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又在屋裏說了會話,藍莉莉嘰嘰喳喳的,好不容易見一次麵,她恨不得把一肚子話全說出來。
花若魚看了看時間,“差不多了,我該出去了。”
藍莉莉依依不舍,從衣櫃裏拿了幾件衣服左看右看都覺得配不上自己姐姐。
花若魚揉揉她頭,安撫道:“乖啦,你做的那些衣服以後會有用的,但現在還不適宜張揚,知道嗎?”
藍莉莉點點頭,隻好應下了。
花若魚一向有自己的主張,她也從不幹涉。
最後,花若魚挑了件淡藍色的及膝連衣裙穿上出去了。
這場鬧劇吸引了不少人圍觀,門剛一打開,眾人瞳孔俱是一縮,被花若魚給驚豔到了。
單看裙子,不過是最普通的款式,可能掛在牆上都無人問津。
但被花若魚穿上,就有了別樣的風情。
M家的衣服一向如此,看起來是五分的美,但穿上是十分的美。
高級的版型和剪裁,能把人的優點展露無疑。
花若魚本就烏發白膚,一雙小鹿般的眼睛水汪汪的,身上的裙子給她襯托的清純高貴。
她迎著眾人的目光緩緩走過去,一段商場的走道,偏生被她走出了紅毯的感覺。
“怎麼樣?我贏了。”花若魚仰著頭,臉上多了幾分屬於她這個年紀的歡喜雀躍,像是在討賞的少女,天真可愛。
而老板娘的店門前也圍了不少人,紛紛讓她道歉關店的。
老板娘也是汗如雨下,隻埋怨自己怎麼就趟這趟渾水,剛到賬的錢也拿的無比燙手。
今天要真是給一個私生女道歉,以後她在A市也別混了。
老板娘給員工使了個眼色,想讓邢妙幫忙解圍。
那員工剛要進去,花若魚就說道:“不過是道個歉而已,不用事事都跟你家老板報備吧。”
那老板娘臉漲得通紅,窘迫不已:“胡說什麼,我就是這家店的老板!”
花若魚一臉了然,說道:“哦~我還以為你家老板另有其人呢,剛才看那位小姐姐進去了一趟你就要讓我當眾道歉做賭注,我還以為這主意是別人出的,沒成想居然都是你自己的想法。”
她一番話給了眾人新的思路,如果這話是別人說出來難免顯得綠茶,可偏偏配上她那張無害的臉,就覺得說什麼都不過分了。
老板娘沒想到這個花若魚居然還是個硬茬,急忙賠笑道:“哪裏的話,這件事情本來就是我不對,我給你道歉了......”
話還沒說完,店內就傳來一個女人的驚呼聲:“著火了著火了,救命啊!”
聞聲跑出來的女人,正是邢家小姐邢妙。
老板娘一聽著火了,趕忙去查看,發現不過是火警報警器莫名響了,店裏連個火星子都沒有。
眾人這才鬆了口氣。
於是回過神來,注意力又都放在了邢妙身上。
“邢妙怎麼會在這?還躲在屋裏一直不出來?”
“不會就是她夥同老板娘陷害這位小姐的吧?”
“真看不出來,她居然是這樣的人!”
邢妙頓時急了:“你們在說什麼?就是這個賤人偷了我衣服!”
邢妙氣急敗壞的樣子,愈發顯得她麵目猙獰,更別說她剛剛忙著逃出來,發型和妝容也淩亂了。
和對麵氣定神閑的花若魚比起來,兩人氣質馬上有了高下之分。
說完,人群中爆發出一陣噓聲。
經過剛才的一番鬧劇,明眼人都看出來是邢妙故意刁難。
而且那花若魚比邢妙瘦那麼多,她為什麼要偷一個自己不合身的衣服呢?
這也是邢妙生氣的原因,原本自己的貼身衣服,都能被花若魚穿得鬆垮。
但她並不覺得自己有錯,明明是花若魚這個賤人仗著自己好看,才蠱惑眾人都信了她的鬼話。
“你一個上不得台麵的私生女,也敢跟我爭?”
邢妙大怒,當眾讓她沒了麵子,她便胳膊一掄就要甩個巴掌上來。
手在半空中卻被握住了,她一抬眸看到了一張銀色的麵具,頓時嚇得腿軟。
“蕭......蕭少爺!”
邢妙氣昏了頭差點忘了,她口中的私生女,過幾天就是蕭家的少奶奶了。
縱然她再瞧不上蕭祁洛,但也不得不承認蕭家的地位。
蕭祁洛坐在輪椅上緩緩靠近,付一紹抓著邢妙的手腕仍笑語晏晏。
“小美人,長這麼好看怎麼脾氣這麼暴躁啊!”
付一紹雖是笑著說話,但手上的力道是一刻也不放鬆。
“疼......”邢妙眼中含淚,也不敢再大聲說話了。
“不疼怎麼會長記性?”蕭祁洛冷冷說道。不知是當年那場變故讓他毀了嗓子還是怎麼,男人的聲音沙啞中帶著金屬的質感,像是被合成處理過。
而他與剛才也判若兩人,臉上隻露出一雙如深譚般幽深的雙眸,身上那不可侵犯的威壓,也讓人喘不過氣。
付一紹無奈,這家夥是時刻不忘維持馬甲。
“我,我隻是想教訓一下我的妹妹......”說著,邢妙嗚嗚的哭了起來,從小到大她哪受過這樣的委屈?
全都是因為花若魚!
蕭祁洛示意付一紹放開了邢妙的手,臉上醞起薄怒:“邢小姐是覺得你有資格管教我蕭某的未婚妻?還是說你們邢家自己都沒調教好的女兒,就敢送來給我們蕭家當女主人?”
蕭祁洛說出的話一句比一句重,讓邢妙不知道怎麼接下去才好。
她隻是想讓花若魚當眾出醜罷了,怎麼還扯出來這麼大的關係呢?
放眼整個A市,誰敢惹蕭家不快?
邢妙的手腕好不容易得了自由,她揉了揉,帶著哭腔說道:“蕭先生言重了,我們邢家是萬萬不敢得罪您的。”
邢妙怎麼說也是含著金湯匙長大的,還沒這麼低聲下氣過,她心裏是越想越難過。
一旁的花若魚看著眼前的這場鬧劇是著實無趣,反正她小偷的汙名已經解開,其他的跟她也沒什麼關係了。
於是,花若魚毫不猶豫地就離開了。
也不管在場幾個人的死活。
“你知道就好,我想,邢家也不是不識趣的。”蕭祁洛說著,餘光掃了一下,卻發現花若魚早就沒影了?
這狼心狗肺的。