯漢牟足了力氣在江斌身上一陣拳打腳踢,叫喊聲殺豬似的淒厲。
不知過了多久之後,叫嚎聲停下,江斌也昏厥了過去,壯漢這才停手,轉身恭敬的對著門外。
“老大,這樣足夠滿意嗎?”
江家門外,緩緩踱出一道纖細的身影。
江冉曦垂眸厭惡的看著地上鼻青臉腫的江斌,神色冷漠不帶一絲溫度。
“你們繼續玩吧,留一口氣就行。”
說完,江冉曦提著行李,轉身上了車,直奔川城機場。
這個城市,已經沒有任何值得她留戀的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