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好吃。”楊夢荻擦了一下唇角的口水，在床上打了好幾個滾，下午，她做了個美夢，夢見她和爸爸媽媽，妹妹正在吃蟹黃包。

　　“不對。”楊夢荻抱著軟軟的被子，從夢中醒來，她這是在哪裏。

　　 她看了一下身上的衣服，完好無損。

　　她掀開幔帳，一隻小白兔就在腳邊，它腦袋上有一撮灰白色的毛，應該就是她在後山上抓的那隻。

　　“娘娘，您醒了？”聽到動靜，初霜推門進來，她端著一盆水，打算伺候她洗漱。

　　“陛下呢？”

　　“陛下回雍和殿了，他說等您醒來，送您回百草居。”

　　“我等下自己回就行了，還有這個，我自己來。”楊夢荻端起盆子，放在木架上，洗漱這種事還是自己來吧。

　　楊夢荻回百草居的時候，裴錦瑟正在抹眼淚。

　　她擔心了一下午，生怕楊夢荻出事。

　　“淑妃，你去哪裏了，我還以為你被抓了。”裴錦瑟摟著她的胳膊，幾乎又要喜極而泣。

　　楊夢荻拿著帕子幫她擦眼淚：“女人的眼淚是珍珠，可珍貴了，我沒事。對了，兔子我抱回來了，明天我們再抓幾個小兔子養在院子裏，等他們長大了，再生很多小兔子，我們就有吃不完的兔子肉了。”

　　“我可以抱抱嗎？”裴錦瑟情緒來得快，去得也快，聽到很多兔子，立刻不哭了。

　　“當然可以。”楊夢荻把兔子遞給她，她有些內疚，今天中午吃了好吃的，但是裴錦瑟沒有吃到，還有，為了避免風波，她暫時不能把和楚胤冷泉相遇，一起吃飯的事情告訴她，“明天我給你弄好吃的。”

　　話還沒說完，門外傳來了整齊的腳步聲。

　　“淑妃，宸妃兩位娘娘，我們是特意為你們送晚膳的。”領頭的是禦膳房的掌事，他長得胖胖的，一看就是廚師範兒。

　　陣仗很大，前前後後十幾個宮女太監端著菜品，把小小的桌子擺滿了，菜和中午的一樣。不過，全部都是新做的。原來，楚胤沒有食言，答應的就會做到。

　　“哇，太好了。”看到豐富的晚膳，裴錦瑟把兔子飛快地放在地上，坐在桌邊。

　　“兩位娘娘請慢用，稍晚的時候，我們會來收的。”

　　......

　　清晨，長樂宮的花園。嬪妃們坐在一起，和皇後請安，喝早茶。

　　“這都好幾天了，宸妃也不知道在冷宮過得怎麼樣？”潘婉儀搖著團扇，一副擔憂的樣子，“也不知道是否吃得慣，住不慣？我還想要不要給她送點點心，小食，胭脂什麼的。”

　　張宛如撚著帕子，咳嗽了幾聲，如果不是潘長悅在，她很想翻白眼，好一朵盛世白蓮花，裝什麼大好人。

　　“她現在應該過得挺好的，皇帝哥哥人心善，不忍心責罰。”說話的是上官瑾，前段時間生病，一直待在宮裏養身體，這幾天才出來走走，“就連那淑妃犯了那麼大的錯誤都好好的。”

　　“宸妃過得應該還不錯，大家難道不知道，她最近和誰住一起嗎？”

　　“不是住宸妃的隔壁嗎？”

　　既然提到楊夢荻了，話題迅速熱了起來，她是後宮的女人們共同的敵人。

　　“她現在和宸妃住一起，陛下安排的冷宮，她壓根兒就沒去住。對了，你們可千萬別說我說出去的，要是陛下怪罪下來，我也罰到那裏去怎麼辦？”

　　“還有這等事？我實在不能理解，皇帝哥哥對她們那麼好，她們為什麼要讓他傷心。”上官瑾說話濃濃的綠茶風，她仗著自己是楚胤母妃的娘家表妹，所以，一口一個哥哥的叫著。她知道別人看不慣她，但是她依然我行我素。

　　“也不知道淑妃有什麼本事，宸妃以前和她水火不容的，現在竟然情同姐妹。”張宛如一種遭背叛的感覺，後宮中，妃子們的情誼和朝堂中拉幫結派差不多，裴錦瑟就那麼容易被楊夢荻拉到她的陣營了。

　　“可能同病相憐吧。”

　　“你看你們，大家都是姐妹，應該和睦相處，如妃，我看大家相處得都好好的，你要是再說水火不容這樣的話，那太後生日宴上得罰酒三杯。”潘長悅笑嘻嘻地對張宛如說，和潘婉儀眼神對視了一下，她今天話說得很好，她一開口，把大家的話匣子都打開了。

　　“皇後娘娘說的是，臣妾下次一定注意。”

　　“昨晚我聽到了一件事，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潘婉儀有了潘長悅的鼓勵，把話題繼續聊下去。

　　“什麼事？”

　　“我也隻是聽說，說是禦膳房的掌事帶了不少人去了西邊......”潘婉儀話隻說一半，她篤定別人猜得到，接著會說下去。

　　到時候萬一捅出去，查誰說的，肯定也不會查到她的頭上。

　　“怕不是去了西苑的冷宮吧。”

　　“應該是，絕對是，我聽說，裴大將軍立了戰功，我想宸妃應該很快就會恢複妃位。至於淑妃麼，那是再也起不來的。”

　　潘長悅滿意地點了點頭，她喜歡大家拉踩楊夢荻。

　　裴錦瑟腦子簡單，不足為懼。就是恢複妃位，對她沒有任何威脅。

　　隻要後宮的妃子們全部對抗楊夢荻，那麼，她絕對不可能有出頭之日。

　　“哦，對了，還有半個月，就是太後娘娘的生辰，大家想好了送什麼祝壽嗎？”

　　“說起這個，我還沒準備。本來想安排出宮的置辦的，但是最近戒嚴，所有後宮的人都不能出宮。隻有采買辦的和早朝的大臣才能出去。”

　　“是啊，我也想派人出去的，這宮中的物件，太後都見慣了，肯定喜歡一些新鮮的物件兒。不過，我準備了備用的禮，萬一出不去，就隻好送那個了。”

　　“對了，淑妃也會去嗎？”上官瑾搖了搖扇子，插了一句話，她一說話，嘰嘰喳喳的氣氛立刻安靜下來了。

　　“她怎麼可能會去，冷宮棄妃。”張宛如想一輩子都不要看到她。

　　“我看未必，太後娘娘一直很喜歡她，壽宴肯定會宴請她出席。”上官瑾給大家潑冷水，“昨天，我聽他們對話了，太後娘娘才剛剛開口，皇帝哥哥就同意了。與其討好太後，不如怎麼討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